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黎明赤輝 >混沌不堪 第四十四章 前夕,各懷鬼胎的幾人
    政府大廳的辦公室裏,袁廷桓正對着桌子上的邀請函發呆,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袁廷桓,此刻的臉上掛滿了深深地憂鬱和煩悶,這意味着自己的弟弟要屈服了,持續了一年多的戰爭就要結束了。

    “市長大人,有個人執意要見您。”守門的侍衛推開了袁廷桓辦公室的門,看了一眼沉默的袁廷桓,低下了頭小聲地說道。

    “叫什麼名字?”袁廷桓的目光從邀請函上移開,看向了走進了的侍衛,聲音嘶啞地問道,像是剛剛因爲爭吵而耗盡了口中的口水一樣,沙啞的聲音聽着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他~”侍衛欲言又止,接着深深地低下了頭,“他沒有說,他說您應該知道自己是怎麼坐上今天這個位置的,不想當年的事情敗露,最好還是見他一面。”

    “什麼!”袁廷桓聽到侍衛的話,雙手奮力地拍在桌子上,一張實木製成的桌子,在袁廷桓的手下,瑟瑟發抖,差一點都要被震碎。

    “這都是那個人說的,小的……小的什麼都沒說。”侍衛嚇得直接單膝跪下,手裏的槍口重重地撞在了地上,大理石製成的地磚,和槍口發出了碰撞的聲音,很沉悶,聲音也很響,傳到了門外人的耳中。

    門外的人聽到了屋子裏的聲音,也沒有敲門,徑直走進了袁廷桓的辦公室。“好氣派的辦公室,血鑽製成的地磚,血海木的辦公桌,精雕的文件櫃,這就是我們一向樸素的袁市長,辦公室的裝修材料嗎?這裏面的每一件拿出去,都可以買一棟不錯的樓盤,一輛酷炫的跑車,亦或是滿足難民區幾百人一個月的伙食。”

    青蔥的聲音響起,袁廷桓心中一愣,知曉自己祕密的人,不應該是一個年輕的人,至少應該四十多歲了,纔會知道當初的事情,可是眼前的這個人,顯然不過二十歲剛剛出頭的樣子,聲音都顯得十分的年輕,臉上更是細皮嫩肉。

    “你到底是誰!”袁廷桓氣憤地拍了拍桌子,能認出自己辦公室裝飾的人不多,自己的地板是經過僞裝的血鑽大理石,一塊就價值百萬,但是認識的人不多,大都會以爲是普通大理石,桌子也仿造了紅木,卻還是被認了出來。

    走進來的人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跪倒在地上的侍衛,目光示意袁廷桓這裏還有一個外人呢,自己可不想暴露身份。

    “你……滾出去。”袁廷桓指了指跪倒在地上的侍衛,大罵道,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手開始微微地顫抖。“好了,他都出去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吧。”聽到了房門關上的聲音,袁廷桓繼續追問道。

    “我是誰恐怕袁市長沒什麼印象了,但我知道袁市長還記得那一片爛尾樓吧,在南都北城區佔據了大片面積的爛尾樓,時至今日都未曾開發的黃金地段。”那個青年人,低着頭,悶聲說道,語氣中帶着些許的怒意,似乎和袁廷桓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那一片爛尾樓?”袁廷桓一邊思索,目光落在眼前的男子身上,穿着一身的黑衣,壓低的帽檐看不清臉,只能看到嘴脣和半邊臉,伶牙俐齒的樣子倒是讓袁廷桓想到了一個人。

    辦公室牆上的巨大屏幕忽然亮起,吸引了袁廷桓的目光,房間裏沒有一個人動手,大屏幕卻自己亮了起來,這讓袁廷桓倒吸一口涼氣,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子,和亮起的屏幕,屏幕上是南都的高空俯瞰圖,上面標註了很多紅點,和一個大的紅圈。

    “袁市長,看到這些,還沒有想起來嗎?”青年男子繼續問道,那語氣中已經有了明顯的殺意,屋外的陽光明明那麼的刺眼,卻還是讓袁廷桓感覺到背後發涼。

    “需不需要我再提醒您一下。”青年男子有些不耐煩了,手插進了口袋,開始緩緩地往外伸。

    “這些是……”袁廷桓的目光看向屏幕上的那些圈圈點點,猶豫地說道,“這些是曾經南都的財團邱氏的企業?”袁廷桓脫口而出,心中已經涼了半截,當初帝豪吞併邱氏的資金,自己在其中幫了不少忙嗎,說起來,是自己促使帝豪吞併了邱氏的資產,一躍成爲響徹帝國的集團。

    “你是邱氏的人?”袁廷桓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眼前的這個男子,說來了,要是邱氏當時的掌權人有了孩子,或許也該這般年紀了,現在的袁廷桓只恨自己沒有斬草除根,給邱氏安一個罪名,全部送進安全局的監獄裏。

