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嬋從來不能忽視別人哭,此刻看着淮安淚眼朦朧,她心裏也有些難過,但多的還是擔憂,擔憂對方還要糾纏。
“淮安,我可以告訴你聚魂燈的下落,但是從這以後,我們就不再是朋友了,你也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師傅說了,知己這種人物不容易找到,所以我多喫幾次苦,多被友情背叛幾次也好的,總歸到最後,我會找到我的知己的!”
自從那日啓明帝君離開神女殿之後,便少有仙來神女殿拜訪了,鍾婉終於可以閒下來,開始修煉了,這日,她忽然想起上次蒼和過來,似乎就是在桃樹下,拿走了什麼東西,於是,鍾婉來到了桃樹下。
青鸞正好過來,看到神女一直盯着桃樹,忍不住好奇,“神女,你要做什麼呀?”
鍾婉看着樹根,“你說,這樹下埋了什麼?”
青鸞想了想,頭微微歪了一點,有些俏皮的說到,“埋了之前釀的桃花釀?”
鍾婉搖頭,“應當不止是桃花釀。”說着,鍾婉就揮手,施法,便透過土地,看到了桃樹下的東西,是一些小玩意,簡單來說,是一些小孩的東西,什麼話本啊,撥浪鼓之類的。
鍾婉擰眉,這魔帝還有兒子?她怎麼不記得自己看過這劇情?
‘系統。’
‘宿主,我在的。’
‘劇情崩了?’
系統翻看數據,‘沒有啊,很正常。’
鍾婉揚眉,看着這桃樹下的東西,莫非這是魔帝的,癖好?
正坐在魔宮修煉的魔帝打了個噴嚏,擰了擰眉。
“魔君是不是生病了?”一旁伺候的人看到這一幕,連忙慰問,以體現自己的關心和忠誠。
魔帝臉色難看,他自修得仙骨之後就再也不會生病了,想到之前在仙界察覺到的異樣,魔帝敲了敲桌面,這元啓作爲戰神,竟然將半仙半人平穩的放在天界,還沒有人阻止,想必,這天界也快要廢了。
正好,他也早就想要剷平天界了,九重天那個地方,若是都染上魔氣,那纔好玩呢。
啓明又一次看到了變數,這次,是元啓一身白衣染血,這讓他心裏很不安。還不等他去找元啓商量呢,那邊就有仙侍來彙報。
“帝君,不好了,有人強闖芳園,引得白澤發狂,如今已經傷了不少仙君了。”
啓明神色嚴肅,瞬間化作一道白光,頃刻,便消失在了原地。
芳園,此刻都亂做一團,守在外圍的仙君傷的傷,逃得的逃,白澤是上古神獸,本就兇猛,且不喜他人靠近,今日被惹毛,大有要折騰一番的模樣。
鮫人擰眉,護着淮安,看到那白澤又衝着他們來,他連忙喊道,“淮安,你快走!”
“小鮫!”看着鮫人被白澤咬走,在那邊纏鬥,鮫人很快就要沒有氣息了,淮安心急如焚,連忙四處查看,想要求救,但周圍的仙君都退得遠遠的,生怕受到波及,淮安無法,只能自己執劍而上。
白澤尾巴一甩,便將淮安甩了出去,隨後繼續撕咬嘴裏的鮫人。
“啊!”
聽着鮫人痛苦的叫聲,淮安又怕了起來,拿着劍衝了上去,大概是被她纏得不耐煩了,白澤鬆開了鮫人,用腳踩住,隨後一口咬在淮安的肩膀上。
頓時,鮮血飛濺。
“啊!”淮安痛的冒冷汗,感覺整個人都快死過去了。
啓明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面,頓時閃到白澤面前,一個劍光打在白澤的頭上,從它嘴裏將淮安搶了下來,才退了回來,就看到一抹白衣,手上拎着本命武器,冰魄劍,輕輕一揮,那白澤便被擊退,白色的毛上全是鮮血,沒一會兒,就變成了紅毛。
看到元啓還要動手,啓明連忙叫住,“元啓!停手!上古神獸不能殺!”
周圍恢復的仙君也都圍了過來,看着帝君。
元啓停在半空中,似乎是在猶豫。
這時,一個受傷的仙君走了過來,他扶着自己的肩膀,“帝君,你不能殺白澤!”
元啓側頭,看了過來,眉眼冰冷,並不把那人放在眼裏。
狄澤知道自己修爲不如對方,也有些受不住這威壓,但還是強忍着痛苦開了口,“是帝君的徒弟擅自闖入芳園,搶奪聚魂燈,白澤纔會被激發獸性,攻擊大家的。”
其他幾個看到了的仙君也點了點頭,“是啊,是帝君的徒弟強闖芳園,才導致這麼多的人受傷……”
“是啊,本來芳園就是禁地,不能擅自闖入的……”
“若不是她,我們也不會受傷……”
元啓眼裏都是怒火,卻不是對着淮安,他看向狄澤,“你們看守芳園,她要進入,你們不加以勸阻,竟還推責?”
