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醒來後,看她睡的沉,都不忍心叫醒她,都怪自己昨晚太孟浪了,只是今日要進宮請安,誤了時辰,惹太后不高興總是不好。
按理,側妃是不用進宮走這一遭,那是正妃才能享有的待遇,但李澈一心想爲媛媛造勢,贏得太后的歡心,好讓她以後在人前多幾分底氣,正和側只相差一個字,但地位差距就大了。
李澈拖了又拖,直到拖不下去,才叫醒她。
“媛媛,該起來了,不然就趕不上時辰了。”李澈在她耳邊小聲道,又疼惜的親親她的小耳朵。
朱媛媛懶懶地問:“什麼時辰了”
李澈指着鐘漏道:“快辰時了。”
朱媛媛嚇的瞌睡蟲立馬飛走:“什麼快辰時了你爲什麼不早點叫醒我辰正要去給太后請安的呀,完了完了,來不及了”
朱媛媛慌忙爬起來,剛要出被窩,才驚覺自己身無寸縷,又趕緊鑽回被窩裏,看到李澈一臉狹促的笑意,忍不住嗔怪道:“你還笑,都是你闖的禍,你還笑。”
李澈面上的笑容越發濃郁,真好,以後每天醒來都能看到她,聽到她的聲音,再沒比這更讓人愉快的事了。
“不用着急,來得及的。”李澈安慰道。
“來不及了,我還要梳頭,還要化妝。”朱媛媛鬱悶道,去見太后總不能這麼隨便吧
李澈一拍腦門:“是哦,我給忘了。”
頓時自己也急了,忙喊人進來服侍。
“哎呀,你先給我拿衣服”朱媛媛急道,要是讓人看見她這幅模樣,以後都不好意思出去見人了。
“啊那件”李澈手忙腳亂的一邊穿衣一邊給朱媛媛找衣裳。
藍香兒和小惜早就在外面等候了,聽到裏頭傳喚,便推門進來。
朱媛媛躲在帷帳裏穿好了衣裳才下牀。
卻發現小惜笑眯眯地站在牀前,不由地訝然:“小惜”
“媛媛姐呃,不是,是側妃,奴婢小惜見過側妃。”小惜忙屈膝一禮。
小惜得知側妃就是媛媛姐後,開心極了,當初媛媛姐逃離王府,她還以爲這輩子都見不到媛媛姐了,沒想到媛媛會成爲側妃,而且,王爺還讓她專門伺候側妃,高興的她幾天都沒睡好覺。
“先彆着急着敘舊,趕緊伺候側妃穿戴。”李澈催促道。
大家忙碌起來,好在藍香兒梳頭的手藝不錯,動作也快,趁着藍香兒梳頭的時候,朱媛媛自行化妝。原本沒半個時辰完成不了的事,愣是用了兩刻鐘就搞定了。
只是周嬤嬤精心做的早點,朱媛媛沒時間細細品嚐,隨便喝了兩口粥,吃了個素包,李澈也是渾淪吞棗,小夫妻兩就往宮裏趕。
緊趕慢趕,好在是在辰時之前趕到了宮裏。
原以爲只有太后,誰知皇后和淑妃娘娘也在。
李澈給朱媛媛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想來,這是太后的安排
。
兩人齊齊跪下,李澈道:“孫兒帶新婦朱氏給太后請安,祝太后鳳體康健、福壽綿長”
朱媛媛跟着李澈給太后叩了三個頭。
然後又給皇后和淑妃娘娘請安。
太后還是老樣子,很吝嗇的不給一絲笑容,表情嚴肅。
淑妃娘娘,朱媛媛是第一次見,三十幾歲的年紀,保養的極好,肌膚細嫩,眸光瑩亮,看起來頂多就是二十出頭。又生的極美,難怪沒有子嗣,照樣得到皇帝的寵愛。
朱媛媛知道淑妃娘娘對李澈不錯,這次她能被封爲側妃,淑妃娘娘也是出了力的,故而,看到淑妃娘娘目含溫柔的望着她,她也是浮了淡淡地微笑,表示感謝。
反觀皇后,雖然也是笑着,只是那笑意並不讓人覺得溫暖。
不是她心理作用,而是明白姚皇后哪怕對她和李澈笑的再燦爛,說再好聽的話,也不是真心的,因爲他們之間註定了是對立面,是死敵。
請按完畢,太后沒有發話,兩人便依然跪着。
孫嬤嬤笑咪咪道:“給太后敬茶。”
立時有宮娥奉茶上來。
姚皇后心中十分不悅,今日來請安,太后難得留她和淑妃坐坐,原來是爲了讓她們看這一齣戲。
哼,一個側妃,有什麼資格在新婚第二天來給太后請安,給太后敬茶
太后這顆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偏。在太后心裏,只有李澈纔是她的孫子,其他都是稻草嗎
爲了李澈可以不按規矩,爲一個側妃造勢。
也真真是夠了。
儘管心裏有諸多不滿,可姚皇后還是很識趣的笑着,不敢表露一點不滿的心思。
她雖然是皇后,六宮之主,但只要這個老太婆還在一日,便永遠壓她一頭。
太后冷着臉,接受了朱媛媛敬的茶。
不是她對朱媛媛不滿,而是今兒個此舉已然違了規矩,她若是再慈眉善目的,恐怕適得其反。
喝過茶,太后意思意思賞了朱媛媛一串碧璽手釧。
“你是澈兒中意的人,此番宮裏也是破格封你爲側妃,希望你今後能謹守本分,相夫教子,切不可恃寵而驕,辜負了澈兒的心意。”太后不溫不火地說道。
朱媛媛是識貨之人,一看那碧璽手釧顆顆色澤瑩潤,顏色亮麗,渾圓飽滿,就知道不是凡物,恭恭敬敬地收了下來。口中謝恩。
只是姚皇后見了那手釧,眼中不由的劃過一抹訝異與不忿,這手釧先不說有多珍貴了,那是先帝送給還是爲貴妃的太后的禮物,有一對,一直是太后最鍾愛的寶貝,當年長公主,也就是李澈的親姐姐出嫁南楚的時候,太后賞了其中的一串給長公主,如今又把剩下的一串賞給了朱媛媛,若說太后是賞給未來的齊王妃,倒也說的過去,可太后賞給了朱媛媛,這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皇后此時已不是不滿,而是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