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之後,騰遠一郎站在地圖前,菏澤地區鄉鎮、村子在眼前一覽無餘,佔領區的地形地貌的盡在地圖之上。
只見騰遠一郎手指點在安興鎮、沙土集兩地,沙土集位於菏澤通往鉅野的公路北側,安興鎮則是在沙土集的北側。
兩個鎮子相距十餘里,卻都發現了八路軍的蹤跡,一種不好的念頭旋即浮現在騰遠一郎的心中:“八嘎,難道八路軍真是是衝着菏澤縣城來的?”
而後騰遠一郎按響了桌子上的電鈴,門外副官室的副官推門而入。
“長官,有什麼吩咐?”
“境內有八路軍主力部隊出現,馬上通知下去,城內所有部隊全部頂到城垣工事,郊區各據點之守軍嚴防死守,加強警戒!”
“嗨!”
副官走後,騰遠一郎心裏的不安卻越發變多,右手不斷在電話上徘徊着,思考着是不是給商丘的旅團部打一個電話。
菏澤治下的定陶、曹縣雖有八路軍的主力部隊,但是菏澤縣城附近的郊區卻甚少有八路軍活動,頂多是一些游擊隊。
在以往之時,治下的僞軍謊報軍情之事時有發生,分明是幾十人的游擊隊攻擊據點,卻說成幾百人的八路軍主力出沒,對此騰遠一郎早就見怪不怪了。
況且八路軍是從東面出現的,與當下日軍與八路軍對峙的情況並不相符合。
騰遠一郎一咬牙,將徘徊在電話上的手縮了回來,準備將情況探明之後,再行彙報之事。
與此同時,菏澤南部郊區卻是傳來了槍聲。
雖是夜間潛行,但是獨立團1300餘人目標太大,日軍在菏澤以南的方向,封鎖更加嚴密,終究是被當地的保安隊發現。
辛鐵兵見狀,當即下令先頭部隊這支保安隊消滅,而後大部隊直接轉道便於行軍的公路上,朝着沿途的日軍據點發起猛攻。
菏澤以南的突然爆發的戰鬥終於讓騰遠一郎意識到八路軍來真的了。
“旅團長閣下,我是騰遠一郎!”騰遠一郎將話筒貼在耳旁,語氣恭敬地說道。
“騰遠軍,深夜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情況嗎?”電話那頭的小島吉藏問道。
“旅團長,菏澤東、南兩個發現了八路軍主力部隊的蹤跡,預計人數皆在千人規模以上!我懷疑八路軍意圖攻打菏澤縣城,我已命令各個據點嚴防死守!,”
“納尼?”小島吉藏一愣,雖然八路軍的騎兵部隊在統治區遊蕩,但是卻從沒有敢對日軍駐守的縣城發起攻勢,心裏覺得騰遠一郎所說八路軍攻打菏澤縣城這個情況甚爲荒唐。
“不可能,魯西南的八路軍前不久剛被皇軍挫敗,怎麼敢對菏澤縣城動兵!”
“旅團長,此事千真萬確,兩股八路軍接連向着縣城方向突進,意圖非常明顯,我部急需增援!”騰遠一郎急道。
“八路軍難道瘋了嗎,怎麼敢如此.”
,是夜,菏澤地區的日僞軍全部在煎熬之中度過,處於前進路線上的日軍據點,運氣稍好者倖存無事,主動挑釁者順手滅掉。
“轟!”的一聲爆炸聲響起,又一個日軍炮樓湮滅在火光之中,夜色之下,數不清的八路軍戰士衝了上去。
“通信員,通知下去,不用給老子省炮彈,但凡是擋在前面的日軍據點都給老子拔掉,務必加快行軍速度!”韓旅長斬金截鐵的說道。
“是!”通信員應道。
“老韓,炮彈是不是省着點,咱們要是到了菏澤城下,炮彈卻沒有,難不成真拿牙去啃嗎?”譚政委心疼的說道。
“現在不是心疼的時候啊,咱們不能給小鬼子反應的時間!”
還沒到菏澤城下,新三旅僅有的兩門九二式步兵炮就消耗了三十餘發炮彈,韓旅長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可是心裏怎麼會不心疼。
“放心,冀魯豫軍區的兄弟部隊富得流油,大炮二三十門,還差咱們消耗的那點炮彈?”韓旅長說道。
兩人正說着,一匹戰馬疾馳而來。
七團的通信員翻身下馬:“旅長,政委,團長讓我前來彙報,前方的朱莊,王莊據點日軍在我部趕到之前就已撤退!”
“什麼?小鬼子反應很快啊,傳我命令,七團全部壓上去,八團緊隨其後,加快行軍速度,盡全力留住日軍!”韓旅長說道。
“是!”通信員領命而去。
“老韓,現在是夜間,部隊全壓上去是不是太貿然了,萬一敵人提前設伏,弄不好要喫虧的!”譚政委提醒道。
“情況不允許咱們遲疑,再說部隊全部展開,南北橫跨將近十里,一旦某處發生戰鬥,即可南北兩側迂迴包抄!”
第二天還未亮。
商丘的日僞軍皆以集結完畢,各個日軍軍官以及綏靖軍團以上軍官陸續從會議室內出來,按照命令回到各自的指揮位置。
“出發!”小島吉藏揮了揮手,雖然此次出兵打亂了原有的將計劃,但是小島吉藏甚有信心,旋即鑽到了一輛九七式坦克之中。
隨行的有騎兵第四旅團旅團部,騎兵第二十五聯隊,三十五師團坦克中隊,二十一師團增援過來的步兵大隊大部。
除此之外,孫良誠、張嵐峯兩部僞軍,在小島吉藏的強壓之下,兩支綏靖軍部隊迅速整編爲八個團。
其中,從孫良誠部七千餘衆僞軍中挑選了5000名精銳,編成了三個團。
張嵐峯部僞軍實力本就不錯,武器裝備精良,所部一萬餘僞軍中,挑選出了8000餘衆,變成了五個團。
這八個團乃是小島吉藏未來要維持魯西南地區治安的精銳,每個團皆派遣了日本人充當顧問,營一級有戰術訓練教官。
這些日軍被安插在僞軍之中,雖是以顧問、教官之名義,但是權柄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