狄澤聽到這話,也有些生氣,“帝君怎麼知曉我們沒有勸阻?我們有勸阻過,但她不但沒有離開,反而和我們打了起來,她那鮫人還咬傷了月染,帝君以爲,我們還要如何勸阻纔算勸阻?”
元啓還要開口,啓明先一步開了口,“元啓!你講些道理。”
狄澤冷笑,“帝君怎麼會講道理?如今天帝仙逝,天界沒有人管,帝君怕是以爲,天界都是他的了,怎麼可能會和我們這樣的小仙講道理?”
其餘幾個仙君都看着這邊,手裏握着武器,明顯認爲隨時可能還要一站,大家都警惕得很。
啓明忍不住扶額,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將淮安交給元啓,“我已經給她餵了丹藥,應當過會就醒過來了,這事情你得先問清楚,淮安爲什麼要闖芳園?且公平公正處理纔是。”
元啓擰眉,語氣不順,“我何時不曾公正過?”
啓明噎住,想說上次他就沒有公正處理過,隨即想起元啓的脾氣和護短,啓明嘆了口氣,拍了拍元啓的肩膀,轉身去看躺在地上起不來的白澤。
被冰魄劍所傷,看着有些嚴重,好在白澤是上古神獸,本就治癒能力很強,啓明餵了丹藥,又施法,將白澤送回芳園裏面,把聚魂燈放在它的身側,如此,白澤便不會在發狂了。
等處理好一切,啓明出來的時候,發現淮安已經醒了,正在求元啓救那鮫人。
“師傅,你救救小鮫吧,他看着好痛苦,你救救他吧!”
元啓看了一旁的鮫人,擰了擰眉,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相救。
啓明嘆了口氣,將治傷的丹藥發給幾位受傷的仙人,此刻,這芳園的動靜已經引來了不少仙君,都在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隨後,幾位資歷比較深的仙君站了出來,“帝君,這淮安強闖芳園,造成不少仙君受傷,這需要嚴懲啊!”
“是啊,帝君,這得嚴懲纔行!”
“無規矩不成方圓,這芳園之前便是禁地,任何人都不該私闖,更何況還讓守園的仙君受傷,帝君此事不罰,不足以服衆啊!”
“是啊,帝君……”
淮安低着頭,她是不是給師傅闖禍了?可是,她真的,真的很想要那個聚魂燈啊!
元啓擡手,打斷了幾位仙君的話,沉着聲音開口,“淮安來天界不久,不知道哪裏可進,哪裏不可進,此事是本座之過,便由本座替她受罰,神鞭五十,衆位可滿意?”
啓明愣住,“元啓,你……”
元啓擺手,示意他不用再說,“此事便如此,幾位仙君的傷,過後本座會送上賠禮。”說完,元啓就抱着淮安,化作光影,離開了。
狄澤冷笑了一聲,“帝君可真是會堵人口舌啊!這天界當真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幾位仙君也是面面相窺,臉上都有些不滿。
啓明看着這一幕,嘆了口氣,忍不住想起神女的話。
“這天界,若是亂了,他元啓帝君,也不知還撐不撐得起來?”
元啓帶着淮安回到自己的宮殿,連忙給淮安治傷,輸送靈氣。
淮安被師傅抱起來之後就又昏睡了過去,此刻是真的醒過來了,看到師傅黑沉的臉,淮安縮了縮脖子,“師傅,我是不是闖禍了?”
元啓看着她肩膀上的傷,嘆了口氣,“你告訴師傅,爲什麼要闖芳園?”
淮安低着頭,許久才慢慢開口,“因爲,我想要聚魂燈。”
元啓擰眉,“你要聚魂燈做什麼?”
“我想要聚齊父君的神魂,只要聚齊了神魂,父君就能回來了!”
元啓臉色有些冰冷,“誰告訴你?根本就沒有這樣法術,聚魂燈是能聚魂,但你父君神魂已散,聚不起來了。”
淮安僵在原地,彷彿世界崩塌般,雙眼無神的看着他,“所以,我永遠都沒有父君了,是嗎?”
元啓心一痛,安撫她好好休息,隨後便叫來仙侍,開始查這件事情。
鍾婉還在神女殿裏看書,這個世界的古籍也有不少禁術,青鸞將外面發生的事情告訴神女,見神女沒有反應,忍不住問了一句。
“神女,你不出去看看嗎?”
鍾婉聞言,搖了搖頭,“不用,很快,就會有人找上來了。”
青鸞一開始不明白,等看到臉色難看的元啓帝君出現時,才恍惚懂了神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