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昏昏沉沉,身體像灌了鉛一樣,重的要死。

    迷迷糊糊,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

    “許妍,你一個弱女子,父母雙亡,又無親無戚,以後要如何生存。我……你若是跟了我,我定護你一世周全。”

    搖曳的燭火將少女的眉眼映的清楚。

    許妍靠在榻上,一襲綠衫,朝雲髻上斜插着幾根玉簪。清麗出塵的五官,帶着幾分弱柳扶風的病態。宛如琥珀的眼眸,迷茫的看向眼前溫潤如玉的男人。

    她、她竟重生到上輩子身體沒被異界靈魂佔據前。

    那蠢女人自稱從未來世界而來,佔了自己身體,對趙靖一見鍾情。在趙靖的甜言蜜語下,傻乎乎的把許家的萬貫家財拱手相送,到死連個妾都沒混上。

    就這,還要爲趙靖的表妹試藥,捨命給趙靖擋箭。哪怕被趙靖誤會,也甘願做替身。最後被趙靖玩膩了,扔到清虛觀做姑子。不到兩年,就抑鬱而終。

    未來世界的女人,該不會都是這種滿腦子都是愛情的蠢人吧?

    許妍想到前生種種,垂眸隱去眼底的陰鷙,莞爾一笑:“好啊。”

    “你別不識……什麼,你同意了?”趙靖驚喜的瞪大雙眼,眼底寫滿了算計。

    若真能娶到許妍,那許家的家產都是他的了。

    要是許妍不識好歹,那就別怪他不客氣!反正有那個蠢丫頭綠蘿幫他遮掩,許妍更不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到時候,好賴還不都由他說了算。

    許妍看出趙靖的心思,也清楚趙靖的打算。她半身倚在靠枕上,杏眸含笑道:“脫吧。”

    “這不好吧。”趙靖心底雀躍不已,面上卻一副很是爲難的樣子。

    呵呵,許妍心下冷笑,這會子知道不好了?睡我貼身婢女綠蘿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不好了?上輩子若非趙靖藉着綠蘿之手,又怎麼能自由進出她的閨房,哄的那未來世界的蠢女人沉迷愛情。

    許妍給婢女綠蘿使了個眼色,等綠蘿離開後。她才悠悠起身,一把將趙靖推到牀上。

    “你慢點。”

    “別急。”

    “動作輕點……”

    趙靖被許妍的主動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這種事,合該男子主動的。

    但看在許妍正在興頭上,他也就由着許妍把自己扒的一乾二淨。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了。自己手腳都被捆在牀上,整個人呈大字形。

    此刻的他,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許妍宰割。

    許妍手捏着下巴,站在牀榻前,饒有興致的打量着趙靖的身體。手裏拿着雞毛撣子,在趙靖身上東戳戳,西看看。

    “許妍,你到底想幹什麼?!”趙靖臉頰泛着潮紅,隱忍的咬着後槽牙道。

    生平第一次這麼被人羞辱,且還是被一個女人。

    許妍把雞毛撣子一扔,狐疑的蹙了蹙眉:“你身上是不是少了點東西?”

    沒等趙靖爆粗,就聽到許妍意味深長道,“啊,原來是多了點什麼東西。”

    趙靖剛想說什麼,就見許妍躬身湊近。而後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點了趙靖睡穴的許妍,撇了眼窗外的黑影,打着哈欠。

    等了這半日,總算是來了。

    孤魂從窗縫飄了進來,剛要進入許妍體內就被彈開,進入許妍養的黑貓身上。

    ——“可惡,居然重生到貓身上。不行,這口氣不出,我死都死的不安生。該怎麼做,才能弄死趙靖。”

    許妍躬身將腳下黑貓抱起,遠山眉微揚。

    看來,重生的,不只她一個。

    黑貓想掙脫許妍的懷抱,卻被許妍死死按在懷裏。

    ——“別抱我,讓我閹了這個狗東西。說你是狗,都侮辱狗。上輩子你要什麼,老孃給你什麼。伺候你爹孃終老,對你弟弟妹妹視如己出。結果,卻因爲小三的一句話,讓我出家。”

    ——“呵呸!我就是養條狗,也比你強。”

    許妍重新回到榻上,用被子遮住趙靖的身體。無視黑貓嘰嘰喳喳的抱怨,在一旁打坐。

    黑貓越想越氣,從許妍懷裏跳出。輕手輕腳走到趙靖臉前,不禁再次感慨趙靖容貌生的好。但想到上輩子趙靖對自己的所作所爲,用着貓爪扇了趙靖好幾個巴掌。

    發泄的差不多,黑貓才重新依偎着許妍睡下。

    ——“淑女報仇,十年不晚。只要呆在趙靖身邊,總有報仇的時機。”

    翌日,早。

    許妍聽到趙靖震耳欲聾的“啊”聲,十分嫌棄的掏了掏耳朵。

    她緩緩睜開眼,見趙靖正驚恐的看着自己臍下二寸之處。

    “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趙靖沒想到自己一覺醒來,直接變成了太監。

    一時間,又羞又憤,恨不得把許妍挫骨揚灰。

    如今金銀沒到手,自己卻成了…廢人。

    他如何能不恨。

    黑貓被吵醒,惡狠狠的看着趙靖。恨不得衝上前,咬住趙靖的脖頸,將其咬死。它順着趙靖的目光望去,看到趙靖被閹後,忍不住笑出聲。

    ——“哈哈哈,不就是從小脣膏變成小痘痘了嗎,有什麼可大驚小怪。”

    ——“記得我剛穿來的時候,原主已經和趙靖上了牀…綠蘿又在旁邊說,趙靖如何如何好。這才退而求其次,不得不和趙靖在一起。哪裏會知道,綠蘿就是趙靖的人。”

    許妍故作沉重的起身,背對着趙靖,一本正經的胡謅道:“難道綠蘿沒告訴你,我是個被詛咒的人。一旦男人跟我發生點什麼,他就會成爲太監嗎?”

    詛咒?!

    黑貓被許妍找的理由逗樂。

    ——“呵呵噠,昨晚許妍壓根就沒動過趙靖。唉,可惜,錯過趙靖的行刑現場。詛咒這個理由簡直毫無說服力,趙靖怎麼可能信。”

    趙靖懷疑許妍把自己迷暈後,偷偷把他閹了。但一個女人,如何能做的了那些的事。加之,榻上並沒有發現血跡。

    雖然許妍的話很扯,但他還是不得不接受這個解釋。

    他痛定思痛,耐着性子問:“是不是解除詛咒,我就能恢復正常?”

    黑貓震驚的看向趙靖。

    這、這…她上輩子是瞎了眼,竟會喜歡這個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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