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伯平哼了一聲,“我徒弟可是正派人士,若不是因爲老妖婆威脅他,他哪裏會和魔教有瓜葛?你們魔教做事向來不光明磊落,最讓人看不起了,如今竟也好意思來這裏討說法!”
“就是,前輩說的對!”
“是啊,魔教真不要臉!”
“原來蕭少俠是被威脅的,難怪會逃婚!”
“那他當初在靈劍山莊逃婚,和魔教的人離開,莫不是也是有誤會?”
“說不定也是被威脅了。”
“也難怪,我說蕭少俠一直被寄予厚望,怎麼會突然和魔教勾結……”
“魔教真是惡毒!”
“可不是嘛!”
江宜看着他們都在說魔教不好,說她不好,而蕭泊遠甚至還說不願意和她成親,頓時瘋魔了,她從懷裏掏出一瓶毒藥,用力往外撒。
“你們都該死,你們都去死!”
“小心!”
鍾婉從一開始就盯着江宜,看到她的動作瞬間就從腰間抽出鞭子,幾步飛了過去,快速甩了一鞭子。
江宜的藥纔打開,還沒有扔,瓶子上就纏住了鞭子,然後對方一個用力,江宜半點沒有準備,手裏的瓶子就被搶走了。
鍾婉用力一甩,瓶子落在擂臺上,打碎了。
瞬間,瓶子裏的藥水流了出來,所到之處,全都黑了。
看着那冒着煙的毒藥,鍾婉擡頭,命令到,“抓住她!”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通通上前,“抓住那個妖女!”
“快,抓住那個惡毒的女人!”
一羣人一擁而上,都不需要費力,江宜就插翅難逃,更何況她沒有內力,只會輕功,不過一瞬間,就被抓住了。
鍾婉淡定的提醒,“收身,將她身上的毒藥都拿出來。”
幾個女弟子上前,快速將江宜身上的東西拿了出來,她帶來的人也都被收了一遍,所有毒藥和武器都被拿走了。
“你們要做什麼?”江宜這時纔開始着急起來,“你們不能殺我!”說着,她看向蕭泊遠,“蕭泊遠,你就這麼看着我被抓?”
鍾婉聽到這話,看向蕭泊遠,“蕭少俠,你要救人嗎?”
蕭泊遠聞言,看向鍾婉,見對方眼神裏都是陌生和冷漠,不由得連忙解釋,“我和她並無關係,爲何要救她?”
鍾婉挑眉,移開視線,同時和系統吐槽,‘嘖,這男主也太沒有擔當了,就這麼拋棄女主了?’
‘宿主,男主和女主都沒有培養出感情,他都不喜歡人家,當然不會救她了……’
鍾婉歪頭,‘可是男主不是最愛救人了嗎?你看當初救了女主,後來又救酈鶯。’
系統:‘……’
江宜聽到蕭泊遠說不救她,生氣的衝着蕭泊遠大喊,“蕭泊遠,你這個負心漢!你……”
鍾婉擡手,“堵住她的嘴,皆空大師,這人,就暫時由大師關押起來吧!”
皆空大師點頭應下,連忙讓人將江宜等人帶下去。
鍾婉看着安靜下來的擂臺,笑了笑,“各位,今日比試已經累了,大家先回客棧調整休息,至於這魔教之女怎麼處理,明日我將與幾位前輩一起討論,到時候會告知大家的。”
鍾婉說了會給大家一個結果,加上剛纔鍾婉剛剛也算救了他們,大家都比較滿意,也就答應了下來,開始有序撤離,往客棧的方向走去。
鍾婉轉身,讓鍾嶽帶着靈劍山莊的弟子先回去休息,自己晚點就到。
很快,場地上就只剩下幾個人,鍾婉和幾位前輩定下明日的時間,皆空大師和幾位前輩也都離開了,鍾婉看着那一左一右剩下的兩三個人,揚了揚眉,“三位還有事?”
宋知閒聞言,看向自己對面的蕭泊遠。
楊伯平則是背過身去,一副要走了的模樣,卻摸着鬍子,豎着耳朵聽着身後的動靜。
“鍾婉,我想和你單獨聊聊。”蕭泊遠看着鍾婉,開了口。
鍾婉抿脣,“我不認爲我們之間有什麼可以聊的,蕭少俠還是回去休息吧。”
蕭泊遠聞言,有些胸悶,上前一步,卻被宋知閒用扇子擋開,“蕭少俠,盟主說了,不想和你聊。”
蕭泊遠擰眉,“這似乎和宋少俠沒有關係吧?”
