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之我是朱祁鎮 >第3卷:百鍊成鋼 第九十四章:他們還是個孩子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金英話音剛落,就有一個人走出隊列,跪在了地上。

    監察御史打頭?行啊,有組織有紀律,讓言官先上合情合理。

    “臣左鼎有事啓奏!”

    “皇上,您是天子!是國朝根本!是天下萬民的君父!怎能隨意離開宮中,陷自己於危險之地?

    祖宗社稷盡在皇上一人身系,以後萬不能如此兒戲啊皇上!”

    左鼎說完,直接往地上一趴,身後頓時跟出數人,陪着一起向朱祁鎮施壓。

    “住口!皇上聖德,不惜以身犯險體察民情,汝等不知感恩,竟還敢如此誹謗君父,實在是其心可誅!”

    原本時空中,代替朱祁鎮而死的申祐出列呵斥,他也是監察御史,倒也算得上是與左鼎“門當戶對”。

    “就是有你等拍馬之人,皇上才冒失做出如此危險舉動,你這個奸臣!”左鼎罵道。

    “不知誰心中有自己的小算盤,說我是個奸臣,自己倒是不心虛?”申祐冷哼。

    眼見事情要朝着罵街的方向開展,終於有人出來帶節奏了。

    “國朝大臣怎能如此不顧體面,如潑婦一般當朝罵街?皇上的所爲,豈是你我臣子可以議論的?”

    習嘉言出列壓住了兩個人的爭吵後說:“自仁宗皇帝承繼大統,以寬仁待萬民,天下歸心。

    帶領先皇開創仁宣盛世,此我大明有如今昌盛之基也!

    可廣東諸臣枉顧聖恩,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大理寺所核請皇上御覽!”

    說着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奏疏,交給了場中內官,不多時就呈到了朱祁鎮手上。

    “廣東布政使項文耀失察,應貶官處理留觀後效?”朱祁鎮看這第一條,眉頭就已經擰了起來。

    後面越看越離譜,該判刑的罷官處理,該流放的判刑處理,該殺頭的就流放處理。

    找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什麼主官不管實事,都是下面的人瞞着乾的。

    做實事的人身不由己,都是上面的人逼着乾的,話都讓他們說完了。

    其中不光是江西,還有南直隸蘇州的也是量刑較輕,想必是給大理寺卿俞士悅的面子。

    總之就是我們的同鄉沒有大問題,皇上要放他們一馬。

    還沒等朱祁鎮發作,刑部右侍郎丁鉉出列道:“刑部也已審查量刑,請皇上御覽。”

    打開之後,內容基本差不多,不多的區別在於,南直隸蘇州人換成了北直隸通州人。

    “還有嗎?都察院的呢?你們主管官員風紀,最應該出言啊。”朱祁鎮看向陳鎰。

    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文巡撫寧夏,現在由右都御史陳鎰掌管院事。

    陳鎰聞言拜倒在地,果然也從身上摸出一份奏疏。

    這陳鎰所出奏疏倒是公允,讓朱祁鎮對他改觀不少。

    說起來陳鎰還做過朱祁鎮的經筵老師,認真算起來,也可以說是一代帝師了。

    “現在三個衙門,三份量刑。三司會審就審個這樣?”朱祁鎮冷臉問道。

    “皇上,大理寺本是覈查糾錯之司,當以大理寺所定爲準。”習嘉言回答道。

    丁鉉倒是沒什麼意見,陳鎰聞言不樂意道:“皇上,官員違法,本就該我們都察院管,他們二司輔助定刑,怎麼能越俎代庖,撇開我都察院?其心難測啊!”

    “陳大人,大明律有文:凡刑部、都察院、五軍斷事官所推問獄訟,皆移案牘,引囚徒,詣寺詳讞。

    我大理寺如何成越俎代庖了?合該我們終議審定!”

    “我刑部按律錄罪,還望陳大人不要激動。”丁鉉也開口道。

    奉天門下瞬間變成了二對一的戰場,陳鎰畢竟是一院之首,官位高,底氣自然也足,見此情形便說:“你二人什麼時候也能代表大理寺與刑部了?”

    這麼一說二人只能閉嘴,偷偷向前方自家堂官望去。

    金濂佔在胡濙身邊沉靜似水,倒是俞士悅站了出來力挺自家人:“既已報送聖上,自是我大理寺公認。”

    “金濂呢?”朱祁鎮突然開口,逼着金濂站隊。

    沒想到一直表現的漠不關心的王直卻突然開口道:“皇上,可否讓臣說上一句

    ?

    畢竟臣是吏部尚書,官員合格與否本就在臣的職責範圍,出了如此大的疏漏,臣自然難辭其咎。”

    朱祁鎮注意力瞬間轉移,一陣北風吹來不禁眯起了眼睛。

    “說已經說了,朕又沒攔着你,有什麼話都倒出來吧。”

    朱祁鎮看着胡濙,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這位五朝元老的影子,胡濙自然注意到了朱祁鎮的眼神,但始終還是同一副表情。

    “謝皇上,自知道了廣州如此嚴重的問題,臣連日徹夜難眠。

    在臣所負責官吏的考覈中,未能提早發現此事,心中對皇上的愧疚讓臣幾乎不能自已!”王直一副痛心疾首的自慚表情。

    “爲了糾察過失,臣令所部文選、考功二司所有官員,自那時起每日在吏部中翻閱其人所有升調、考覈底檔。

    卻未料到,那些犯臣每年考績竟都還可以,並有據可查。

    一應升調手續也俱是因公因才量選,實在是令臣驚訝,原本的國之棟樑如何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哦?那依愛卿所言,是何道理呢?”朱祁鎮問。

    “臣又向前查閱檔案,發現一事,或可解釋官員之腐化原因。”王直賣了個關子。

    “愛卿快說!”朱祁鎮誇張的叫道。

    王直果然是王者選手,明知朱祁鎮是故意的,臉上表情依舊很認真的說:

    “皇上,自太祖開國以來,廣州地區官田遍地賦稅比較高,糧價也就更貴。

    又有市舶司繁榮貿易,生活用品的物價,亦是普遍較其餘地區昂貴許多。

    兩相合並,官員生活所需開銷就更大,往往每月俸祿入不敷出。

    再加上有不法商人壟斷物價,囤積居奇,官員生計無着,自然就有腐敗滋生!

    皇上,懲前毖後不可缺、治病救人也是朝廷的宗旨,是將人一棍子打死,還是給他們一個機會?

    臣想替這些辛苦考取功名的官員,向皇上求一個機會!”

    戶部侍郎陳循出列高聲支持道:“臣手中是這些年來,有關廣州物價變化的實證,請皇上御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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