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幾乎和他老子一模一樣。
寧暖暖笑着搖了搖頭：“二十多年前，我就沒有享受過皇室帶給我的榮耀，現在二十多年過去了，我同樣也不需要。我對做公主沒興趣，對未來當什麼女君女帝的同樣如此，維持現狀，你不覺得更好嗎？”
這番話……
寧暖暖說得太恣意灑脫了。
即使璃月算不上什麼幅員遼闊的大國，但古往今來的君主之位爭奪，卻往往在暗潮涌動之中伴隨着兄弟之間的手足相殘，誰能真的身處其中，對權力當真毫無野心的？
徐司柏沉默了許久。
他曾在意的東西，在寧暖暖這兒，竟是完全不值得一提的。
“你……”徐司柏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出自己那個想問卻不敢問的問題，“你不恨我嗎？我曾那樣對你，差點……”
“我認識的徐司柏，是最初那個會挺身而出，充滿正義的人，後來你只是走偏了，理解錯了愛的意義。真正的愛，從來不是不問對錯的佔有。”寧暖暖直視着徐司柏的眼眸，一字一句道，“即使我們沒有那層血緣關係在，我依然不會喜歡你，不是因爲你好或者不好，也不是因爲薄時衍早你一步認識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到今天……
寧暖暖也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歡薄時衍什麼。
但喜歡就是喜歡了，喜歡到那種感覺，好像刻進了身體的骨髓血液裏。
這種喜歡…讓她再也看不到其他男人了，眼裏心裏就只能，有且僅有他一人。
“你以後也會遇到真正喜歡你的女孩，和你真正喜歡的女孩。”寧暖暖釋然道，“我見不得心胸有多寬廣，但我捫心自問，也許是因爲血緣，也許是因爲初見時我真的掏心掏肺把你當過朋友，所以我真的恨不起來你。”
他和寧暖暖相比……
胸襟氣度上真的差了很遠。
他那麼自私地想要佔有她，她卻在能經歷那麼多，選擇放下，他覺得自己真的有夠失敗的。
“我們之間……”徐司柏笑着問道，“真的…還能做朋友嗎？”
“朋友，親人，愛人，我覺得我們比較適合做朋友。”寧暖暖頓了頓，繼續道，“我這邊也聽到了璃月君主表彰你在那場宮變中的表現，下令封你爲儲君的消息了，恭喜你，也希望你戴王冠，承其重，以後能成爲一個好的君主，給璃月的百姓過上富足的生活。”
徐司柏頷了頷首。
“好，一定會的。”
過去種種…有苦有甜，有愛有恨，不過到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這都將成爲徐司柏未來之路的養料，讓他成爲一個更清醒更明智的君王。
“什麼蔬菜是紫色的？”徐司柏突然發問。
寧暖暖怔了怔，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茄子！”
還沒等寧暖暖反應徐司柏爲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快門聲響了起來，寧暖暖才驚覺徐司柏這是拍下她着一襲婚紗的照片。
徐司柏晃了晃手中的相機，開口道：“如果是在璃月國的境內，父君一定會想盡辦法來看你出嫁的，但這裏畢竟是夏國，多有限制，他沒辦法過來，所以我拍下你的照片帶回去給他看。
平時你就很美了，但今天的你更美，這樣珍貴的瞬間，父君沒能親眼看到……是真的有些遺憾了……”
寧暖暖笑了笑。
不僅是徐慕的遺憾吧！
或許他沒能來，也是她心中無法說出來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