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亞種人？庇廕……”古龍口中唸唸有詞，看向林子寒的目光也變得更加複雜。
“讀心術嗎？”林子寒有些費解，眼前的古龍竟然可以輕鬆地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
青藤漸松，古龍鬆開了束縛林子寒的青藤，重新回到了王座上，坐在青銅製成的座椅上。
“年輕人，你不該來這裏的，那樣你或許會有還算是不錯的一生，不會是孤單的一生。”古龍看着林子寒，眼神之中盡是惋惜的神情。
得到了龍血和人類科技的雙重加持，林子寒算得上是垣星最具潛力的存在，也勢必會成爲最強的存在，但是前提是他不要走進這間屋子。
“我明白，預言曾說過，我會墜入無邊的深淵。”林子寒清楚古龍的意思，自己的人生本就不會善終。
“是啊，你走進了宇宙的法則之外，見過了和這宇宙一樣壽命的古龍，那些人又怎麼會讓你安然地生活在垣星。”
古龍苦笑道，這就是命數。
“我還見過了宇宙隕落之地落谷，見過了落谷的神明，星法，雖然他被囚禁在了黑塔之中。”林子寒目光直視古龍。
“星法，那個敢違背宇宙隕落法則的星師，竟然還活着？”古龍忽然來了興趣，一個箭步衝到了林子寒的面前。
“黑塔在哪裏？”古龍繼續追問道，顯然剛剛古龍的讀心術，似乎並沒有讀到這些信息，只是讀到了有關於龍的信息。
“在垣星北荒，一片荒涼之地。”林子寒不知道爲什麼，古龍總是喜歡湊得這麼近，近到讓林子寒有些不自在。
身體向後躲閃，林子寒看着古龍那張幾乎和自己貼在一起的臉，緩緩地開口道。
“您認識星法？”
林子寒想要知道的，不是古龍是否認識星法，而是爲什麼星法在古龍的口中，會是違背宇宙法則的星侍。
“算是認識吧，他是最古老的星侍之一，說明白了，星侍就是宇宙法則的化身，一旦有人將要超越宇宙法則的限制，他們便會出現。
當初我還是龍皇的時候，我第一次接觸星侍，便是他們追捕星法來到了垣星。”說到這裏，古龍頓了頓。
“算了算了，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還替他幹嘛！”古龍重新坐回到自己王座上，打量着眼前的林子寒。
“看起來星侍的壽命果然會和這宇宙一樣亙古。”古龍自言自語，目光饒有趣味地掃視林子寒上下。
“你來這裏，也是爲了古龍神魂吧？”古龍有些傲嬌地看着林子寒，姣好的面容，擠出一副厭煩的樣子。
“都過去了這麼些年了，還有人惦記我的龍魂，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啊。”古龍搖了搖頭，當初自己的神魂葬在了這青銅龍塚之中，便是爲了不讓後世找到。
古龍是和宇宙伊始便誕生的物種，雖然不及星侍那麼古老，可也算不上的是宇宙的元老級存在。
當初簽訂下的星系協議便是，古龍隕落之後，神魂歸於宇宙，不能爲後世龍所傳承。
這是古老的星系協議，所有古老部族都要遵守的協議，因爲他們這些亙古的部族，神魂本都是宇宙的一部分。
死後魂歸宇宙似乎也是合情合理，而不讓後世追尋傳承，便是怕宇宙之中會誕生擁有宇宙本源的強大種族，帶來宇宙戰爭。
後世的龍族，沒有了古龍的神魂，自然也漸漸地對於宇宙協議之類的都變得模糊，甚至完全忘記了。
看着黃金龍帶着部族深入宇宙尋找本源的那一刻，古龍便已經預料到了龍族的滅亡，但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星侍是宇宙本源的法則，而我也是這本源的一部分，只不過星侍主宰法律，而我們主宰星系繁衍。”古龍在落入這片青銅龍塚之中的時候，便明白了自己的起源。
宇宙誕生出的本源之一，垣星的星主，所肩負的任務便是帶給垣星生命。
這個任務自己出色地完成了，在宇宙伊始，垣星便誕生了生命，只可惜，最後自己魂歸宇宙之後，他們並不像宇宙法則那樣，平靜地生活在垣星之上。
自己的這些後世，十分的叛逆，竟然想要追尋自己的蹤跡，追尋宇宙本源，這無疑是不能被星侍容忍的。
最後目光落在了林子寒的臉上。
“所以說，你能清楚，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甚至是可以讓你變得更強，但是若是你接過了我手裏的龍魂，曾經龍族的滅亡便是前車之鑑。”
