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小喜!”
好在小喜就在門口,雖然蘇挽秋的聲音很小,但是小喜還是聽到了,她慌忙從門口探出了一顆頭問道:“少夫人,您可想好了?”
“嗯,已經想好了,你派人去請蘇家五姑娘過來給我醫治吧,我是她三姐姐,她斷然不會當衆駁了我的面子,記住,得在人前說,人越多越好,這樣她纔不能拒絕!”
儘管說話很喫力,但蘇挽秋還是一口氣說了很多。
“是,少夫人,那婢子先走了。”
“等等,我口渴了,你先給我端杯水過來,我喝了你再離開!”蘇挽秋已經一上午都沒有喝過一口水了,自從她生病了,這些愁容幾乎都不進她的房間了,她就算想喝水,自己也夠不到,她牀都下不了,如何能喝水!
等她的病好了,這些奴僕她全部都要通通發賣了,還有,她要跟容飛白和離,他竟然如此對她,這樣的夫君要來何用?不僅如此,她還要想方設法嫁給三王爺,想甩掉她?想都別想,他要是不娶她,她就把他以前的事兒說出去,除非是他不想坐上那個位置了!
想到這裏,蘇挽秋的心才稍微安定下來,她等了一會兒也沒有見小喜進來,便不耐煩的小聲說道:“小喜,還不進來幹什麼?你難道不想要我許諾你的那些東西了?”
小喜咬了咬牙,剛踏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少夫人,婢子把茶水給您放到牀頭,一會兒你渴了自己倒,婢子得趕緊去給您找五姑娘,早一刻鐘治好也是好的。”
“好吧,那你放這兒,快去吧!”自從聽到蘇慕綰可以救自己後,蘇挽秋就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焦慮暴躁,反而整個人好說話了許多。
小喜也沒來得及多想,直接出去了,因爲她怕自己再不出去,恐怕要憋死過去,沒錯,她怕被蘇挽秋傳染,所以是屏住呼吸進去的。
小喜到了門外便大口大口的呼吸,一張小臉都憋的通紅。
不過她出去之後,也沒有閒着,很快就出了容府。
此時蘇慕綰和阮芯純正被身後一羣乞丐以及窮人追着,她們身後的侍衛幫她們抵擋着,蘇慕綰讓車伕駕着馬車先走,並且撩開車簾子對着馬車後的侍衛吩咐了一聲:“一會兒你們來定北侯府!”
“是,五小姐。”侍衛們應了一聲,繼續抵擋着撲面而來的乞丐和難民。
馬車在馬伕的駕駛下快速行駛,很快護城軍就去幫忙,在護城軍的幫助下,將軍府的侍衛才得以脫身,脫身後,他們快速往定北侯府所在的方向移動。
蘇慕綰攙扶着自己的孃親下了馬車,來到定北侯府的大門前,不停地拍打着大門:“快開門!開門!”
門很快應聲而來,來人見是蘇慕綰和阮芯純,連忙邀請道:“表小姐,姑奶奶,快請進!”
蘇慕綰和阮芯純進去便被帶到了阮陽州的院子裏,此時他正和阮承澤下棋。
“老侯爺,表小姐和姑奶奶來了。”
“哐當”一聲,是棋子落到棋盤上的聲音,“快!快讓她們進來!”
“是,老侯爺。”
蘇慕綰挽着阮芯純走了進去:“外祖父,這些天可好?綰綰交代你喫的,你都吃了嗎?”
“當然吃了,我怎麼會不聽我們綰綰的話呢!你放心吧,我好的很!這還要多虧你!”阮陽州看着蘇慕綰,便不由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
阮芯純皺了皺眉,她怎麼有些聽不懂,別是他們有什麼事瞞着她吧,“你們兩個怎麼這麼說話?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孃親,也沒什麼事,我只是問問外祖父,例行公事。”蘇慕綰打哈哈說道。
這時,門外一道男聲傳了出來:“妹妹和小姑姑來了啊,那好感情好,祖父也不用一天到晚唸叨了,省得剛好的病,又犯了。”
“什麼!父親,您生病了!這事怎麼沒有和我說?綰綰,你是不是也知道這件事?”阮芯純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並且目光逼人的看向蘇慕綰。
“嗯,我知道,孃親,是我幫外祖父治好的,怕您擔心,我就沒有告訴您。”蘇慕綰見已經瞞不住了,便索性交代了,本來看外祖父已經好了,她都不打算說了,結果卻被五哥那個大嗓門給抖出來了。
“可不是嘛!芯兒,你責怪綰綰做什麼,她可是救了我這個老頭子的命啊!”阮陽州不悅的看着女兒。
以往他是不忍心責備女兒的,但是今天他更不忍心看着外孫女兒受委屈,畢竟,這一切都是爲了他。
“父親,好歹也要讓人通知我一聲啊,你病都好了,我這做女兒的才知道,這傳出去像話嗎!”
