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給病嬌攝政王療毒後,我三胎了 >第四十四章 微臣失態了
    所以,傅御宸和大臣們之間經常上演這樣的劇場:

    大臣(痛心疾首):太祖成規不可違。攝政王,您執意如此,太祖若地下有知,只怕要被您氣得直拍棺材板兒。

    傅御宸(似笑非笑):若果真如此,那可太好了。若太祖能拍棺材板兒,本王即刻讓人把他救上來,也是本王的功德一件。

    大臣:……

    大臣們被懟得啞口無言,只能在心裏感慨,果真是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

    太祖規定,文臣不可殺,慕容清殺起來如同切瓜。

    太祖規定,世家高門子弟,必得安排適當的差事。傅御宸倒好,若是看不上誰,就把誰安排去極南之地砍甘蔗。

    不說旁的,就傅御宸幾乎幹掉了奉平帝、景仁帝的所有子孫,就是大逆不道、心狠手辣了。

    因此,傅御宸不捱罵,誰捱罵?

    估計傅匡毅在天上看着自己這個重了不知道多少代的重孫子,也一邊撫着胸口一邊罵吧。

    “你在想什麼?”傅御宸的聲音陡然響起,打斷了慕容清的思緒。

    慕容清擡眸說:“攝政王,若微臣拿着一把刀向一人身上刺去,您覺得微臣是出於善意還是惡意呢?”

    傅御宸微微眯了眯眼睛,不知慕容清的話是何意。

    慕容清解釋說:“若被旁人看到了,他可能會將微臣綁去官府,使微臣聲名掃地,遭人唾罵。可事實上,微臣持刀很可能是想除去病人手臂上的腐肉。”

    傅御宸的臉冷了下來,問:“你說這話是什麼用意?”

    慕容清笑着說:“所以,微臣覺得,不管旁人的看法未必可行,該解釋的時候必須解釋,該避嫌的時候就應避嫌。”

    傅御宸冷冷說了句“無稽之談”,就扭頭看向窗外。

    慕容清突然意識到,自己拿什麼舉例不好,怎麼偏偏說到了刀?那日,景仁帝胸口的那把刀……

    慕容清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搖搖頭,不敢再多想了。

    慕容清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覺得傅御宸的新政也並非全無可取之處,纔多嘴提醒傅御宸一句。

    慕容清覺得,傅御宸要是肯給大臣們解釋一下所施行新政的目的和好處,也許遇到的阻力會小一些。

    慕容清擡頭看看傅御宸緊皺的眉頭,嘆了口氣,心想,人微言輕,還是先明哲保身吧。

    半天,傅御宸纔回頭看了慕容清一眼:“做好你的份內之事,不要多嘴多舌,別逼本王。”

    慕容清看看傅御宸眼眸裏的寒意,心想嘀咕,他不會真的想把我囚禁起來吧?

    傅御宸見慕容清低頭不語,臉色緩和了一些,問:“怎麼又有血腥味兒了?要不要找個大夫看看?”

    慕容清搖頭說:“不用。”

    傅御宸嗔怪了一聲:“臉色慘白,還要逞強。”

    慕容清打開水囊,喝了一口已經涼透了的紅糖姜水。

    傅御宸瞟了她一眼,像變戲法一樣,從旁邊提出一個紅泥小火爐。

    傅御宸拿出一個磚紅色的陶壺,放在火爐上,很快,陶壺上就冒起了白色的水汽。

    傅御宸微閉着眼睛,靠在車廂壁上說:“既然身子不適,就不要喝涼水了。”

    待水開了以後,慕容清喝了些熱水,感覺舒服了一些。

    車廂微微晃着,裏面暖暖和和,慕容清靠着車廂,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直到晌午休息,馬車停下時,慕容清才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靠在傅御宸的肩膀上。

    傅御宸的胳膊還攬着她。

    慕容清趕緊坐好,與傅御宸四目相對,慕容清不好意思地說:“微臣……微臣失態了。”

    傅御宸嫌棄地甩了甩胳膊:“你可睡舒服了,本王的胳膊都要僵了。”

    慕容清嘿嘿笑了笑說:“微臣一會兒給您按摩按摩胳膊。”

    傅御宸理都不理她,徑直下了馬車。

    慕容清一邊下車活動筋骨一邊想,上位者的心思可真不好琢磨。

    慕容清照例獨自去小樹林深處溜達了一圈。

    慕容清回到馬車上,剛剛坐定,傅御宸就冷着臉遞過來一個熱熱的湯婆子。

    慕容清伸手接過,不解地看着傅御宸,傅御宸扭過去臉說:“你方纔睡着的時候,本王見你時不時皺着眉頭捂肚子,猜想你應該是在野外進食着了涼。”

    慕容清心裏有一丟丟感動,眉眼含笑說:“本該微臣伺候攝政王,沒想到反而是攝政王處處照顧微臣,微臣怎麼過意得去?”

    傅御宸側身拿了幾本書出來,“啪”地一聲放在小茶几上,說:“你趕緊用湯婆子暖着肚子,給本王讀書。”

    慕容清將湯婆子放進外衣和中衣之間,頓時小腹處暖暖的,感覺舒服多了。

    慕容清拿起一本書,看了看封皮,上面寫着《雍州通志》,慕容清低頭一看,另一本書的名字是《天山風物誌》。

    慕容清想了想,拿起《天山風物誌》讀了起來。

    慕容清一連讀了十幾頁,直覺得口乾舌燥眼發暈。

    文言文不好讀也就罷了,豎版繁體字她都能忍,關鍵是,書上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斷句全靠猜。

    車還一晃一晃的,慕容清覺得眼前的字越來越像一大片亂爬的小螞蟻,密密麻麻擠在一起。

    傅御宸本來閉着眼睛,愜意地靠在車廂上,此時扭頭問了一聲:“嗯?怎麼不讀了?”

    慕容清揉揉眼睛,喝了口水,接着讀了起來。

    傅御宸舒服地輕嘆了一聲:“還是聽書美啊,看書太費眼睛了。”

    慕容清:“……”

    慕容清一路與傅御宸同行,傅御宸作爲旅伴還算不錯,慕容清在他的馬車上蹭喫蹭喝,除了必須給傅御宸讀書以外,過得還算舒坦。

    如此又過了六七日,他們的隊伍進入了雍州地界,到了天山腳下的一處小溪旁。

    天野蒼茫,時逢中午,傅御宸命令隊伍暫停歇息。

    慕容清下了馬車,正想獨自找一個無人之處,傅御宸跟了過來,用不容置疑的聲音說:“跟本王走走。”

    慕容清跟在傅御宸的身後,傅御宸並不說話,似乎在觀察周圍的地形。

    慕容清突然發現,草地上有一種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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