    “當初我可以沒有得罪邱氏,都是帝豪在吞併邱氏的資金,我只不過是按照法律辦事,而且當初我也給了邱氏……”袁廷桓解釋道,他已經感受到眼前這個男子的殺意,和想要撕碎自己的心。

    “夠了!”青年男子大聲喝住了袁廷桓的話,他不想聽這些虛僞的解釋,假意地求饒,他此行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見一見這個讓一個邱氏財團,一千多人的財團最後只剩下廢墟的面具客。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前任市長的兒子,還活着,他現在正在找你尋仇呢,我不需要自己動手,就能看到你橫屍街頭的樣子,那時候你猜世人會怎麼看待你這位虛僞的善人。”青年男子瘋狂地說道,那語氣已經近乎猖狂甚至是瘋狂,像是一個瘋子一樣。

    “那又如何?誰會信啊,我這些年在任,南都經濟高速發展,你看看現在七個城區都已經供水,夜晚的南都,都是燈火通明,載歌載舞……”袁廷桓拍了拍桌子,據理力爭,絲毫沒有羞愧之意。

    “但是您的供水,幾戶人家喝得起,載歌載舞的背後是難民區多少人餓死,或者被你們帶走進行了實驗,我想你現在研製的病毒製劑,還是不行吧,不然你也不會讓王欽繼續那樣風光下去。”青年男子說着走到了桌子前,壓低了聲音。

    “這次議和會在帝豪的實驗基地舉行,是個好機會,到時候會有人把帝豪最新研製的純種病毒製劑雙手奉上。我可以告訴你,帝豪現在已經開始研究原種病毒了,你再不動手,你的宏圖大業,就要功虧一簣了。”

    青年男子的食指落在了袁廷桓桌子前的邀請函上,用力地點了點那份邀請函,“我想有些話不需要我說的太明白吧,就像是你背後籠絡的那些人,亦或是那些異類。”

    看着青年男子揚長而去,袁廷桓只覺得五雷轟頂,這些年自己小心翼翼地坐在這個位置上,從未露出過任何的紕漏,卻還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發現了,一個想要找自己尋仇的人。

    “馬上把胡泉和張正給我叫來!”袁廷桓看着桌子上的邀請函,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抓起了邀請函,憤怒地摔到了掛在牆上的屏幕上,砸碎了屏幕,五彩的屏幕化爲了黑色,袁廷桓的眼中也看不到那些圈圈點點。

    ……

    “想好了嗎,這次可真的是九死一生了,我可不能保證我們活着回來。”林子寒看向眼前的三人,他最擔心的還是陸欣,自己和許墨、陳令三人都是孤兒嗎死也就死了,但是陸欣還有個哥哥,一個很愛她的哥哥,林子寒心中很不希望陸欣和自己一起涉險。

    察覺到林子寒的目光落在陸欣身上,許墨心領神會,對着林子寒保證道:“你放心,影組織會在外面接應,全力保護你和陸欣小姐逃離。”

    聽到了許墨的話,林子寒也只能選擇苦笑,他看向陳令的眼神,不再是擔憂,而是愧疚,一個本不需要和自己經歷這些的人,陳令曾經有着大好的前程,現在跟着自己,連命都要搭上了。

    “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別忘了,我可是多次死裏逃生的陳令,近身格鬥的衝鋒狙。”陳令笑嘻嘻地拍了拍自己背上的盒子,那是許墨帶來的新的特製狙,無論是材料、輕度、準度、射程、威力,都比陳令在軍中見過的要好太多。

    “你別看我,我是爲了自己,和你沒有關係!”許墨見到林子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還不等自己和林子寒四目相對,許墨就開口打斷了那該死的煽情,他不喜歡這些,他本就沒有親人朋友了,若不是林子寒的離譜出現,兩個人那離譜的約定,或許現在許墨還在做一把冷血殺人刀。

    ……

    帝豪內,王欽也穿得格外重視,一身得體的黑西裝,胸口別了一朵帶着玫瑰花瓣的別針,那是蘇宇送自己的,就是剛剛送給自己的,而此刻蘇宇也正站在自己身旁,兩兄弟終於第一次同時出席帝豪的活動。

    “王欽,你說你這些年,究竟是爲了什麼在支撐這個集團,又是爲了什麼非要揪着當年的事不放。”蘇宇淡淡地說道,那語氣不是質問,更像是兩個兄弟在閒聊。

    看到這一幕的黃志宗,心中無比的激動,除了王欽,只有他最清楚,王欽對蘇宇的感情,割捨不斷地親情,讓王欽心中始終掛記着蘇宇。

    “因爲我想要一個真相,就像林子寒也想要一個真相一樣,我們都在找尋一個真相,一個應該被公之於衆的事實。”王欽看向初生的太陽,夏日的太陽,總是那麼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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