因爲他最近在學藥理,認爲這是好的。
打開湯盅,香甜的熱氣撲面而來。
蘇涼說想喫一個,寧靖燉了四個。
但,他拿來了兩個碗和兩個勺子。
非常直接地說,“如果你喫不完的話,我也想嚐嚐。”
蘇涼忍俊不禁,“一人一半。”她喫兩個剛剛好。
於是,兩人便分享了寧靖第一次燉的薑汁紅糖荷包蛋。
蘇涼本來擔心會太甜,誰知剛剛好。而這個甜度是不太好把握的,且每個人喜歡的甜度也不同。
這是正好蘇涼喜歡的,讓她頗感意外,便誇了一句,“很不錯。”
“我喫過你做的。”寧靖表示,這次他在放糖的過程中有通過品嚐來控制量。
當初蘇涼專門給言雨燉的紅糖雞蛋,被寧靖問過“男人不能喫嗎”。
那次寧靖吃了。
既然是蘇涼做的,當然是她認爲最合適的甜度。
於是,就成了寧靖這次嘗試的標準。
蘇涼表示,大神果然是大神,雖然出現過放兩次鹽的失誤,但改正和進步都是神速。
喫完之後,蘇涼覺得整個人都暖起來了,舒服了不少。
“是不是子時之前,我讓你做什麼,都有機會?”蘇涼開玩笑問。
“正常的。”寧靖表示他必須限定一下。萬一他說什麼都行,蘇涼突發奇想讓他去把院子裏的兩個雪人給吃了,就會很尷尬。
蘇涼想了想說,“笑一個?”
寧靖起身,拿走蘇涼麪前的小碗,用沉默表示這對他而言是不正常的。
蘇涼打了個哈欠,問還有熱水嗎,她不方便洗澡,但想泡個腳。
寧靖點頭,說讓蘇涼不要出去。
於是,蘇涼便享受到了寧靖親自端過來的熱水。
“太感謝了。”蘇涼真心的,“過幾日我給你做好喫的。你回去睡吧,水我明日再倒。”
寧靖便出去了,從外面把門關好,回了自己的房間,還帶着蘇涼畫的兩張人體圖,跟之前蘇涼給的那張穴位圖放在一起。
剛看了兩頁書,外面風聲四起。
房中燒着上好的銀絲碳,並不冷。
寧靖看了一眼炭盆,起身過去,挪了個位置,靠着跟蘇涼房間相隔的那面牆根放。
……
翌日寧靖去請白大娘幫忙做飯,白大娘倒覺得奇怪,“是涼丫頭不在家嗎?”
“她……病了。”寧靖說。
白大娘神色緊張,“涼丫頭得了什麼病?她醫術那麼好,怎麼會病了呢?”
寧靖想了想說,“沒事,就是不太舒服,過幾天就好了。”
白大娘愣了一下,“哦!是月……”意識到面前站着寧靖,聲音一頓,笑笑說,“好好好,我這就過去!什麼工錢,快別這麼見外,要給錢我就不去了!”
這不是當初白大娘因爲失去給寧靖做飯賺不到工錢而失落的時候了。
一是白家因爲蘇涼和寧靖給的賺錢機會,今年生活條件大大改善,沒那麼窮了。
二來白大娘是真的喜歡他們,也感激他們,有了感情,便不當外人了。
蘇涼這雖然不是初潮,但也算是。雖然平素身體已經很好了,到這個時候也有點扛不住,是那種坐着難受站着難受躺着也難受,說疼也在承受範圍內,就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持續不斷的折磨。
非要說的話,對蘇涼而言,最大的感受不是疼痛,而是虛弱,打不起精神。
白大娘完全是用伺候月子的方式對待蘇涼的,照顧自家閨女都沒怎麼盡心,也是因爲蘇涼家裏什麼都不缺。
一開始寧靖問過,白大娘說喫什麼好,他都去買來了。
至於昨日見蘇涼有長壽麪喫,自己也要過生辰的燕十八,第二天見是白大娘做飯,提都沒提長壽麪的事。
燕十八是想讓蘇涼專門給她做長壽麪,而不是想吃麪條。
過了難捱的前兩日,蘇涼身體好轉,感嘆了一句,“下輩子我要當男人。”
寧靖神色淡淡地說,“我想下輩子試試做女人。”
旁邊聽着的燕十八白眼翻到了天上去,“我家涼妹妹現在就不輸男人!姓寧的你果然是個變態!”
寧靖看向燕十八。
燕十八冷哼,“怎麼?想打我啊?”
誰知寧靖開口,並未針對燕十八評價他是個變態說什麼,而是說了一句,“她,不是你家的。”
燕十八都愣了一下,再次翻白眼,“不是我家的,難道是你家的?少自作多情了!”
話落燕十八就問蘇涼,“如果我跟姓寧的一起掉水裏,你救誰?”
蘇涼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會被問這種問題,但這對她而言並不難回答,“當然是救寧靖。”
燕十八臉一黑。
寧靖淡定如斯,無驚無喜。
當燕十八要求蘇涼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時,蘇涼說的是,“因爲正兒很喜歡他的寧叔叔,我不想看正兒哭。”
燕十八皺眉,“正兒是誰?”
“我們救過的一個小孩子,現在回家去了。”蘇涼並未跟燕十八分享過這件事。
燕十八很不爽,“我還欠你的及笄禮,你最愛的顧美人,你不想要了?”
蘇涼此刻的心情頗爲怪異。
在燕十八的奇葩問題設定之下,倘若蘇涼爲了“顧美人”選擇救燕十八,死掉的就是“顧美人”本尊,那麼救燕十八也沒有任何意義。
因此,不管是爲了正兒不哭,還是爲了燕十八承諾蘇涼的及笄禮,蘇涼都只能選擇救寧靖。
但,這件事,蘇涼又不能跟燕十八說實話。
於是,蘇涼語氣幽幽地說了一句,“你送不送禮,顧美人就在那裏,若有緣分,我們自會相遇。”
燕十八無言以對……
……
白大娘不再來幫忙做飯,蘇涼也“滿血復活”了,恢復了之前忙碌充實的生活,得空的時候會繼續給寧靖“上課”,傳授一些他不知道的知識。
蘇涼和寧靖尚未把置辦年貨這件事提上日程,寧家的管事就給寧靖送來了兩大車的東西。
翌日萬家和言家前來送年貨的人和車也陸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