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蛇也不是其他地方的，這座山上就有。極有可能是這裏有溫泉，蛇尋了此處冬眠。”蒼梧補充道。
“靜姨在這裏工作應該有十多年了吧？”薄時衍道。
“爺，應該不是吧？”蒼梧下意識地覺得這件事情與靜姨無關。
他和靜姨近兩年也接觸過，靜姨在工作上一直都很細緻負責，爲人也很和善周到，這次山莊裏出現蛇，應該只是她的一次無心紕漏。
“不管是不是，暖兒受傷都是她的失職，她死都不爲過。”薄時衍冷冷道，“念在這些年她的工作表現不錯，有些手段不必在她身上用了，但薄家以後絕不會再用這樣的人了。”
蒼梧很清楚，寧暖暖真的是爺的半條命。
薄時衍能夠這麼處理，已經是對靜姨的心慈手軟了。
“爺，我明白了。”蒼梧頷了頷首。
用完早餐。
薄時衍駕駛悍馬車栽着寧暖暖和語杉回薄公館，另外三個男孩子因爲坐不進悍馬，只能唉聲嘆氣地坐在蒼梧駕駛的邁巴赫上回去。
兩輛車前後回到薄公館，一回去管叔就周到地迎接他們。
寧暖暖喫完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着最新的醫學雜誌。
薄語杉走到寧暖暖的面前，手中端了一杯橙汁，笑容軟糯糯的：“媽咪，我能不能和你說件事？”
另外三個男孩子沒開口，但是三雙眼睛也都不約而同地望向寧暖暖。
事出反常必有妖。
寧暖暖卻不着痕跡地接過橙汁，莞爾道：“什麼事情你可以說說看？”
語杉顯然有些緊張，一雙小手放在胸前絞着。
“那個…我……”語杉在原地掙扎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地開口，“我想要和你學醫，想要做你的學生和你學習如何給人看病！”
外公和母親再三叮囑過她，喬家的醫術世代遭人眼紅，如果外傳出去是福是禍難測，所以祖訓便是不傳外人。
語杉看到寧暖暖沒接話，小心臟咯噔一下。
“我…不可以學嗎？”
“不可以。”寧暖暖艱難地回答道。
“可是我真的很想學啊！”語杉攥緊小拳頭，望向寧暖暖的眼眶一下子紅了，“這次你爲了救我，被蛇咬了，我想着要是我像媽咪一樣有很厲害很厲害的醫術，就能治好你！不用像這次這麼沒用，只會哭哭……”
聽到語杉的話，寧暖暖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什麼硬物狠狠搗了一下。
“這就是你想和我學的原因？”
“嗯嗯。”語杉用力地點頭道，“我想成爲一個很好的醫生，可以給媽咪治病，可以給爹地治病，還可以給哥哥們，太爺爺，小叔，伯公治病，還有管家爺爺，司機叔叔，好多好多……
生病很痛的，我想要幫他們不痛痛！”
最柔軟的語氣，卻訴說着遠大的理想。
語杉還小說不來救死扶傷，寧暖暖卻從她這番話裏深刻地體會到這四個字。
喬家的醫術如果傳到這樣的女孩子手裏，即使她和自己沒有血緣，對蒼生應該也是福祉吧？
“杉杉，學醫很苦很苦的。”寧暖暖道。
語杉揚起小臉，雙眸滿是認真：“我不怕苦的。”
“那好，我要你背誦《黃帝內經》素問篇的第一卷，週五我就要來考你。”寧暖暖完全沒因爲薄語杉只有五歲，就放低任何要求，“做到了，我就收你做我的學生，但是如果你做不到，那和我學習醫術的事情以後就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