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擰了擰眉,“你們遇到了太子?”
白音韻點了點頭,“我們到的時候,那幾個禁衛已經將人抓走了,好像是匪徒……”
白夫人看向白音韻,“可有受傷?”
白音韻乖巧的搖了搖頭,“不曾,不過今日婉兒定受到驚嚇了,女兒原本想陪她的,但是她說,若是我不回府,孃親也會擔憂我,我就回來了。”
白夫人摸了摸女兒的頭,嘆了口氣,“婉兒很懂事。”
白音韻點了點頭,隨後想到什麼,又氣鼓鼓的從白夫人懷裏鑽出來,“說起來,今日我們遇到孟予安了。”
白夫人揚眉,“將軍府的嫡子?”
白音韻點了點頭,“他本來是和我們一起走的,後來就悄悄走掉了。”說到這,白音韻就將孟予安縱容朋友說鍾婉壞話,和離開也不告訴她們一聲,鍾婉受驚嚇也不曾見到他出現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我覺得孟予安有些討厭,婉兒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怎麼可以這麼不上心?”
白夫人微微擰眉,拍了拍女兒的頭,“不要胡說。”
白音韻撇了撇嘴,“我就是替婉兒氣不過!”
白夫人臉色平淡,語氣卻帶着幾分嘲諷,“將軍府這幾年,是越發沒有規矩了。”
隔天上完朝,鍾丞相便帶着禮,去了東宮,感謝對方昨天夜裏的出手相救。
蘇言澈神情冷漠,坐在上位,捏着眉頭,昨夜他連夜審人,揪出了幾個被賄賂的衙役,今早又一大早的上朝,應付大臣,實在是倦了。
鍾丞相也看出太子的疲憊,感謝完了,便準備告辭。
太子想到什麼,擡頭看了一眼鍾丞相,“丞相,昨日之事,不要宣揚。”
鍾丞相想到什麼,點了點頭,隨後行禮告退。
一旁守着的朱令見此,忍不住問,“殿下,爲何不趁此機會,拉攏丞相?”
太子搖了搖頭,“此刻與他談這些,只會引他懷疑,覺得孤居心叵測。”
朱令聞言,又明白自己想的不夠深入,頓時連忙閉上了嘴,不再提這件事。
鍾婉又恢復了每日上課的生活,只不過,她的練習當中,多了一項,鍾丞相給她招了一個暗器師傅,既教她製作暗器,又教她使用,偶爾,還會教她製毒。
系統看着宿主每日樂不思蜀的模樣,忍不住開口提醒,‘宿主,馬上就要到國公府的宴會了,你真準備被女主打臉啊?’
鍾婉沒有說話,淡定的練着字,隨後在一個本子上,開始寫字。
系統看着乾着急,‘宿主,我不明白,這些事情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爲什麼還要做呀?現在我們來想想,過幾日的宴會上怎麼辦吧?’
鍾婉勾脣,手上的動作不停,‘被打臉,不是劇情節點嗎?女主當衆打敗了女配,贏得衆人的好感,這不就是被氣運眷顧的人該有的嗎?’
‘可是她不是憑自己的實力得到的啊?她是……’
鍾婉聽着系統氣急敗壞的聲音,笑了笑,‘以往也不見你這麼着急,如今這是怎麼了?’
系統猶豫了一下,‘我只是希望,我喜歡的男主,可以和一個正常的女主在一起,而且,我不喜歡剽竊東西的人。’
鍾婉挑眉,似乎從這話裏聽出了些什麼來,她沒有再說話,這個世界的男主會不會和一個正常的女主在一起,鍾婉不知道,但是她不會讓她的系統難過的,畢竟,他們是合作伙伴嘛~
很快,鍾婉就收到了國公府的請帖,國公府給老國公辦壽,同時,也是趁着這次宴會,想要給府裏適齡的子女挑選夫婿。
京城裏的高門夫人都明白這個意義,連忙都將自家適齡的兒子女兒都帶上。
鍾丞相沒有再娶,鍾婉從九歲就開始跟着管家學習打理家裏的大小事情,就連鍾丞相每日出門的衣裳,都是她囑咐過的。
這也是,丞相府,沒有人敢找鍾婉麻煩的另一個原因。
鍾婉召見了幾個姨娘和幾個姐妹。
鍾丞相的侍妾不多,大多性子比較溫順,有子嗣的也就四個,梅姨娘有一兒一女,劉姨娘有一個女兒,蘭姨娘有一個兒子,白姨娘有兩個女兒。
而如今,鍾婉召見,來了的只有幾個姨娘和她們的女兒。
鍾婉見人齊了,便說出今天的目的,“國公府送來請帖,過幾日老國公壽宴,其他世家也會帶着子女過來,所以過幾日,我會帶着幾位姐妹一起去國公府。”
