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計劃王欽接手已有五年之久，一直都是維持在淺層數據的解析搭建過程，連數據模組都沒有搭建，沒想到林子寒接手半個月，就完成了核心模組的組裝。
對王欽來說，遲滯五年的項目終於有了進展，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至於林子寒，即便王欽心裏有所戒備，此時的讚許也是洋溢在臉上。
“說吧，林子寒，你打算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王欽笑着說完。
林子寒像失了神一樣，愣在原地，沒有回話。眼神呆滯，就這樣空洞地望着窗外，像是有什麼心事。
“林子寒。”見林子寒走神，王欽聲音高了幾分貝。
“哦，王少，你說。”林子寒回過神來，尷尬一笑，掩飾過去。
“怎麼？你有什麼要緊的事嗎？”王欽與林子寒相視一笑，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
“沒有。”林子寒話雖如此，但是臉上表情的凝重，又怎麼掩蓋過去。
王欽看得出林子寒有些不對勁，林子寒不說，王欽也不好繼續問下去，便聊了幾句關於黎明計劃的事，草草結束了這次彙報。
“我對你的實驗結果很滿意，你可以休假了。”王欽關上投影，手一揮，辦公室的窗簾和隔音層緩緩打開，“叮~”門鎖也同時打開，門開了一條細縫。
“再見，王少。”林子寒轉身走出辦公室，在辦公室的門口，林子寒看到了黃志宗。
“林組長。”
“黃管家。”
倆人客氣地打了聲招呼，林子寒走出會議室，向着電梯走去。黃志宗走進辦公室，看了一眼林子寒的背影，把門輕輕地合上。
“沒有讓他發現什麼問題吧？我感覺林子寒像是知道了什麼。”王欽見黃志宗合上門，懷疑地說道。
“沒有，實驗室基地那邊，以與政府合作機密項目爲由掩蓋了過去，他沒有涉及到B部分。只是……”黃志宗吞吞吐吐地說着，看了一眼王欽的表情。
“只是什麼？”王欽眼睛有一抹殺氣劃過，直勾勾地盯着黃志宗看來的目光。
黃志宗被王欽看得有些心虛，低下了頭，目光看着桌上的平板，來緩解內心的恐慌，“只是我剛剛回來的時候，和林子寒撞見了，他可能看到了我去接的人。”
“砰~”一聲巨響，辦公桌被王欽一拳砸出一個深坑，就這樣陷了進去。
“我又沒有告訴過你，要注意不要讓林子寒知道太多，而且B部分是絕密，不能讓任何人有所差察覺。”王欽一時間盛怒，手裏的酒杯都攥碎了。
酒杯的碎片滑破王欽的手，血液順着碎片一滴滴的滴在地板上，或許是混雜了紅酒，血液在紅木地板上匯成了暗紅色的一片。
王欽深呼吸幾口，平復了一下喘息，手緩緩地將剩餘的碎片捏得更加破碎，玻璃碴混着血液，在地板上堆積成一個小丘。
聽到王欽的喘息聲稍稍地平復了一些，黃志宗遲疑了一下，小心地擡頭看了一眼王欽，便又低下了頭，這還是黃志宗第一次見王欽如此發怒。
“少爺，我想林子寒應該不會怎樣，畢竟他只是看到了一個身影。”見王欽緩和了許多，黃志宗試探性地說了句。
王欽甩了甩手上的玻璃碴，直接用手抓起了桌子上用來墊紅酒的毛巾，草草地擦了幾下手，任由細小的玻璃渣扎進肉裏，此刻也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灑出的紅酒浸溼頭髮，貼在額首。
“要不我派人去盯着他？”黃志宗小心翼翼地遞過一塊乾淨的毛巾，放在王欽扎滿玻璃渣的手上，伸手拿起另一塊白毛巾擦了擦桌子上殘餘的酒漬。
“那不是自找沒趣，你覺着他會察覺不到嗎，上次的教訓你忘記了嗎？，我不喜歡辦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情。”王欽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上剩餘的酒漬。
“安排一下，給林子寒換一張可以進入實驗基地禁區的通行證，提升林子寒的級別，從組長升到A級負責人。”王欽把毛巾扔在了垃圾桶裏，端詳着手掌上殘餘的玻璃渣。
“這？”黃志宗擦淨桌子上的紅酒，毛巾拿在手裏，聽到王欽的話，遲疑了一下，疑惑地看着王欽。
見王欽神色從容淡定，剛纔勃然大怒似是從未發生一樣，黃志宗知趣地拿着手裏的毛巾，退了出去。
“安排人，今晚把我的辦公室重新裝修一下。”王欽按下桌子上的話筒按鈕，直接通知到辦公室的負責人員。
王欽用乾淨的手，理了理因爲盛怒而凌亂的髮絲，拿起新的酒杯重新倒了一杯紅酒。細細地抿了一口，站在窗前看着帝豪大廈下，那個走出的身影。
“林子寒，我很好奇你和那部密文中的神祕機型到底有什麼聯繫，半個月時間就解開了模組組裝的難題。”王欽雙手交叉，立於巨大的落地窗前。
右手晃動着杯子裏的紅酒，還未結痂的傷口，滲出的血印在王欽白色的西裝上，顯得格外的刺眼。
“呼~”走出帝豪總部，林子寒深呼了一口氣，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考驗一般。
林子寒低頭看了一眼左手，指縫裏夾着半個膠囊，閃爍着微弱的紅光。看着手裏的膠囊，林子寒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膠囊的另一半早已留在了王欽的辦公室內。
林子寒自然沒有機會把膠囊放在王欽的辦公桌上，而且以王欽的警覺，和王欽安排每日打掃辦公室，按在辦公桌上顯然是無用之舉。
林子寒實在與黃志宗擦肩而過的瞬間，藉着大衣和黃志宗身形的掩蓋，把膠囊就在了辦公室門縫的合頁之中，從第一次進入王欽辦公室，林子寒就注意到辦公室門縫合頁有一個死角。
“王欽，你到底是什麼人，和Y-13有什麼聯繫，爲什麼會掌握Y-13的數據，而且爲什麼會注意到我。”林子寒越想越頭疼，好像自己和王欽遇上，這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一樣。
這種感覺，像是王欽早已知曉自己的身份，刻意地接近自己，更像是有雙巨大的手在背後，推動着這一切的發展。
林子寒想了想，王欽做事一向嚴謹，或許今下午遇到的人，是自己揭開王欽面紗的突破口。林子寒決定還是先去見一下蘇宇，畢竟在蒐集資料，入侵系統這方面，蘇宇就像妖孽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