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顧寒的反應有些不對勁，似乎像是喫定了他一樣。
只不過。
他也懶得追究。
只要殺了顧寒，一切都不重要了。
“這次，看你往哪跑！”
說話間。
他身上氣勢瞬間攀升了起來，“死在這裏，就是你……”
轟！
話未說完。
一道恐怖至極的壓力陡然間落下！
目標。
赫然就是他！
砰！
強橫如他，身形也是一個踉蹌，面色蒼白，差點一口血吐了出來，一身修爲，幾乎被鎮壓了大半！
也在此時！
一柄平平無奇的黑劍落入了他的視線內！
眨眼間！
便到了他面前！
牧豐心中大駭，更是咬牙全力催動所有的修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這到底……”
以他的修爲。
冷雨疏要鎮壓起來，自然比鎮壓顧寒更加喫力得多！
此刻牧豐掙扎。
她頓時受了重傷，一口血吐了出來，面如金紙。
只不過。
她依舊咬牙死死堅持，根本不給牧豐一絲一毫反抗的機會。
“忘了說了。”
她面無表情，面如金紙，口中不斷吐血，只是眼中卻滿是恨意，“咳咳……我要出手鎮壓的人，是你！牧豐！我的……好師兄！”
“師妹？”
牧豐瞬間愣住！
噗！
也在此時。
顧寒的黑劍直接刺入他的眉心！
人間意爆發，快速絞殺他的神魂和肉身中的生機！
“怎麼可能！”
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師妹你怎麼……”
“牧豐。”
冷雨疏漠然道：“這麼多年，你們幾個陪我演戲，是不是覺得很不耐煩，很噁心？”
“其實。”
她強撐着緩緩走到牧豐面前，一張精緻的面容上滿是厭惡之色，“我比你們，更噁心！噁心到……我都快吐了！”
“賤人！”
“你……出賣我！”
此刻。
牧豐眼中的生機快速消散，同時也充滿了不甘和怨毒。
不該這樣的！
他實力強過顧寒，再加上外面的那些人，殺了對方，再簡單輕鬆不過！
一切！
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唯獨冷雨疏！
他根本沒想到，往日裏那個乖巧可愛，單純到近乎一張白紙的小師妹，竟然也一直在演戲，心機之深，還遠遠超過了他！
這麼死。
太憋屈了！
“早跟你說了。”
顧寒隨即收劍，笑道：“好奇心太重，會死得很快，你還不信？”
“我……”
牧豐艱難伸手。
似乎想用最後的力氣抓住冷雨疏。
冷雨疏緩緩後退，很快便退至了顧寒身旁，親暱地看了顧寒一眼，又是恢復了那副天真無邪的表情，“師兄呀，想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做嗎，我已經……是他的人了，其實我早就聽到你的聲音了，沒讓你進來，便是因爲……”
說到這裏。
她臉上浮上一抹紅暈，笑靨如花，語氣天真懵懂，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你，大師兄，還有五師兄，覬覦了我那麼多年，可連我的頭髮都碰不到，可他卻……他很厲害的……”
“師兄，是不是很嫉妒？”
“我猜……你應該會死不瞑目？”
字字如刀。
句句如劍。
牧豐眼珠子赤紅一片，心中嫉妒，怨恨，酸楚，不甘……種種情緒交織，努力地想用最後的力氣抓住冷雨疏。
可惜。
他已經沒力氣了。
“啊！”
“賤人！！！”
突然，他猛地發出一聲咆哮，眼睛瞬間瞪得老大，就那麼站在那裏，身上徹底沒了生機！
死了。
真的死不瞑目！
“看看！”
千夜一臉唏噓，“這就是她的可怕之處，殺人還要誅心！”
“千夜。”
顧寒已經顧不得計較冷雨疏的那些話了，猶豫道：“九道冥咒，真的沒問題？”
千夜猶豫道：“應該……沒問題。”
顧寒：？？？
剛剛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是不是覺得，我的心思很歹毒？”
似猜到了他的顧慮，冷雨疏輕嘆道：“那是你不知道，我這些年受的是怎樣的煎熬！”
“不會。”
顧寒搖頭道：“這樣的死法，很適合他，我也很滿意，只是……下不爲例！”
“抱歉。”
冷雨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我沒考慮你的感受，不會有下次了。”
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牧豐。
顧寒若有所思，“這人身上，應該藏了個祕密……”
說着。
他將牧豐之前所用的神通說了一遍，又將其在阿狗身上的試驗說了一遍，“我敢肯定，他用的絕對不是那身外化身！一個身體兩分，意識是同一個，一個意識兩分，身體是同一個，這……絕對不是一個巧合！”
“咦？”
千夜一愣，“還有這麼古怪的事麼，倒是稀奇……等等！聽着怎麼那麼熟悉呢？”
“你又知道？”
“容本君想想。”
顧寒撇撇嘴。
想個屁！
雞爺附體，你肯定什麼都忘了！
冷雨疏也在認真分析，“阿狗？就是那日跟在你身邊的小黑吧，它的事我知道得很少，應該是在我入門前就存在了……意識兩分的事，我並不知曉，不過……現在看來，我大概已經知道了他的目的了！”
“目的？”
顧寒瞬間反應了過來，“你是說……”
“若我猜得不錯！”
冷雨疏眼中閃過一絲異彩，“牧豐的這道神通，是不完整的！真正完整的神通，應該是……身體兩分，意識也兩分！真正的變成兩個牧豐，兩個……完全獨立的牧豐！”
“我不明白。”
顯然。
顧寒也想到了這一層，只是疑惑道：“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想起來了！”
突然，意識空間內，千夜再次開口，“他孃的！本君說怎麼這麼耳熟呢！嚴格來說，這並非神通，而是一門功法！”
“功法？”
“不錯。”
千夜點點頭，“創造這功法的人，也是個魔修！只是便是在魔修裏面，他也被人稱作異類，瘋子！先前那將人修煉成大藥的功法，其實也是他創造出來的！”
“這人是誰？”
顧寒神情一振。
這個魔修，肯定和靈涯的祕密有關！
“說起來。”
千夜語氣有些複雜，“他也算是魔修裏的一個老前輩了，有個名號極爲出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