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之我是朱祁鎮 >第3卷:百鍊成鋼 第七十四章:想喝酒了
    項文耀緊閉雙眼,只是幽幽一嘆跪在地上:“臣無話可說,是臣無能,才讓廣東官場爛透了,只是懇請皇上能放了臣妻,她只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婦人。”

    “夫君!你若是入罪,妾身也不會獨活。皇上,我家老爺從未做過違法亂紀的事,是不是搞錯了?一定是有奸人陷害!”貢慕兒直視朱祁鎮說。

    夫婦二人執手相看,都想讓對方安然無恙。

    朱祁鎮不禁感嘆,好好去談情說愛,寫寫言情,快樂的做一對癡情鴛鴦多好,偏偏要做官,這不是害人害己嗎?

    “你們夫妻二人倒是情意綿綿,恩愛的很吶!項文耀,你若是拿出對妻子一分的用心,用在百姓身上,黃蕭養也不會出現。”

    “賤內胡言亂語,皇上千萬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是臣辜負了皇上的信任,沒有當好這個父母官,請皇上治罪!”項文耀將貢慕兒拉到自己身後。

    貢慕兒雖然不情願,可面對上朱祁鎮身邊凶神一般的錦衣衛,還有那些帶刀的將士,臉色已經蒼白如紙。

    自打她出生後,父母就往賢妻良母的方向培養,自然沒有市井女子的潑辣大膽,如今又怎麼能不怕?

    朱祁鎮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項文耀,這些日子又意氣風發,支棱起來的藩臺大人,身上的官服雖然因爲之前的跪行多了點褶皺,可那頭梳的一絲不苟的髮髻上依然可見用心。

    視線移動,項文耀身邊是李茂、夏延等人,再往後纔是跪了一圈的數百位各衙門的官員。

    就算是論罪,也是官大的跪在前面,更有機會跟皇上吐吐苦水,說上兩句不得已的分辯話,爭取能有一個輕判。

    如今的大明律已經不復朱元璋時候的嚴苛,可就算是如此真要是依律行事,那這滿院的官員依舊能殺了大半。

    要是按老朱定下的大誥來算,在跪的各位幾乎沒有一個能活着走出去。

    這一殺,空出來的數百個差事讓誰來做又是一個難題,這些可都是這位藩臺大人的功勞。

    “莫紛爭、少疏漏,你算是把這六個字學明白了。”朱祁鎮視線回到項文耀身上。

    “項文耀,你一個封疆大吏,整天就

    知道獨善其身,朕想問問你,你獨善的了嗎?”朱祁鎮眼神越發冰冷。

    永遠都有那些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就連順便喊一嗓子的事都不願意做,哪怕喊這一嗓子能救成千上萬人的性命,依舊是視而不見。

    項文耀默然無語,身後傳來妻子低低的抽泣聲。

    耿九疇作爲刑部右侍郎,又是出了名的廉吏,自然對於這些蠅營狗苟之輩沒有好臉色。

    “皇上,您看是等朝廷派人過來再行論處,還是今天就將這些貪墨之徒法辦?”

    朱祁鎮沒有說話,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燭火於眼中搖曳生姿,一時間花園中連呼吸聲音都壓抑下去。

    汪掌櫃家中,一聲尖叫劃破了夜晚的寧靜。

    “啊!當家的!”汪掌櫃的妻子汪李氏驚叫一聲,身子軟倒在地。

    汪掌櫃自進家將自己關在了屋子已經半天,汪李氏做好晚飯後,本想趁着給自家男人送飯的機會,再勸上幾句,卻沒料到開門就見到了這樣一幕畫面。

    只見房門大開,汪掌櫃掛在房樑上,雙腳微微晃動,身邊是被踢翻的凳子,一旁的桌子上有一壺被打翻了的烈酒,正散發着濃烈的味道。

    年邁的父母聽聞聲音趕來,見此情景,老母雙眼一翻嚇昏在門口。

    老父踉蹌兩步,將將穩住身子,又趕緊去掐自家老太婆的人中。

    一個幾歲大的孩子愣在汪李氏身邊,瞪大的眼睛中除了害怕,還有害怕。

    依舊是獅子洋方向的出城水路,公子苟簡與老僕寬伯乘着來時那艘小船離開。

    苟簡依舊站在船頭,西北風自身後吹來,將幾縷不羈的長髮吹起,於眼前狂舞。

    夜色漸濃,臉上沒帶什麼表情的苟簡,狀態格外的鬆弛,身形散漫的放在那裏。

    寬伯回望身後城池,繁華似在眼前一般,惆悵的嘆了口氣。

    “怎麼了?”苟簡問。

    寬伯回過神來慢悠悠的說:“人老了就戀舊,住了幾年突然要離開,還真有點捨不得。”

    “哈哈,寬伯,你這樣可是

    少見啊。我可記得你原來是帶兵戍邊的將軍,那大漠孤煙的一看就是多少年,也沒見你提過,怎麼還對這麼一個臨時落腳的地有了感情了?”苟簡笑言。

    寬伯搖了搖頭說:“老奴前半輩子都交代在馬上了,就像一把刀一樣被人用着。也只有跟少爺待在一起之後,才能感覺到自己是個活生生的人。呵呵……”

    苟簡沉默片刻,聲音雖低卻堅定無比的說:“我以後一定讓你好好養老,就在那間大宅子裏!再給你娶上幾房媳婦,到時候你也努努力,多生幾個娃娃幫我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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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伯語氣卻有些擔心的勸道:“公子,老奴都這把年紀了,那還能生什麼娃娃。您還是早些娶妻生子,趁着老奴還能動,也好幫你帶帶。”

    苟簡突然回頭直視寬伯,一言不發的看了好久,才終於又扭過頭去,平淡的問:“那人安排好了吧?”

    寬伯見少爺不理自己的勸,只能暗歎一聲。

    嘴上答道:“現在應該已經上吊了,少爺可以放心。”

    “別再出什麼差錯了,不然家裏不好交代。”苟簡又囑咐一句。

    而此時距離小船不遠的江面上,一艘官船緩緩駛來,朱祁鎮就如苟簡一般站在船頭,靜靜享受着有些微鹹的海風。

    “公子,外面開始冷了,還是早些進艙內休息吧?”金齊如進廣州時那樣勸道。

    朱祁鎮搖搖頭,良久突然開口:“拿壺酒。”

    “可是,您這身子剛好,恐怕不宜喝酒吧?你說是吧熊先生?”金齊救援似得看着熊宗立。

    熊宗立看着朱祁鎮說:“不如搬張桌子,我們跟您一塊喝兩口?”

    “熊先生,您!”金齊急了。

    “公子鬱結已結,現在適當飲酒可以助氣血,放心吧。”熊宗立解釋道。

    見朱祁鎮沒有拒絕,樊忠跟着二人一起回到船艙,身邊留郭懋保護。

    “公子寬心,蛀蟲這次除淨了,廣東百姓以後的日子一定越過越好。”郭懋說。

    朱祁鎮依然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在煙波浩渺的江面上穿過,彷彿可以直達大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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