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衆人能理解得了的。
尚未出劍。
可顧寒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已是遠遠超過所有人的理解了。
四大祖師驚駭欲絕！
“你憑什麼殺我們！”
生死危機下。
玄劍宗祖師幾乎喪失了理智，咆哮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有錯嗎！這沒有錯！”
“對！”
其餘三人亦是跟着吼了起來。
“你是玄天劍首又如何？”
“我們想投靠誰，就投靠誰！”
“你憑什麼這麼霸道，又有什麼資格來管我們！”
聞言。
顧寒腳步一頓。
“你們給人當狗，不是死罪，你們沒了劍修的氣節，也不是死罪，你們謀求未來，我更是能理解！”
“可……”
話鋒一轉。
他聲音裏突然帶上了一絲淡淡殺機，“你們不該賣域求榮，殘害欺壓同胞，這，纔是死罪！”
“我爲玄天劍首。”
“動玄天大域？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聲音不大。
可一字字，一句句，宛如刀刻斧削一樣，刻在了衆人的腦子裏！
怔怔地看着他。
數萬劍眼中滿是崇拜，恭敬，以及……感動！
顧寒表明身份以後。
他們的心態已是悄然轉變。
先前。
顧寒出手，他們雖然欣喜，卻很難有什麼共鳴感。
此時卻不同。
他們是玄天劍修，顧寒是玄天劍首，不論顧寒做什麼，他們都會與有榮焉！
玄天劍首。
是玄天大域的劍首，亦是玄天劍修的劍首，更是他們的劍首！
身份上的認同感。
讓他們恭敬之餘，亦是多出了幾分親近之意！
“我聽老祖說過。”
一人感慨道：“當年的玄天劍宗雖強，卻從不倚勢凌人，玄天劍首，更是氣度恢宏，與人相交，不看身份地位，如今一見，所言非虛！”
“相較而言。”
另一人嘆道：“四大劍宗，給玄天劍宗提鞋都不配！”
衆人深以爲然。
腦海裏，突然閃過了顧寒先前的那句話。
“我在，玄天在。”
柳竹清輕聲道：“這纔是劍道魁首該有的氣勢！這纔是玄天劍首該有的擔當！”
轟！
也在此時！
顧寒身上的劍域突然狂暴了起來，山海相連，似攜帶了茫茫大世之威，重重壓下！
砰砰砰！
劍勢傾軋之下，四大祖師身上的領域之力瞬間潰散，大口吐血飛了出去！
恍惚中。
他們覺得自己如同置身在無垠虛寂，像是一葉無根的扁舟，飄搖不定，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手臂一擡。
剛要徹底了結四個人的性命，一道鋒銳氣機突然從天而降，將他的攻勢直接鎖定！
緊接着。
原本晴空一片，萬里無雲的天幕突然變得昏暗了起來，化作了夜空。
夜空之中。
一顆又一顆星辰亮起，點綴在也空之中，星光冉冉，連在一處，化作了一條燦爛星河。
“這是……”
衆劍修一愣，下意識擡頭看了過去。
夜空之下。
一道身穿藍色星袍的身影沐浴萬千星光緩緩走來，氣質出塵，飄飄若仙。
“少宮主！”
一衆星劍宮弟子大喜過望！
“是劍首！”
四大祖師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激動得語無倫次，“是我們的星河劍首！裴劍首來救我們了！”
裴瀟御已是來到了衆人面前，夜空內星光一斂，盡數沒入了他身上的藍袍之中，更給他增添了幾分神祕之意。
場間寂靜一片。
一個星河劍首。
一個玄天劍首。
一個氣質空明，仿若披着漫天星光而來。
一個氣質渺渺，隱有紅塵飛渡，衆生浮沉。
星河劍首？玄天劍首？
誰更強？誰會贏？誰代表了玄天大域的劍道之巔？
這是所有人心裏的疑惑。
相比他們。
顧寒和裴瀟御的反應，要淡定從容得多。
對方的。
顧寒自不意外。
“我還以爲，你不敢下來的。”
“不是不敢，時機未至罷了。”
“你要救他們？”
“不行嗎？”
“不好意思。”
顧寒徐徐轉頭，看着裴瀟御，認真道：“我要殺的人，你救不了。”
“巧了。”
裴瀟御淡淡道：“我要救的人，你殺不了。”
“是麼？”
顧寒眉頭一挑，“你救一個試試？”
“好啊。”
裴瀟御針鋒相對，“你殺一個試試？”
顧寒笑了。
“如你所願！”
一揮手，將棠棠送到了柳竹清身邊，他身上氣勢一變，陡然間向前邁出了一步！
轟！
轟隆隆！
本已狂暴的劍域，再次沸騰了起來！
心湖深處！
那棵象徵世間意的參天大樹飄搖不斷，樹冠之上，點點亮光散逸，不斷沒入他的劍域之中！
頃刻間！
千丈劍域已成！
“有點意思。”
對面，裴瀟御眼睛一亮，滿意道：“想不到，你對力量的掌控，竟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
旁人不懂。
他卻看得分明。
以顧寒的實力，若是全力出手，自能輕鬆毀了玄天大界，可此時竟能強行收攏劍域，聚集在千丈之內，單是這份對力量的掌控，便超過了世間九成九的修士了。
“境界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點點頭，“你果然，是一個很好的墊腳石！”
話落。
夜空之內，繁星再次閃爍，再次化作了一條茫茫星河，隱隱與他的星袍產生了某種聯繫！
“八方星河動！”
“隻手鎮世間！”
一擡手！
一條萬丈星河在周身聚集，璀璨閃耀，引得夜空震動，山河飄搖，更是讓所有人都暫時失去了對戰場的感應！
“鎮壓！”
轟轟轟！
星河茫茫，宛如天傾一般，朝着顧寒的劍域壓落而下！
星光漫漫中。
顧寒平靜的聲音傳了出來。
“世間星河千萬，你不過只是其中之一罷了，也敢妄談鎮壓二字？”
轟！
轟轟轟！
話音落下，他周身劍域又是一斂，竟是爆發出了一道比那條星河還要璀璨的驚天劍光，直接衝破了星河的封鎖，落在了角落中的四大祖師身上！
什麼……
四人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眼前一亮一黑，已是被直接梟首！
裴瀟御瞳孔猛地一縮！
沒等開口。
四顆帶着茫然，白髮蒼蒼的人頭已是落在了他面前！
“我說過了。”
星光燦燦中，顧寒再次現出了身形，看着他認真道：“我要殺的人，你攔不住。”
頓了頓。
他又補充了一句，“換人吧，讓你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