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欲裂！
明明只是一絲殘魂，可千夜卻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打了悶棍一樣，連帶着身上的魔氣涌動不停，情緒也變得極不穩定起來。
“千夜！”
顧寒心裏一喜，“你醒了？”
“大夢……”
“已經出來了。”
“那你……”
“咱們現在在虛寂。”
“本君……”
“你昏迷了一年了。”
似知道他想問什麼，顧寒一一提前回答了上來。
“一派胡言！”
千夜勃然大怒，“誰說本君昏迷了！”
顧寒：……
他覺得現在的千夜有點暴躁，而且如今不是細說的時候，乾脆留他一個人暫時冷靜一下，再次看向對面五人，雖然在虛寂內遇到了活人，說明在這附近應該有落腳之地，可也不能少了防備之心。
看長相穿着。
五人應該有着血脈關係，而且五人的表情，似乎……有點不懷好意？
同樣的。
五人也在看他們。
一男一女，還有個不起眼的樹妖，男的俊朗，女的是個大美人，修爲一般般，而且剛剛行色匆匆，也並無飛行法寶傍身，似乎……很好欺負？
“二位。”
想到這裏，五人中，那修爲最高的一人率先開口，和善道：“你們自何而來？在虛寂內行走，爲何不用飛行法寶？”
聞言。
冷妹子似有些慌亂，怯怯地縮在了顧寒身後。
“讓幾位見笑了。”
顧寒似沒看到幾人的表情，苦笑道：“我和我妹子出身一個小界，並無飛行法寶，我妹子剛剛突破飛昇境，本來是想着前往虛寂遊歷一番就回去，卻不曾想在虛寂內迷失了方向，一直流浪至今……”
大致經歷不變。
只是改了一些細節。
比如丹藥用盡，山窮水盡，又遇到了危險，一路逃遁……怎麼慘怎麼來！
五人對視了一眼。
顧寒的話，他們倒也並沒有懷疑，只看對方手中的劍就知道了，都破成那樣了，可見這一路經歷了多少危險。
而且。
這種情況，他們其實並不陌生。
虛寂無垠，多的是那種無名小界，裏面的修士見識不多，膽子偏偏很大，每每到了飛昇境，便要雄心壯志地破開天幕，前往虛寂遨遊，結果麼……十個有九個都是回不去的，
對這種人。
他們有個統一的稱呼。
肥羊。
“哥。”
冷妹子泫然欲泣，“對不起，都怪我……”
“沒事。”
顧寒順勢摸了摸她的腦袋，過了把癮，安慰道：“哥怎麼會怪你呢？再說了，幾位道友一看就是仁善之輩，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看到二人演戲。
意識空間內，千夜一臉的膩歪，只覺得被大夢老道敲過的腦門更疼了。
哎呀？
阿樹眨了眨眼。
莫非……這就是老爺常掛在嘴邊的釣魚嗎？
“哈哈哈……”
五人裏，一名滿臉橫肉的漢子大笑起來，露出一嘴的大黃牙，指了指先前那人，“小兄弟所言極是，若是遇到了旁人，你們今日怕就要倒黴了，可我大哥義薄雲天，平生最見不得旁人落難，也絕不會見死不救的！”
“不錯！”
爲首那人嘆了口氣，“既然相遇，便是緣分，彭某性子便是如此，遇到受苦的，落難的，能幫便幫一把，這些年倒也贏得了些薄名……罷了，說得有些多了，二位，若是信得過彭某，還請上來便是！”
他手中玉符揮了揮，舟體外的那道清光瞬間開了個口子。
“信！”
“當然信！”
“道友仁義！”
顧寒激動得難以自持，看向冷妹子道：“妹子，咱們遇到好人了……快，快上去！”
這飛舟一共一丈來長，再上來兩人，就顯得極爲擁擠了，只是顧寒似也不在乎，和冷妹子二人站在舟尾，而冷妹子依舊是一副小可憐樣，怯怯地縮在他身後。
這一幕。
看的黃牙漢子和另外幾人心頭一熱。
這麼漂亮。
偏偏單純得近乎白癡。
不是白白便宜了咱們兄弟幾個？
“妹子！”
那黃牙漢子頓時忍不住了，朝她招了招手，笑呵呵道：“來，這裏還有位置。”
“不……”
冷妹子只是縮在顧寒身邊，“不用了……”
漢子哈哈一笑，也不以爲意。
上了咱們兄弟的船，遲早讓你乖乖就範！
蠢貨！
千夜暗暗冷笑。
“哎呀。”
某棵小樹苗子倍感新奇，下意識道：“這就是上了賊船的感覺麼？”
“恩？”
五人面色一冷。
哪來的樹妖，真不會說話！
啪！
顧寒順勢給了它一巴掌。
瞎說什麼大實話！
“幾位。”
他朝幾人致歉道：“抱歉，這樹妖是我從小界帶出來的，進化得不太完整，說話不過腦子，還望幾位勿怪！”
“不怪不怪！”
那黃牙漢子哈哈一笑，“樹妖麼，腦子裏全是木頭疙瘩，不靈光也很正常！”
阿樹：？？？
順道的，顧寒便問起了幾人的來歷，得知幾人姓彭，是五兄弟，綽號彭氏五虎，出身於一個叫山陵島的地方。
具體名字。
他根本懶得記，乾脆用一二三四五代替。
修爲最高，義薄雲天的那個，是彭老大，一臉橫肉的黃牙漢子是彭老四。
“小兄弟。”
彭老大似有意似無意道：“不知你來的那處小界在哪裏，若是離得近了，我兄弟幾個可護送你回去。”
“拙劣的伎倆！”
千夜冷笑不已。
“胃口很大。”
顧寒自然也看出了幾人的想法，“而且似乎是慣犯了。”
五人心中的肥羊，其實並不是顧寒和冷妹子，而是他們背後的那座小界，套出小界的位置，以他們的修爲，根本沒人擋得住，自可將小界所有的資源蒐羅一空，半點不留，自然的，到了那時候，顧寒和冷妹子也就徹底失去了利用價值了。
“唉。”
顧寒嘆了口氣，苦笑道：“我兄妹出來已有一年之久，早已辨不清方向了，要想回去……怕是有點困難。”
“這樣麼？”
彭老大眉頭微皺，似有些爲難，“若是平日裏，其實耽誤個幾年送你回去也沒什麼，可現在我兄弟幾個響應高家徵兆，要去採集赤晶蜜……”
“赤晶蜜？”
聞言，千夜頓時顧不得腦袋疼了，“顧寒，快問問！這赤晶蜜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