“在意別人的目光做什麼!自己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你難道忘記綰綰也是你最愛的女兒了!”阮陽州這是第一次用嚴厲的語氣呵斥阮芯純。
“我……”阮芯純剛剛也是氣急了,再加上擔心阮陽州,才口不擇言的對蘇慕綰嚴厲了些。
這會兒被阮陽州訓斥了,這會兒纔回過神來,她擡頭看向了蘇慕綰,見她低着頭,便心中一疼,柔聲說道:“綰綰,對不起,剛剛孃親不應該那麼大聲對你說話的,你原諒孃親吧。”
蘇慕綰擡起頭,笑了笑:“孃親,我沒有往心裏去,你別擔心,您也是擔心外祖父才這樣的,我懂的。”
蘇慕綰也確實沒有責怪阮芯純的意思,要知道,以前謝珩亦對她做的,可比這個厲害多了,這次她孃親只不過是兇了她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
阮昊焱看着都有些心疼了,儘管自家妹妹好像並沒有生氣,但是,看到她笑的模樣,他卻覺得莫名的心疼,好像她已經習慣了這樣。
“你們今兒怎麼過來了?”
“最近不太平過來看看你們。”
“我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們,最近都別亂跑,就算出門也要多帶點侍衛。”阮陽州已經知道了外面是個什麼情況,只是針對目前的狀況,朝廷恐怕要快點拿出決策來了,否則這民心不穩,陛下屁股底下的龍椅也坐不踏實。
“綰綰,外祖父問你一句話,你的藥方可有透露給太醫院?”
“沒有,不過有御醫想讓我交出來,不過我拒絕了。”
“綰綰,御醫中有沒有人能有希望治好這場瘟疫?”
“外祖父,以我對太醫院現在的醫學水平了解,目前他們沒有誰能達到這個水準。”蘇慕綰說的可不是假話,她是實話實說,現在的太醫院確實比較水,基本上都是御醫把自己的兒子孫子放進去當,根本不管天賦怎麼樣,這才造成了,如今太醫院的醫術,也就只比民間大夫的醫術高一點點。
“這樣的話,陛下遲早會讓你交出藥方的。”阮陽州皺眉說道。
“外祖父,你放心,我早有準備,我早就想到了會有這天,你放心,我不會喫虧的,再說,我還是陛下的準兒媳婦呢。”蘇慕綰沉穩的說道。
“那就好,綰綰,什麼事情你都不要自己一個人扛,你還有我們,我們是一個大家庭,是一家人。”阮陽州知道自己這個外孫女兒一向好強,跟自己年輕時的脾氣有些像。
“嗯,外祖父,我都知道了,好了,我餓了,我和孃親還沒有喫午飯呢。”蘇慕綰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行,我馬上讓人去準備,昊焱,你去吩咐一下廚房。”
“好的,祖父。”
而此時,小喜已經偷偷摸摸的遛到將軍府的大門上了,至於爲什麼遛,那當然是容夫人根本不會允許小喜給蘇挽秋找大夫。
她就是要她死,只有蘇挽秋死了,自己兒子才能重新娶一個讓自己稱心如意的好兒媳婦兒,而且蘇挽秋的嫁妝也可以盡數落入他們容府中,到時候她女兒出嫁了,還可以給她女兒當嫁妝。
蘇挽秋那個小蹄子,成親第二天就把自家女兒手中的東西要回去了,真是一點兒眼力見兒也沒有,給自家小姑子又不是給別人,至於那麼小氣嗎?這樣的兒媳婦,她們容家可不能要。
“咚咚咚!開開門啊!”
“睡啊!”
“你先開開門!”小喜道。
“你不說是誰,那我怎麼開門,最近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將軍府的戒備森嚴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光是從這兒就可以看出來。
“我是小喜,容尚書府中的,我奉我家少夫人之命,前來找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