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瑤愣住,“爲何?乾皇不希望你們在一起嗎?”
蘇涼搖頭,“這倒不是。只是我們畢竟都是乾國人,來涼國辦差事,冊封和賜婚這些理應知會吾皇的,如今這般倉促,恐怕皇上會對我們有疑心。”
司徒瑤蹙眉,“會嗎?我回去問問祖父,看是不是派人去乾國解釋一下,皇伯父真的是一片好意,你們成了親,只要皇伯父的身體無礙,你們隨時可以回國的。”
蘇涼神色感激,“那太好了。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輕鬆多了。”
司徒瑤笑笑,低頭去倒茶。
窗戶開着,茶樓對面就是珍寶閣,一個白髮老者走進去之後,珍寶閣裏的客人全都離開,大白天關上了門。
“去看看出什麼事了?”司徒瑤吩咐她的丫鬟。
蘇涼也吩咐忍冬一起過去看看。
結果沒多久,珍寶閣再次開了門,那個白髮老者並未從裏面出來,一個驚人的消息迅速傳開了。
沐氏這一代的家主找到珍寶閣,說三日後要借珍寶閣的地方拍賣一樣沐氏寶物,價高者得。
隨之,關於沐氏有一本機關祕錄的事情也傳遍了曜城。
司徒瑤得知便笑起來,“那蘇神醫前些日子得到的暗器扇子,定然是沐氏真品。”
蘇涼脣角微勾,“拍賣?我喜歡。不管什麼寶貝,我都要拿下。”
司徒瑤點頭,“蘇神醫最不缺的就是錢。到時買下寶貝,可要讓我開開眼。”
“沒問題。”蘇涼爽快應下。
……
入夜時分,司徒勰的書房。
“祖父,何不讓那假扮沐氏家主的人明着住在客棧裏,看誰去找他?”司徒璟問。
司徒勰搖頭,“那樣的話,我應該請他來府裏住,誰都有可能去找他。”
司徒璟愣了一下,“祖父說得是。可如此一來的話,三日後的拍賣會賣什麼呢?以蘇涼的財力,若是光明正大地出價買下拍賣的東西,說明不了什麼。”
司徒勰手中拿着半本機關祕錄,眸光幽深,“就賣這個。”
司徒璟神色一變,“此物可不能讓乾國和炎國得了去!”
司徒勰微微搖頭,“事到如今,恐怕乾國和炎國都已知道有沐氏後人在曜城,盯上了我。但我並未得到完整的機關祕錄,只有半本,毫無用處。既如此,不如明着賣出去。”
司徒璟眸光一亮,“誰買到,便是得了一個燙手山芋!”沒用,且會招來大麻煩。
而祕錄在手,司徒勰完全可以複製一份自己留着,賣掉真本,轉移視線。司徒瀚對他越發不信任,若是知道他隱瞞了沐氏後人的事,定會更懷疑他有異心。即將到來的拍賣會,順利的話,可以讓司徒勰撇清跟沐氏的關係。
……
已是臘月二十五。
這日蘇涼去給司徒瀚施針後出宮,走到半路開始下雪了。
忍冬趕車,她們直接去了珍寶閣,拍賣會就在今日。
過去三日,珍寶閣推出了拍賣會的入場券,價格相當昂貴,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
這會兒下着雪,珍寶閣外依舊圍了許多進不去但仍想看熱鬧的百姓。
蘇涼帶着忍冬進門,就見涼國貴族數得上的人都來了。她先前參加宴會,基本都見過,包括幾位皇子。
越王府除了被禁足的司徒珉之外,其他人也都到了。
珍寶閣樓上三個最好的雅間,一個坐着太子司徒朝和他的弟弟,一個坐着司徒勰和他的兒孫,另外一個是蘇涼買下的。
蘇涼上樓,發現顧泠還沒來。
她去跟司徒勰打招呼,問起顧泠。
司徒勰微笑,“今日見到泠兒,他說會來的,許是還在路上。”
“忍冬,你去接顧侯。”蘇涼吩咐。
忍冬領命離開,蘇涼看向下方大廳,“該不會那人今日不出現了吧?”
司徒勰微笑,“再等等吧。就是不知道今日會有什麼寶貝現世?”
“希望是比上次那把扇子更厲害的東西。”蘇涼話落,便回自己的雅間去了。
等了片刻,就見忍冬跟在顧泠身後,一起進了珍寶閣。
蘇涼瞧着,所有人的視線瞬間都凝聚到了顧泠身上。他摘下披風兜帽那一刻,仿若雪山孕育而生的雪蓮妖,美得驚人。
顧泠墨眸微擡,看到了蘇涼。
蘇涼笑着衝他招手,來了一聲清甜的“泠哥哥”。
司徒勰剛入口的茶差點噴出去,總覺得哪裏怪怪的,蘇涼真是這種陷入感情就變成傻白甜的性子嗎?
顧泠腳步微頓,收回了視線。
忍冬:……說實話,她家主子現在的樣子,讓她很不習慣……
門窗都開着,外面的人能看到蘇涼殷勤地爲顧泠解披風,給他倒茶拿點心,一直在笑着跟他說話,但顧泠很少開口。
總之,蘇涼給人留下的印象是,本事很大,性格開朗直率,敢愛敢恨。而顧泠這朵高嶺之花,則顯得頗不近人情。
顧泠到之後,沒有其他客人再進來,又等了兩刻鐘,很多人都不耐煩,認爲被騙了的時候,珍寶閣的門再次打開了,一個戴着斗笠的男人走進來,帶進一陣風雪。
珍寶閣的掌櫃迎上去,從那人手中接過一個布包,那人便轉身離開了。
珍寶閣周圍很快便有人盯上了離開的男人,追着他消失在風雪中。
掌櫃宣佈,那是沐氏家主的徒弟,送來了今日拍賣之物,半本傳說中的沐氏機關祕錄!
全場轟動。今日來的人,當然都知道機關祕錄是何等寶物。
太子司徒朝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開口說,“快開始吧!”
蘇涼微笑,“泠哥哥,我恐怕爭不過涼國太子和越王,怎麼辦?我想買下來送給你。”
顧泠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低聲說,“好好說話。”蘇涼今日過於可愛,讓顧泠很想把她藏起來,不是因爲這個稱呼,是不想讓外人看到她的笑。
蘇涼神色一正,聽到外面開始叫價,便吩咐忍冬,“去加價。不管多少,都翻倍。”
雖然是一場觀衆不少的拍賣會,但自從知道是什麼東西,且第一個叫價的是太子司徒朝的房間,之後除了蘇涼的隨從忍冬之外,就沒有其他人蔘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