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洛無雙的身影，袁剛欣喜若狂，掙扎着想要行禮，只是傷勢太重，根本無法站起來。
“你……你終於回來了！”
“師弟。”
洛無雙搖搖頭。
“你傷得太重，不宜妄動，還是先療傷爲好。”
說着。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
一隻瑩白如玉的丹瓶緩緩飄至袁剛身旁。
“多謝洛師兄！”
只看了一眼。
袁剛便知道，這裏面的丹藥品質之高，遠超他的想象，甚至比楚狂曾經給他的那些，還要珍貴！
“師兄。”
他感動不已。
“這麼珍貴的丹藥……”
“無妨。”
洛無雙笑了笑。
“你的傷勢要緊。”
“是！”
袁剛按下心中的激動，轉而看了慕容嫣二人一眼。
“師兄，這兩人，千萬不能放過！”
“師弟，師妹。”
洛無雙也不接話，笑了笑。
“許久不見，你們的修爲進境倒是不慢。”
“洛瘋子！”
眼見袁剛服下丹藥，身上的傷勢快速恢復，慕容嫣的眼珠子都紅了。
“你滾開！”
“老孃要宰了這個王八蛋！”
“師妹。”
洛無雙笑了笑。
“怎麼還是這副暴脾氣？”
“滾開！”
慕容嫣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
“不然老孃連你都殺！”
“你應該明白。”
洛無雙也不生氣，依舊是那副溫和的語氣。
“你殺不了我，有我在，你也殺不了袁師弟。”
“你……”
“師妹！”
沈玄連忙攔住了她。
“別衝動！”
他很清楚。
洛無雙要殺他們，易如反掌，有他在，他們的確再沒有殺袁剛的機會了。
“罷了。”
洛無雙擺了擺手。
“師妹好像並無敘舊的興致，那就請離去吧，我和袁師弟還有些話要說。”
見慕容嫣不動。
他笑了笑。
“師妹，莫非你也想挑戰我的規矩？”
“師妹。”
沈玄面色微變。
“你就算留下來，也殺不了袁剛了，阿傻剛剛的狀態很不對勁，咱們得趕緊回去找顧兄弟！這筆賬……咱們遲早跟袁剛算清楚！”
“姓袁的！”
提到阿傻。
慕容嫣總算恢復了幾分理智，咬牙切齒道：“你等着，洛瘋子不可能永遠護住你，老孃早晚要宰了你！”
眼見二人離去。
袁剛緩緩站了起來。
那丹藥療傷效果堪稱逆天，只是一小會的功夫，他身上的傷勢便已恢復了小半。
“師兄。”
他有些不解。
“爲何放他們離去？”
“師弟。”
洛無雙笑了笑。
“難道你以爲，我是個濫殺的人？”
“不是！”
袁剛回答得極爲果斷。
他是真這麼想的。
在他心裏。
洛無雙的地位，從來沒人能撼動！
楚狂也不行！
洛無雙的一切舉動，他都支持！
洛無雙的一切決定，他從不懷疑！
洛無雙。
就是他的信仰！
“說說吧。”
洛無雙搖了搖頭。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青雲閣裏，怎麼就剩一個人了？”
“師兄。”
提到青雲閣。
袁剛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這一切，都是那個叫顧寒的惹出來的禍端……”
他事無鉅細。
從大齊王都開始，一直說到他被慕容嫣二人追殺。
當然了。
這些事情，俱是帶上了他個人的主觀看法。
期間。
洛無雙面色始終平淡，只是靜靜地聽。
“師兄！”
半晌之後。
袁剛喘了口氣。
“這顧寒實在是罪大惡極，楚師弟，青雲閣，都是毀在了他手裏，咱們這麼多年的心血全都沒了，你一定不能饒了他！”
“袁師弟。”
洛無雙突然嘆了口氣。
卻是並沒有提顧寒。
“你剛剛說，楊師弟死了？”
“……是。”
袁剛有些奇怪。
他不明白爲何洛無雙爲何單單隻提及了楊影。
事實上。
若非丹塔前那一戰。
楊影在他心目中，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而已。
