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修命 >第十三章四星戰宗
    人與獸不同的地方就在於智慧,羣獸狂攻,無首領之命,死也不退。而人類,只要自身感受到危險,第一反應就是逃。此時,自身都難以保全,誰還會助人脫險。

    對死亡的恐懼,讓季向南也顧不了其他人了,身形轉動,甩開與自己交戰的猿羣,讓兩名家臣頂上,向季向東被擊飛的方向逃去。

    季向東好不容易甦醒過來,魔猿王的攻擊太強大,失去手臂又令他失血過多,季向東剛給自己止了血,擡頭看到季向南向自己這邊逃來,強撐着喊了聲:“二弟”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就看到了季向南眸子中的殺意。

    季向南根本就沒理會季向東那乞求的眼神,在經過季向東身邊時,一槍扎穿了季向東的脖子。若是在平時,他只能仰望哥哥,因爲對方的天資遠遠越過自己。自己好不容易修煉到戰師時,哥哥已經快突破戰宗了,而等自己修煉到八星戰宗時,哥哥卻輕鬆地突破了戰王。如無意外,下任家主的位置毫無疑問會落在季向東的身上。

    但是現在,季家將重新洗牌,季向東死在魔猿谷,沒有人會懷疑,因爲季家的隊伍除了季長峯和他之外全死了。季長峯先逃了,根本不可能知道季向東是怎麼死的。一切都很完美,雖然這次季家損失慘重,未能獲得天凰聖蓮,但是至少他季向南獲得了繼承季家家主之位的資格。

    戰無命一口氣逃出百里之遙,一路上還不忘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祕藥撒出去,將自己的氣息遮掩住,魔猿王想根據氣息追蹤自己,絕對不可能。他與魔猿王之間的實力相差太大,他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戰無命並沒有就此返回牧野之城,以魔猿谷猿羣的力量,季家與鄭家這羣追蹤者只怕已如喪家之犬,而窮寇莫追可不是戰無命的理念,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襲敵之短。此時就是痛打落水狗的最好時機。

    戰無命向返回牧野之城的唯一一條路靠去。鄭鬱夫必須死,這次唯有全滅鄭家人,才能緩解戰家的危機。

    鄭鬱夫逃出魔猿谷時根本未辨方向,一陣狂逃,知道魔猿王不會再追來,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向着牧野之城的相反方向跑的。而且周圍有不少強大的氣息正飛速向自己靠近。

    鄭鬱夫鬱悶了,這些氣息明顯是魔獸森林的強大魔獸,雖然暫時還沒發現四階魔獸的氣息,但是光三階巔峯的氣息就有兩隻。

    不待被魔獸合圍,鄭鬱夫再一次展開逃命之旅。幾十年來,鄭鬱夫從沒這麼狼狽過,不過這也沒辦法,魔獸可不會和你講道理。天氣將晚,若是再找不到安全的地方休息,到了晚上,只怕情況會更糟糕。

    晚霞升起,魔獸森林中的光線極爲暗淡,此時鄭鬱夫已避過好幾波魔獸的圍堵。畢竟擁有戰王的修爲,雖然身心俱疲,傷勢不輕,但他的氣機感應依然可以覆蓋方圓百丈,足以讓他有機會逃開魔獸,只是這樣一來,他根本就沒有休息的時間,一直在全力逃命。不知走了多遠,來到一個河谷,筋疲力盡的鄭鬱夫意外地看到河谷上游有火光,有人

    鄭鬱夫小心地靠近,火光之下,水波盪漾,一道細小的瀑布自高崖瀉入水潭,高崖上幾塊突出的岩石上下懸空,倒是一個極好的宿營之地。還未走近,他就聞到了一股難以抗拒的肉香,更難得的是,這裏竟然感覺不到任何魔獸的氣息。鄭鬱夫太餓了,離家之後,一直都是屬下安排食宿,他的乾坤戒中根本就沒食物,一路上被魔獸追得如同喪家之犬,差不多一整天沒喫東西了,身體早已透支,此時只想美美地喫上一頓。一聞到肉香,便忍不住了,不過他還是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四周,並未發現人跡,不由得十分奇怪。

    肯定有人在附近露宿,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烤完東西人卻走了。他看到火堆上那兩隻烤得金黃的野兔時,便已等不及主人回來了,先解決肚子問題才說。鄭鬱夫拿起就大口喫起來,兔子剛剛烤熟,還撒了不少佐料,口感爽滑無比,三下五除二喫完一隻,半飽,四下看了看,主人還沒回來,火架子上另一隻都快焦了,幫對方解決一下吧,省得燒焦了浪費,於是又吃了第二隻。

    人生最爽快的事情莫過於飢餓難忍的時候,有人送來美味可口的大餐,而且還管飽。鄭鬱夫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喫飽了,覺得體力也恢復了不少,天馬上就黑了,他不介意在這裏休息一晚,明日恢復元氣,便可一口氣返回牧野之城,到時候再回家族調集高手重返魔猿谷。

    鄭鬱夫正想着,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氣,不由吸了吸鼻子,鄭鬱夫心中美壞了,他竟然在火堆不遠處的巨石後面看到一個散開的行囊,裏面有一小壇酒不知爲何破開了泥封,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喫飽了,又發現了酒,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出於謹慎,鄭鬱夫小心地嗅了嗅酒香,以他戰王的靈覺,可以肯定這壇酒是無毒的。在這危機四伏的地方,他還是比較小心的,那兩隻兔子雖然是在餓極時發現的,他還是探查了一下,無毒纔敢喫下去,這時感覺酒中無毒,哪裏會客氣,反正兔子也吃了,酒又何必客氣,一口氣喝了半壇。這酒太夠勁兒了,才

    喝了一半,就覺得頭有些暈。

    “不對”鄭鬱夫大驚,這小壇酒不過兩三斤,以他的酒量,全喝下去也不可能醉,可是現在才喝了半壇就已經迷糊了,運起戰氣一查,頓時大驚失色,體內空蕩蕩的,一絲戰氣都沒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明明兔子肉和酒都無毒,自己爲什麼會有中毒的跡象,急忙自乾坤戒中掏出一堆丹藥,也不管對不對症,把有解毒功效的丹藥全都挑了出來,就在他準備將丹藥扔入口中時,手中一輕,一道寒光劃過他的手腕,那隻拿着丹藥的手掌飛落在數丈之外。

    “啊”鄭鬱夫一聲慘嚎。那刀光太快,而且他體內戰氣盡失,逃竄了大半天早已疲憊不堪,哪能躲過這一刀。

    一個少年“譁”一聲自水潭破水而出,濺起的水珠使得潭邊的火光一陣搖晃。

    少年手中拿着一柄小刀,十分精緻,用來割烤肉十分合適,但是看在鄭鬱夫眼裏,那刀身上卻泛着寒意。剛纔那道刀光便是這把小刀發出的,戰氣有形有質,少年竟然是四品戰宗。這種實力放在以前的鄭鬱夫眼裏,完全是螻蟻,但此時,他戰氣空空,感覺自己像是案上的肥肉。

    “你是誰”鄭鬱夫驚怒交加。

    “三舅,我是你的外甥啊。”少年淡淡一笑,淡漠中生出一絲陰森,彷彿剛纔切斷他手掌的另有其人。

    鄭鬱夫不禁打了個寒戰,不僅因爲少年的冷漠,還因爲對方說的話,叫自己三舅,聲稱是自己的外甥,太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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