蕭泊遠擰眉,往前一步,“你的事?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楊伯平見自己的徒弟喫癟,連忙轉過身來幫腔,“就是啊,你有什麼資格替盟主說話?我徒弟和盟主還有婚約呢,要論資格,你可比不上我徒弟!”
宋知閒的臉瞬間就黑沉下來了,盯着蕭泊遠和楊伯平的眼神都不太好。
鍾婉聽到這話,挑眉,插了一句,“前輩,這婚約從他逃婚的時候,就不作數了。”
楊伯平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不是有原因嗎?你小子當初逃婚是不是有苦衷的?你快給盟主解釋解釋。”
蕭泊遠聞言,看向師傅,見師傅在給自己使眼色,連忙見過當初的事情說了出來。
“就是因爲這樣,所以我才受了江宜的威脅,纔會在大婚之日離開,鍾婉……”蕭泊遠看着鍾婉,滿眼的愧疚和難過,“這件事是我的錯,但是我當時真的太着急了,所以……”
“所以,”鍾婉打斷了他,“你爲了一個可能根本不存在的消息,逃婚了?”
蕭泊遠動了動嘴角,他當時也是找他娘心切,所以才……
宋知閒見蕭泊遠解釋,還怕他解釋完,鍾婉就會原諒他,但是此刻看着鍾婉面無表情的臉,宋知閒忽然放心了一點點,好像他不用太擔心?
鍾婉繼續問蕭泊遠,“那你後來去了魔教,又找到你娘嗎?”
蕭泊遠搖頭,“沒有。”
“所以,你爲了一個假消息,逃婚了,然後又因爲魔教教主的脅迫,和江宜成親,然後又逃婚了?”
蕭泊遠不知道要怎麼說,鍾婉說的都是事實,但不知道爲什麼,被她說出來好像很奇怪,顯得他有些不聰明的樣子。
鍾婉揚起手裏的劍,直接架在蕭泊遠的脖子上。
“哎哎哎!這是做什麼?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楊伯平連忙扶着鍾婉的劍,臉上帶着笑容,笑容卻不達眼底。
宋知閒握緊了手裏的劍,只要楊伯平有動作,他就會立馬拔劍。
鍾婉卻沒有理會他們,只是盯着蕭泊遠,“那如果我現在威脅你,讓你這輩子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就殺了你,你是不是也可以服從?也可以因爲我的威脅,不再出現在我面前?”
蕭泊遠瞪大了眼睛,看着鍾婉,一臉的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楊伯平和宋知閒也看了過來,同樣驚訝鍾婉的話。
鍾婉扯了扯嘴角,將劍收了回來,神情輕鬆,似乎已經釋懷了當初的事,“蕭泊遠,我和你不一樣,你輕易就能被別人威脅,因爲別人的脅迫而做一些不願意的事;而我,最討厭被人威脅,我一般只會解決威脅我的人。所以,我和你,始終不是一路人,本也走不到一起。”
說完,鍾婉就往後退了幾步,繞開他們準備離開,“以後,請不要再以私事爲藉口來找我,我和你之間,沒有私事可談,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說,也希望,這次我們算是說清楚了。”
宋知閒見鍾婉要走,自己也連忙轉身跟上,獨留蕭泊遠和楊伯平兩師徒站在原地。
看着小女娃頭也不回的離開,楊伯平一邊搖頭,一邊嘖嘖出聲,“小女娃不虧是要當盟主的人,成大事者,必須心硬,堅定,這次選拔還不錯啊……”轉頭對上自家徒弟要死不活的眼神,楊伯平纔想起來剛纔小女娃好像上了徒弟的心,頓時尷尬的笑了笑。
“哈哈哈,你看,這世上漂亮的小女娃那麼多,這個不行,你就再換一個,也不是什麼大事……”
“再說了,剛纔那麼多小女娃,你可以慢慢挑的嘛,這個小女娃看着性子就比較剛強,不易被我們改變,要不,還是算了?”
蕭泊遠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腦海裏全都是鍾婉剛纔的話,他,真的做錯了嗎?
他只不過是想要知道他母親的下落,他只不過是當下受了脅迫而已,難道,就真的一個悔改的機會都不給他嗎?
難道,就真的不能重頭再來嗎?
宋知閒看着鍾婉半點不受影響的模樣,忍不住挑眉。
察覺到宋知閒一直盯着自己,鍾婉回頭看他,“怎麼了?”
宋知閒晃了晃手裏的扇子,搖頭,“只是感覺,你似乎,真的放下蕭泊遠了。”
鍾婉聞言,笑了笑,沒有接話。
宋知閒見此,趁熱打鐵的問她,“既然你如今心裏沒有住着人了,不知道,我能不能進去坐一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