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開門見山道：“咱們來談談，如何？”
說話間。
三十顆丹丸在他周身緩緩盤旋，隱有威懾之意。
蜂王複眼中紅光閃爍個不停，一道意識波動隨之傳來，語氣全然沒了暴虐和憤怒，反而多了幾分期待之意，“你……是擺渡人？”
恩？
顧寒聽得一愣。
“怪事。”
千夜若有所思，“便是這所謂的高家，也不見得知道擺渡人的事，一個虛寂內的異種，爲何會知道？”
見顧寒不說話。
蜂王又是問了一句，“你，可是擺渡人？”
“怎麼？”
顧寒不動聲色道：“你和擺渡人有仇？”
“無仇。”
蜂王又道：“只是有一段緣分罷了。”
“不錯。”
顧寒思忖半瞬，點頭道：“我確實是擺渡人。”
“嚴格來說。”
千夜趁機拆臺，“你現在只是個備選者，還不是正式的擺渡人。”
“憑什麼不是！”
顧寒怒道：“老子給組織流過血，立過功，殺過鬼，有幾個備選者能做到我這樣？”
見顧寒承認。
蜂王的語氣中頓時多出了幾分驚喜，“敢問，可有憑證？”
呵！
顧寒暗暗冷笑。
別的沒有，憑證一堆！
手一抹，一件繡滿了惡鬼幽黑色袍服瞬間披在了身上，一隻猙獰的惡鬼面具也被覆蓋在了臉上，剎那間，他身上的氣息一斂，瞬間變得幽冷無比，覺察不到絲毫活人的氣息不說，連實力修爲都看不透了。
“果然。”
千夜感慨道：“這擺渡人組織，果然不簡單，小小的一件袍服和麪具，竟然還蘊藏着黃泉法則！”
不遠處。
高義心中一凜。
如千夜所言，常人大多數是不知道擺渡人組織的存在的，更別說見到擺渡人了，他高義縱然是逍遙境修士，也不例外。
“如何？”
顧寒看向蜂王，聲音裏也隱隱有了幾分幽冷之意，“能證明……”
話音未落。
一道強橫無比的魂力波動陡然間自蜂王身上升騰而起，只是輕輕一顫，便將高義遠遠震飛了出去，身邊那四隻護衛蜂更是跪伏在地，瑟瑟發抖。
“壞了！”
千夜語氣微變，“莫非它要動手？”
顧寒臉一黑，“它在釣我的魚！”
說話間，身上靈力輕輕一震，那三十顆丹丸瞬間化作了一道道漆黑的丹粉，便準備和蜂王大幹一場！
只是沒等他動手，那道強橫的魂力波動便瞬間消弭於無形，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顧寒定睛一看，頓時傻眼。
甚至連身邊的丹粉都灑落了一地！
眼前那隻數百丈長，身材臃腫肥胖的蜂王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美貌少婦！
披着黑紗，姿容秀美，肌膚賽雪，身材豐腴火辣，一雙如水的眸子似有勾魂奪魄之意，瞳孔赫然呈現血紅色，而白皙的面頰上，左右各有五道淡淡的紅色印記，更讓它憑空增添了幾分魅惑之意。
蓮步輕移，她向着顧寒走來。
只是似乎忌憚地面上那丹粉的緣故，她停在了顧寒百丈之外，柔柔一禮，恭敬道：“奴家赤嫣，見過公子。”
與先前那兇悍的尖嘯聲相比大相徑庭。
雖然比不上冷妹子，可卻自有一股成熟少婦的風韻隱含其中。
顧寒眨了眨眼，下意識道：“沒想到，蜂王竟然……”
“廢話！”
千夜沒好氣道：“蜂王產卵，還能是公的不成！”
顧寒：……
他也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跟問別人男人會不會生子一樣的蠢。
其實。
他只是不適應，也根本沒法將面前這個美少婦和先前那隻臃腫肥胖的蜂王聯繫在一起。
還叫赤嫣？
怎麼跟我慕容大姐的名字那麼像？
當然。
也僅僅是名字像。
“看來。”
千夜若有所思，道：“她身上藏了個大祕密。”
顧寒：？？？
他有點奇怪，爲何自己能無師自通，聽出別的意思來。
“咳咳。”
牢記冷妹子非禮勿視的告誡，他好奇道：“赤嫣姑娘，聽你方纔所言，你與擺渡人之間似有些淵源？”
“不瞞公子。”
赤嫣似乎對擺渡人的態度極爲恭敬，認真解釋道：“萬餘年前，奴家曾深陷死境，曾有幸遇到過一個擺渡人，蒙他搭救，後療傷之際，又跟隨他修行了一段時日，這纔有了今日的成就。”
“應該是這樣。”
千夜點點頭道：“赤目蜂雖然是稀有的異種，可也算不上最頂級，她能有這種實力，已是極爲罕有了。”
顧寒恍然。
縱然因爲產卵陷入虛弱期，赤嫣仍有着堪比徹地境的實力，顯然她全盛之時，實力更加可怕。
他又問道：“那你又是如何確定，我是擺渡人的？”
“全因公子的名字。”
“名字？”
“不錯。”
赤嫣點點頭，“當日裏隨那位使者修行時，他曾與我說過一些擺渡人的事，成了擺渡人之後，便很少用真實名姓了，一般都是用代號，我方纔聽聞公子的名字有異，與擺渡人的名號頗像，故而纔有此一問。”
顧寒有點慶幸。
還好！
這次心血來潮，沒拿死胖子的名號招搖撞騙！
想到這裏，他眨了眨眼，“若我……不是呢？”
“……”
赤嫣沒說話，卻已然回答了他。
“問個屁！”
千夜冷笑道：“若你不是擺渡人，自然得跟她大幹一場！”
顧寒：……
別看此時赤焰柔弱和善，可這僅僅是針對擺渡人的，以她先前表現出來的性子，換了旁人，縱然有驅蜂丸在手，也是要拼個你死我活的。
“赤嫣姑娘。”
壓下心中尷尬，顧寒再問，“當年你遇到的那個擺渡人，是誰？”
“奴家不知。”
赤嫣搖了搖頭，“奴家在他身邊只待了很短的時間，而且他也從未摘下過面具，故而並不知曉他的真實容貌，不過聽他說，他的代號……是一。”
一？
顧寒心裏一動。
一號擺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