洛無雙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
“他是被你逐出青雲閣的？”
“是。”
“爲何？”
“他壞了規矩！”
袁剛越發迷惑。
“竟然敢不聽命令，擅自援助那顧寒，而且他只是一介凡體，並無任何特殊之處，不知道是如何騙過師兄，入了青雲閣的，這人着實可惡！”
“師弟。”
洛無雙目光幽幽。
“我何曾立下過這些規矩？”
袁剛一愣。
洛無雙從來不管事。
這青雲閣的諸多繁瑣規矩，其實都是他站在洛無雙的角度立下的而已。
事實上。
洛無雙創立青雲閣之時，隻立下過一條考覈的規矩，也正是之前杜騰違反的那一條，除此之外，青雲閣的人想什麼，做什麼，他從來都不過問，也從來都不管。
“師弟。”
洛無雙輕輕嘆了口氣。
“別人也就罷了，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楊師弟逐出青雲閣。”
“師……師兄。”
袁剛心情惴惴。
“爲什麼？”
“他能入青雲閣，是因爲他賭贏了，就這麼簡單。”
“難道……”
袁剛似想到了什麼，面色一變。
“他是猜元晶……”
“不錯。”
洛無雙看了他一眼。
“所以說，袁師弟，壞了我規矩的，不是楊師弟，而是你纔對。”
“師兄！”
袁剛心裏猛地一沉。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他哪裏知道。
楊影竟然是以這種特殊的方式入的青雲閣！
“師弟。”
洛無雙緩緩伸出了右手。
“抱歉了。”
“我的規矩向來如此，猜猜看吧。”
答案很簡單。
不是一。
就是二。
可看着那隻拳頭，袁剛眼神驚恐，連連後退。
他不想猜！
也不甘心去猜！
“師兄！”
“我對你忠心不二，你是清楚的啊！”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青雲閣的壯大，都是爲了師兄你的大計啊！”
“一個楊影！”
他神色有些癲狂。
“難道比我這麼多年的付出和奮鬥還重要嗎？”
“師弟。”
洛無雙嘆了口氣。
“你覺得，楊師弟，你，還有青雲閣，哪個對我更重要？”
“……”
袁剛雙目通紅。
“青雲閣！”
“不對。”
“我？”
“也不對。”
“難道。”
袁剛語氣乾澀。
“是楊影？”
“其實。”
洛無雙目光幽幽。
“你們，都不重要。”
聽到答案。
袁剛如遭雷擊，面如死灰。
他的信仰，瞬間崩塌！
洛無雙表情不變，只是靜靜地看着他，那隻伸出去的拳頭，也沒有收回來。
“兩顆！”
半晌之後。
袁剛雙目通紅，死死盯住那隻拳頭，語氣乾澀，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
邊荒。
隨着衆人離開，這裏便只剩下了顧寒一行人。
以及……
孤零零，顯得有一點彷徨無助的趙夢幽。
她做夢都沒想到。
她會被天晟殿主賣得如此乾脆，如此徹底！
從神女到侍女。
落差太大。
她有點想哭。
雲帆一臉湊了過來，一臉壞笑。
“別擔心，侍女和神女其實沒什麼區別，也就差了一個字而已。”
“……”
趙夢幽惡狠狠盯着他。
這叫差不多？
“還有啊。”
雲帆打量了她幾眼，撇了撇嘴。
“你這可不是侍女該有的打扮啊，那個什麼破面紗，趕緊給我去了，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公主呢！再說了，你再漂亮，能有我姐漂亮？我姐都不戴面紗，你矯情個什麼勁，忘了自己身份了？”
“……”
趙夢幽險些咬碎了牙。
“當然了。”
雲帆也不管她是何反應，話鋒一轉。
“你要是擔心自己做不好，也沒關係！回去之後我就找人教你規矩和禮儀，看你挺聰明的，學的應該很快！”
“……”
趙夢幽又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