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她被迫出家後,前夫跪着求原諒 >第46章蒼了個天,這是修羅場嗎!
    許妍一偏頭就看到顧輕舟梗着脖子,仰着臉湊過來。

    少年五官俊秀非凡,但更吸引人的,是他眉眼間的意氣風發。始終含笑的眼眸裏,映着許妍略帶呆滯的臉。脣角翹起,似是被許妍行注目禮,是件多麼愉悅的事。

    那過分專注的目光,總要讓許妍疑神,這世間只剩她一個了嗎。

    “許尚書,許大人,許姑娘……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顧輕舟見許妍別過臉,不在看他,笑的更厲害了。方纔許妍看他時,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棄,反倒有些許恍神。

    那是不是表明,他長的還算合許妍的口味。

    ——“這尼瑪也太虐狗了吧!姐姐還等什麼,快收了這個妖孽。”

    黑貓心裏不斷錘牆、吐血。哦,這戀愛的酸臭味,實在是太濃郁了。

    完全被邊緣化的沈雙鯉,樂得看兩人打情罵俏。

    她拿起茶杯,輕抿了口茶,友情提示道:“你這麼戲弄阿妍,就不怕她把你從樓上扔下去?”

    “……”顧輕舟愣了愣,認爲這種事許妍還真能做出來。當即正襟危坐,裝起乖巧懂事來。

    他骨節分明的手輕握着茶杯,心虛的看着樓下的戲臺。

    到底他該怎麼做,才能讓許妍看到他呢?世間女子所愛、所求、所願,許妍皆無興趣。

    但這麼一個冷心冷意的人,卻從他十四歲那年到南越,一直補貼軍需至現在。

    或許許妍心裏多多少少,還是在意他的。

    許妍被沈雙鯉的話逗樂,睨了眼顧輕舟,失笑道:“你也真是自降身份,居然去和蠻夷比。”

    顧輕舟怔了怔,又猛的扭頭看向許妍。

    他想問許妍:那我該和誰比,司馬恆、還是趙靖?

    可他不敢。

    他喜歡的小心翼翼,又坦蕩光明。像被處以死刑的囚犯,跪在地上等儈子手處決。既貪生怕死,又希望儈子手給他個痛快。

    ——“司馬恆和趙靖什麼時候來的?他們看上去和項弘關係不錯。”

    黑貓看到頭號仇人趙靖,當即從顧輕舟的腿上站了起來。這陰謀的味道也太重了吧,燕國、司馬家、皇帝,都希望沈雙鯉和親,肯定會不遺餘力的促成它。

    如果許妍想阻止,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帶着沈雙鯉跑路。

    沈雙鯉見樓下的項弘朝這邊看過來,毫不遮掩心裏的反感、牴觸:“我不想見他。”

    “那就不見了。我讓人送你回府,回頭皇上那邊我替你遮過去。”顧輕舟擡手將準備跑路的黑貓按回腿上,眸中的笑意漸漸散去。

    他真想不通和親的意義所在。

    一個國家在戰場上都拿不回的東西,以爲娶個公主就能解決了嗎?

    燕國人少智好勇,舉止粗俗。皇上怎麼就捨得讓沈雙鯉嫁到這麼個國家去?他的妹妹們哪個不是被家裏人,像寶貝似的捧在手裏。

    沈雙鯉看了顧輕舟,訝異的同時,又心下一暖。她對《昭君出塞》沒興趣,甚至極度討厭,起身辭行道:“你們看吧,我先回府了。”

    “殿下,您這邊請。”賀久受到顧輕舟的示意,忙躬身擡手引沈雙鯉離開。

    半個時辰後,這齣戲終於落幕。戲子們在臺上躬身行完禮,看戲的人也散了去。

    許妍捧着手裏的茶杯,擡頭望向落山的太陽,眸色跟着一沉。

    沈皓以爲沒了她、司馬恆、沈雙鯉,大梁這顆太陽就不會落下嗎?

    “許尚書、顧將軍,怎麼不見長公主?”司馬恆離許妍一米遠的地方,停下腳步。文雅清雋的臉上,寫滿了納悶。

    國公府的人不是說沈雙鯉在這裏聽戲嗎?怎麼他連沈雙鯉的人影都看不到。

    他身後的項弘、趙靖兩人,看到許妍、顧輕舟時也愣住了。

    顧輕舟輕撫了撫貓背,面上恢復以往的英傲鋒利。他輕輕的瞥了眼司馬恆,漫不經心道:“你酒喫多了,開始胡言亂語了嗎。公主何等身份,是你能夠過問去向的?”

    “……,顧將軍誤會了。我只是聽聞公主今日來國公府赴宴,特地來向公主問好。”司馬恆脣角微彎,笑着換了套說辭。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有的是機會湊成項弘和沈雙鯉的親事。

    他就不信沈雙鯉次次都能躲過。

    許妍看時候不早了,準備打道回府。她伸手去抱黑貓,卻被顧輕舟避開了。

    沒錯,避開了。

    她秀眉輕鎖,收回停在半空的手,決定棄貓而去,剛起身就對上趙靖略顯侷促的眼神。

    “許尚書。”趙靖沒想過許妍會看自己,面上一僵。想說點什麼,就見許妍目光移開了。

    他似乎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過在司馬恆、顧輕舟面前,他的身份的確不值一提。

    ——“蒼了個天,這是修羅場嗎!怨不得顧輕舟氣場都變了。”

    黑貓忘了從顧輕舟的手裏逃開,喫瓜喫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其實,許妍把趙靖、司馬恆、顧輕舟三個人都收入後宮,也沒什麼不可以。

    司馬恆察覺到許妍與趙靖之間的奇怪氛圍,瞬間想到趙靖和許妍還有過一段情緣。他煞有介事的看向趙靖,笑道:“趙靖,你方纔不是說,有事請教許尚書嗎?顧將軍,請吧。”

    “許尚書怕是沒時間被請教。”顧輕舟嗤笑一聲,目光凌厲的看着司馬恆,冷聲道。

    呵,司馬恆和趙靖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想請教誰,誰就得和他們談嗎?那怎麼不去請教皇上。

    許妍無視他們,再次嘗試從顧輕舟懷裏把黑貓奪過來。指尖還沒碰到黑貓,就以失敗告終。

    啊,好氣,不想要貓了。

    ——“姐姐,你別拋棄我呀。顧輕舟這瘋子要是再把我剃成禿子,我就死給你看。”

    黑貓看出許妍有要走的打算,馬上淚眼婆娑的哀求着。

    早知道喫瓜的代價這麼大,它就老老實實的窩在窈梨院到死。

    顧輕舟見許妍鬱悶的看過來,挑釁似的撫了撫貓背,得意道:“許尚書別喫醋嘛。這是我的貓,願意親近我也是正常的。”

    “……”黑貓、許妍沉默了。

    司馬恆、趙靖很是鬱悶,這兩人是把他們當空氣嗎?

    直接當着他們的面,膩膩歪歪可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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