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蘇涼顧泠 >279.欲擒故縱
    一把摺扇,引來曜城多方關注。

    若非彭威半路截胡,本該是扇落越王手。除了向來耿直暴躁的彭老將軍外,也沒其他人敢出面跟司徒勰搶。

    而蘇涼不只是彭家的大恩人,且還在爲涼皇司徒瀚醫治,這也是司徒勰沒有當衆拂了彭威面子的原因之一。

    蘇涼拿着扇子,正要跟彭家祖孫一起離開,司徒璟笑問,“蘇神醫,可否讓大家見識一下沐氏後人所制的暗器有多厲害?”

    此言一出,立刻引來大片附和的聲音。

    “我還不知道怎麼用,怕一時不慎傷己傷人。”蘇涼婉拒。

    司徒勰開口,“方纔本王看過,不如讓本王試試?”

    蘇涼挑眉,“當然可以。越王請。”說着爽快地把扇子交給了司徒勰。

    珍寶閣外的街道上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圍觀羣衆都伸長脖子看着,生怕錯過精彩之處。

    司徒勰站在中央,又細細地看了片刻那把扇子,然後突然打開,對準珍寶閣門口的一棵松樹。

    幾道銀光閃過,只見銀針已穿透堅硬的樹皮,穩穩釘在了樹上,只留下丁點尾巴在外面。

    若是射中人,可想而知是什麼後果。

    暗器跟武功一樣,都是攻擊的手段,最重要的是速度,唯快不破。

    一把扇子,距離這麼近,速度快到無法看清,且力度相當強,倘若再往銀針上抹毒,殺傷力更是加倍。

    蘇涼拱手,走向司徒勰,“越王一看便知道怎麼用,佩服佩服。”

    司徒勰微笑,把摺扇還給蘇涼,且說了自己的見解。

    一派和諧。

    “這不是古物,制扇的高人興許就是那位神祕的沐公子,真想結交一下。”蘇涼神色遺憾地感慨,“越王殿下應該會派人在城中尋找沐公子吧?若是找到,可否引見一下?”

    司徒勰面色絲毫未改,笑容滿面地點頭,“好。”

    一旁的彭威心知這是胡扯。真能找到沐氏後人,司徒勰怎麼可能讓蘇涼知道?這不是小事,是國事。

    而蘇涼如此言語,倒給人一種她並不瞭解沐氏後人到底多重要的樣子。

    在萬衆矚目下,蘇涼帶着寶貝摺扇回越王府,進門時照舊詢問顧泠是否在府中,得知他去了清靜寺仍未歸來,又追過去了。

    等到傍晚時分,顧泠和蘇涼前後回到越王府,很快司徒璟便從古明處得到消息:顧泠拒絕了蘇涼贈送的摺扇。

    “泠表弟還真是無慾無求。”司徒璟感嘆,“那個自稱沐氏後人的,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再無蹤跡。他爲何要賣掉這把扇子呢?只是爲了五千兩嗎?”

    司徒勰放下茶杯,“讓瑤兒多跟蘇涼走動。”

    司徒璟點頭,“好,我會再叮囑小妹的。”

    等司徒璟離開後,書房只剩下司徒勰。書架緩緩轉動,一個人從後面走了出來。司徒勰擡手指了一下,那人便坐到了角落的陰影中。

    司徒勰描述了一下今日出現在珍寶閣的摺扇,看向那人問,“會是你師父的手筆嗎?”

    那人開口,聽聲音很年輕,“那般精細的暗器,一般人做不出來。定是師父來找我了,想用此舉讓我們知道他來了。若是被師父找到,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沐煜,本王需要你師父手中的半本機關祕錄。”司徒勰冷聲說,“否則,你交給本王那半本,毫無價值。”

    端木熠所得到的消息並沒有錯。的確有一位沐氏後人投入司徒勰門下,且帶着三國皇室暗中尋找多年的機關祕錄,就是司徒勰書房中這位名叫沐煜的年輕人。

    可惜,沐煜帶來的祕錄只有半本,且是橫着截開的一半,每一頁上面的圖紙都是殘缺的,一個完整的都沒有,根本無法使用。

    “我沒想到師父會把祕錄截成兩半,他定是防着我!”沐煜語氣有些惱恨,“早知道的話,我就……”

    “本王不想聽廢話。”司徒勰冷聲說,“你說的地方,早已空無一人,房屋也被燒燬殆盡,什麼都沒留下。倘若今日那把摺扇真是你師父做的,他定然就在曜城之中。告訴本王,如何找他?”

    沐煜搖頭,“不對。師父多年隱居,身邊除了我,沒有旁人,可今日把摺扇賣給珍寶閣的怎麼是一位年輕公子?”

    “你纔多大?你當真以爲你師父沒有兒孫,沒有其他徒弟嗎?”司徒勰冷哼。

    “這……”沐煜沉默片刻後再次開口,“王爺說得對,師父定然有事瞞着我。他的身形樣貌,王爺都已知道了。方纔我想到一件事,師父曾做過不少暗器,卻都毀掉了,他說先祖留下遺訓,沐氏後人不可再讓任何武器落入他人之手,這是造殺孽。”

    “他擅長此道,卻只能隱姓埋名,只是被所謂的遺訓束縛。武器沒有錯,錯的是這天下三分。”司徒勰冷聲說,“只要本王能見到你師父,便可以試着說服他。”

    “王爺,沐某方纔說的,就是找到師父的辦法!”沐煜神情激動,“那把扇子如果是師父的,他一定會拿回去的!不管在誰手中!”

    司徒勰眸光一凝,“那扇子,就在越王府,本王會盯着。你回去。”

    話落,沐煜起身回了書架後的密室,司徒勰推開窗戶,飛身而出。

    ……

    一夜無話。

    翌日蘇涼在前廳見到司徒勰時,發現他眼中有血絲,顯然昨夜沒睡好。

    司徒勰的視線落在蘇涼手中那把摺扇上,微笑道,“蘇神醫可不能把此物帶進宮裏。並非不信任蘇神醫,這是規矩。”

    蘇涼輕笑,“可以理解。”讓一個乾國人帶着暗器進宮見涼國皇帝,確實很不妥。

    蘇涼把扇子交給忍冬,“待我出宮後再拿回來。倒不是因爲暗器,此扇本身我就喜歡得緊,覺得很配顧美人,可惜他不要。”

    司徒勰聞言,呵呵一笑,“不早了,我們走吧。”

    每日蘇涼進宮給司徒瀚施針,司徒勰都全程陪同。

    蘇涼覺得這大概不只是因爲司徒瀚是涼國皇帝,跟那是司徒勰的兒子也有關係。當她施針時,司徒勰始終在附近,頗有幾分守護者的姿態。

    ……

    出宮後,蘇涼拿回了摺扇,跟司徒勰說她要去清靜寺,“顧泠定然還在跟玄清大師對弈,我去找他。”

    “本王也有些日子沒見到玄清大師了,正好想看看他們的棋術如何。一起去吧。”司徒勰笑意溫和。

    蘇涼爽快答應,“如此甚好。到那裏之後,越王可以跟玄清大師對弈幾局,讓您的外孫陪我參觀一下清靜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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