鍾婉沒有理會她們的激動,繼續說到,“這幾日幾個妹妹可以去賬房支銀子,出門置辦一些新衣裳首飾,到時候去國公府可以將自己打扮得漂亮一些。”
幾個姑娘互相看了一眼,眼底都有些興奮和喜悅。一來是因爲可以出門,二來是因爲可以置辦新衣裳。
鍾婉管家以來,從未讓丞相府出過亂子,且也從未虧待過她們。這幾年,鍾婉大家閨秀的名聲越發流傳得廣,幾個姨娘也開始以鍾婉的標準來要求自己的女兒,爲的就是,可以謀得一場好婚事。
但幾個姑娘到底還小,且也不是鍾婉,所以平日裏都是壓着性子,不敢隨意出門,如今終於可以出門了,自然是高興的。
鍾婉看向梅姨娘和蘭姨娘,“安哥和平哥也是一樣的。”
兩個姨娘面露喜色,連忙道謝。
鍾婉擺了擺手,“我孃親走的早,我之前也小,如今安哥和平哥已經到了適婚年紀,這次去國公府,也讓兩個哥兒看看世家女子,若是有喜歡的,世家與人品皆可的,我會給他們準備聘禮。”鍾婉看了兩位姨娘一眼,“只是,這事總不好我與兩個哥兒說,就由梅姨娘和蘭姨娘,與哥兒們說說。”
兩個姨娘連忙應下,幾個姑娘聽到談論婚事,都羞紅了臉,低着頭,但又忍不住跟着去聽。
鍾婉沒有多說,她到底年紀還輕,見幾個姨娘都明白了她的意思,便讓人回去了。
文琉上前,一邊伺候小姐,一邊忍不住心疼,“難爲小姐了,自己都還未出閣,就要爲姨娘和各位姑娘考慮。”
鍾婉笑了笑,“到底是一家人,自然是要爲他們考慮的。”
文琉當然知道,更何況小姐心善,是不會不管府上的姑娘的,但畢竟小姐還小,而姑娘們都有自己的親孃護着,只有小姐……
鍾婉在晚上和鍾丞相請安時,將這件事也一併說了說。
鍾丞相看着懂事的女兒,摸了摸她的頭,“明日你堂兄會與你一起,若是有事,就讓人來前院找爲父。”
鍾丞相畢竟是男子,沒有辦法去後院給鍾婉坐鎮,陪着鍾婉,但又憐惜她小小年紀要承受這些。
鍾婉應下,又說了其他事之後,才和鍾丞相告別。
眼看着後日就是國公府的宴會了,鍾婉將自己寫好的詩集和一本做舊的書籍交給舞悅,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見舞悅出門,鍾婉便去後院,開始練扔暗器。
到了參加宴會這一日,鍾婉被侍女打扮好,帶着前去祝壽的禮品,出了門,剛出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等着的幾個男人。
鍾婉微微一笑,挨個喚了一聲,“堂兄,安哥,平哥。”
鍾溫辭笑了笑,上前一步,走到鍾婉面前,“好久不曾看見婉妹妹了。”說着,手裏就拿出了一個盒子,“喏,見面禮。”
鍾婉溫婉笑開,伸手接了過來,道了謝。
鍾溫辭眼神溫柔,他沒有嫡親的妹妹,在幾個妹妹中,他最喜歡,也最心疼的,就是鍾婉。
鍾平和鍾安見此,忍不住調笑幾句,“堂哥也不事先打個招呼,如今自己倒是拿了禮物討妹妹歡心,讓我們兩個該如何自處?”
鍾溫辭笑了笑,揮手讓他們不要胡說,“不過是許久不見婉妹妹了,賠的禮罷了,你們日日見面,怎和我比起來了?”
幾個人說笑着,鐘意如等幾個人也出來了。
“哥哥們在說什麼?”說着,幾個妹妹邊福身行禮,邊挨個打招呼。
鍾溫辭收起眼底的寵溺,溫柔的看了她們一眼,“說幾日不見,當年哭鼻子的小丫頭,如今都長成大姑娘了。”
鍾茵茵兒時最愛哭鬧,如今聽到這話,連忙制止,“堂哥真討厭,總是揭人家的短!”
鍾溫辭笑着,沒有再說話。
鍾婉回頭,掌控全局,“行了,既然都到了,就上車吧!”
幾個姑娘上了馬車,而鍾溫辭和鍾安鍾平則上了馬,護送着幾個姑娘前往國公府。
纔到國公府門口,鍾婉就看了一場戲。
原來是江顏清爲了出來玩,偷偷打扮上了馬車,一直到到了國公府,才被發現。
“真是不知廉恥,姑娘家家的,竟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說話的,是江家嫡女的嬤嬤,模樣有些尖酸,語氣也十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