在古龍的掌心上，凝練出一團白色的光芒，那就是龍族追尋了多少萬年，都沒有得到的東西。
或許這也是玄宇他們最想要的東西。
“自然，你不接星侍也會來到垣星，因爲你身負龍血，便是逆族之後，他們的眼中可容不得沙子，到時候會抹去你的全部，也包括亞種人這樣信奉逆族的部落。”
古龍將一切的利弊，都擺在了林子寒的面前，“你還有想要問的嗎？”
“如果我不拿，可欣會不會死，欣姐、冰姐，陳令，那些我認識的，熟悉的人，會不會死？”林子寒咬牙切齒地問。
這是林子寒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就是一場災難，自己的懦弱就是累贅，是身邊人的累贅。
“她是龍侍，自然也不會留下，至於你的身邊人，或許會成爲你的殉葬品，畢竟星侍喜歡株連，就像是當初龍族株連了垣星一樣。”
古龍搖了搖頭，自己和星侍都是本源的一部分，可惜自己不是宇宙法則的化身，自己只懂得星系的生命起源，而不懂太多的宇宙法則。
“這樣的嗎？”林子寒的手伸向了古龍的手掌，差一點就要拿到了古龍掌心的那道白光。
“當然，你拿了之後，星侍可能也會將整個垣星的生命再一次抹除。”古龍笑了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自己這個星主，在垣星傳承了生命，早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繼續困束在這青銅宮殿之中，便是古龍接下來的命數，這樣的日子，古龍也有些膩歪了，既然林子寒已經喚醒了自己，那何不將自己的命數也交給這個年輕人。
大不了日後自己也像是星法一樣，也被那些星侍囚禁在某一處監獄之中。那樣和自己被困在這裏，似乎也沒有什麼區別。
“若是我拿走了，垣星的命數是不是就會和我綁在了一起？”林子寒忽然明白了什麼，這根本不是什麼古龍神魂，而是這顆星球的凝結。
就像是自己吸收的琰一樣，一顆星球的力量，而掌握的人，也會跟這顆星球相互綁定在一起。
“是吧，畢竟我曾是這顆星球的星主，你拿走了我的精神核心，那你或許就會取代了我的位置。”古龍知道，自己好像騙不了林子寒，他似乎早就知道了星主的存在。
左手緩緩地伸出，掌心向上，在林子寒的掌心，一道紅色火焰凝結而成一個小球。
古龍看着林子寒掌心的星球，眼神中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你也是星主？”
“算是吧，落谷之中誕生的一顆星，我本以爲我會隕落於此，被它吞噬，可是沒有想到最終他竟然融入了我的體內。”
林子寒也有些疑惑，但是看起來，這樣的解釋是最爲合理的，也是最合適的。
“落谷誕生的新星？”古龍喃喃道，心中有些顧慮，“星法他，還活着？”
“嗯~！”林子寒不明白，古龍爲何會這樣問，只是點了點頭。
“看來我還是晚了一步啊。”古龍有些惋惜，“年輕人，或許你的命數走向何處，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古龍明白，星在誕生之時，星主便會隨着而生，與星球的命數緊緊相連，可是那落谷誕生的新星，衆魂隕落之地，竟然會自己選擇了一個星主。
“這顆星球，叫什麼名字？”古龍的目光落在林子寒身掌心的紅光之上，灼人的火光之下，古龍掌心的白光竟然顯得黯淡了許多。
“琰！”林子寒回答道。
“琰，好名字啊，只是大概是一顆不會有生命誕生的星球，難怪預言你會永墜無邊深淵。”古龍喃喃道。
作爲一顆沒有生命星球的星主，在這茫茫宇宙之中，孤身一人，和墜入萬丈深淵，或許並沒有任何區別。
正當古龍想要收回屬於自己的微弱白光時，古龍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白光雞竟然化爲絲絲縷縷被琰牽扯而去。
林子寒看着掌心的琰，一時間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感覺自己的力量正在暴漲，那原本感受不到的龍血，也在一瞬間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