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
“大意了！”
他沒想到，阿劍這麼賊，竟然還來這一手！
轟！
轟轟轟！
也在此時，那道不朽之息越發接近，茫茫無盡的深空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道氤氳靈光！
靈光之內。
青山遠黛，近水含煙，瓊樓玉宇，宮闕殿閣，似真似幻，茫茫渺渺，美不勝收，和早已成了一片廢墟的深空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顧寒眉頭暗皺。
更是小心戒備了起來。
和後世不同。
這片天地縱然凋零，可依舊是有着不朽者的，根本不是此刻的他能對付的，而且他總覺得，明明眼前的世界一片凋敝，可這名不朽者還有如此大的排場，本身就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
目光一轉。
他面帶詢問之色，看向了重明。
“不清楚。”
重明搖搖頭：“本尊被鎮壓了這麼多年，對外面的變故並不太清楚，不過這個不朽者，應該不屬於鴻蒙大世界。”
顧寒一愣：“爲何？”
“鴻蒙大世界，只有一個不朽者。”
重明似想到了什麼，幽幽道：“可，並不是眼前的這個！”
不是？
顧寒一愣，頓時聽出了他話中深意。
大混沌之下。
有三千大世界，鴻蒙大世界，只是其中之一，莫非……
剛想到這裏。
那片瓊樓玉宇中，靈光微微一顫，兩道身影聯袂而來，須臾間便落在了一人一雞面前。
一男一女。
男的英俊，女的秀美，雖然看着年齡不大，可俱是本源境第二步的修爲，站在一起，宛如一對璧人。
“兩位前輩，有禮了。”
二人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掩去了眼中的警惕和抗拒之意，換上了一副笑臉。
“你們是誰？”
重明瞥了二人一眼，語氣平淡。
“郭開，倪虹。”
二人自我介紹：“乃是天目大世界，天目道尊第五弟子，凌雲尊者座下弟子。”
顧寒心裏一動。
這些人，還有那個神祕的不朽者，果然是從外面來的！
“敢問兩位前輩。”
郭開想了想，又道：“可是鴻蒙大世界的本土人士？”
“有問題嗎？”
重明目光如炬，自是看得出二人表面客氣，可客氣之下，卻帶着防範疏離之意，說話自然不怎麼好聽。
沒想到。
二人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喜色。
“這便巧了。”
倪虹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柔柔一笑，道：“家師最喜結交鴻蒙大世界的同道朋友，此地荒寂，不如二位移步到我天目宮，喝杯靈茶如何？”
一人一雞對視一眼。
他們自然不信對方會這麼熱心腸，一定另有所圖。
只不過。
顧寒初來乍到，重明被鎮壓多年，對如今鴻蒙大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自然也想了解一番情況。
更重要的。
他們很清楚，有那名所謂的天目道尊在，他們若是不答應，對方怕是就要先禮後兵了。
“可以。”
“隨便。”
見他們應下。
郭開和倪虹也不廢話，當即引着他們去到了天目宮內。
剛一踏足這裏。
顧寒便覺察到絲絲幾乎凝結成了實質的不朽威壓落在心頭，沉甸甸的，讓他極不舒服。
足以比得上鴻蒙大世界的一顆中等生命之星，一片靈機盎然，顧寒目之所及，白雲悠悠，綠草茵茵，亭臺宮闕間，數名年輕男女穿梭來往，年紀不大，修爲卻不低，臉上俱是帶着輕鬆自在的笑容，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經郭開介紹。
天目宮很大，可人卻不多，只有千多人，大部分都是天目尊者從天目大世界帶來的精英種子。
“兩位前輩。”
郭開笑了笑，聲音裏隱隱帶着自得：“以你們觀之，這天目宮如何？”
“太安逸了！”
顧寒搖搖頭，覺得這些年輕人怕是根本沒有經歷過大劫。
“取死之道！”
重明的回答更是不客氣，亦是一針見血。
聞言。
郭開倪虹面色一僵。
“那也未必。”
郭開淡淡一笑，意有所指道：“這些精英種子，乃是道尊離開之時，特意精挑細選出來的，資質之好，天賦之高，遠非常人可比，亦是我天目宮再度興盛的基礎！”
“不錯。”
倪虹亦是淡笑道：“前輩，我沒有冒犯的意思，可看你壽元將近，纔有瞭如今的修爲，怕是花了不知道多少萬年吧？我敢保證，這些師弟師妹們身具頂級血脈和體質，踏足本源，百年足以！”
顧寒想了想。
不算被時光長河削減的壽元，他修煉到唯我境極巔，也就用了不到百年。
唯一的不同。
別人是踏足本源，他是亂殺本源。
“確實。”
他感慨道：“鄙人平平無奇，連個特殊體質都不是，怕是隻能用飛才能趕上他們了。”
聞言。
二人眼中俱是閃過了一絲得意和雀躍。
顧寒懶得理他們。
他一眼就看得出來，這二人修爲雖然看得過去，可喜怒形於色，心性不穩，缺乏歷練，更遑論以他如今的實力，和二人根本不在一個層次，若是反駁，反倒顯得他氣量狹小。
他顧某人。
向來都不是小心眼的人！
反倒是重明。
認真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真是用飛的？”
不知爲何。
明明第一次見顧寒，他總覺得，面前這個看似比自己年歲還大的老頭子，其實歲數並不大。
“也不全是飛。”
顧寒笑了笑：“有時候飛累了，也走兩步，腳踏實地，接接地氣。”
重明無語。
郭開和倪虹差點笑出聲。
他們覺得，顧寒不應該只是接地氣，馬上就快接地府了。
“雞爺。”
顧寒並不理會他們的小心思，暗中傳音，好奇道：“三千大世界之間，還能自由穿梭來往的？”
“對不朽者而言，不是太難。”
“雞爺。”
顧寒又是好奇道：“鴻蒙大世界的那位不朽者，去哪了？”
重明突然沉默。
“雞爺！”
顧寒心中一凜：“莫非他出事了？”
“那倒沒有。”
重明沉默了半瞬，幽幽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
“什麼？”
“本尊，不是雞。”
“我知道！”
顧寒心裏一鬆，笑道：“雞爺您當然不是雞！”
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