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她被迫出家後,前夫跪着求原諒 >第59章我給過你機會了
    許妍看出了顧輕舟的拘謹無措,不但不收斂,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的盯着顧輕舟。她的眼神太具侵略性了,好似要將眼前的人,一口吞下去,連骨頭都不剩的那種。

    她沒有說謊,顧輕舟的確有雙如暖雪般明亮閃耀,又暗藏凌冽的眼眸。

    偶爾她也會困惑,顧輕舟這麼一個殺伐果斷的人,怎麼到了她的面前會如此乖順。

    “你、你離我這麼近做什麼?”顧輕舟侷促的坐在那兒,任由許妍一寸寸的打量。他胸口的疑惑和苦悶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無措,以及被許妍突如其來的關注而竊喜。

    有時候他也很鄙夷自己,怎麼就那麼容易被許妍所影響,爲許妍所妥協。

    ——“姐姐,你是喜歡顧輕舟的對不對!”

    黑貓聲音尤爲激動,好似終於捕捉到許妍的真正想法。沒辦法,許妍把自己藏的太深,無論是對顧輕舟、沈雙鯉的感情,還是在朝中所做的每件事的終極目的。

    沒有人能看透許妍,也就無法真正意義上的將許妍扳倒。

    許妍輕笑一聲,繼而靠回椅背。她壓下心頭那些雜七雜八的思緒,看向離自己最近的舞者。

    少年嬌若粉桃,面微含笑。身白如玉,又似絲綢般柔軟。時而擡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

    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惜。

    “喜歡他?”顧輕舟順着許妍的視線望去,聲泛着涼意。

    這麼些個賣弄姿色的男人,有什麼可看的。

    許妍偏頭看了眼顧輕舟,她清楚顧輕舟來醉春樓的目的,也知道顧輕舟在宮裏未說出的話。

    她不預備遮掩自己,便順着顧輕舟的話,反問道:“喜歡嗎?我若喜歡一個人,便會不由自主的操控他的身心,使他全心全意的順從於我。

    除非我願意放手,否則他這輩子只能乖乖的呆在我身邊,任我消遣取樂。

    倘使他令我不快,或是有利用、算計我的念頭,把我的喜歡變成不喜歡,那他就別想活了。

    你說,這樣的我,有資格喜歡別人嗎?這樣的喜歡,算得上喜歡嗎?”

    與其說,許妍是在問顧輕舟,自己是否有喜歡別人的資格。不如說,她是在問顧輕舟能否接受這樣的自己。

    顧輕舟不傻,聽得出許妍的言外之意,更明瞭許妍的顧慮。在他眼裏,許妍好似世上最烈的酒,光是酒香就已讓他醉的發昏,更別說吞嚥時穿過喉嚨的熱辣。

    他啊,不僅喜歡的無法自拔,還能從酒的後勁中,嚐出幾分甘甜來。

    ——“顧輕舟怎麼不說話了?姐姐,你該不會是把他嚇到了。”

    黑貓以爲顧輕舟開始打退堂鼓,心不由的捏了把汗。按照許妍的作風,難道不該先和顧輕舟花前月下,再一點點的馴化,讓顧輕舟身心徹底順從自己嗎。

    怎麼一反常態的,將真實想法展露給顧輕舟。人不跑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會接受。

    顧輕舟錯愕的看向許妍,睫毛微微發顫。好像他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與他的命運息息相關。

    “別人怎麼想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你的話,沒關係。只要是你,怎樣都沒關係。”顧輕舟彷彿找到了支點般,重複着“沒關係”。他眼裏的喜歡都要跳出來,往許妍的心、眼裏鑽了。

    他喜歡許妍,這是辯無可辯的事實。

    黑貓喫狗糧喫到忘乎所以,連小魚乾都放下了。好傢伙,顧輕舟這麼勇猛的嗎!

    許妍眸色閃了閃,心絃似被顧輕舟的話撥動。她猛的起身,再三提醒道:“你再考慮考慮。”

    說罷,便抱着黑貓離開了醉春樓,乘馬車回了許府。

    窈梨院,正廂房。

    芙蕖看出許妍心緒不佳,遣散了奴僕。

    黑貓跳到窗上,來來回回的踱步。無論如何,她也想不通許妍逃避的理由。

    ——“我搞不懂姐姐在糾結什麼。顧輕舟願意啊!他願意被姐姐玩弄,也清楚姐姐玩夠後,可能面臨的下場。姐姐爲什麼不順手推舟,如了他的意,也如了自己的意。”

    “我若因他願意,就心安理得的欺負他,那成了什麼人。”孤身站在窗前的許妍,眉心高蹙。

    她擅長解決無數個心思叵測,算計利用她的人。

    卻拿不計回報的付出,待她一片赤城的人沒有辦法。

    不巧,顧輕舟就是後者。

    “世子爺怎麼來了?”芙蕖剛要出窈梨院,便看到匆匆而來的顧輕舟。她不知許妍和顧輕舟之間發生了什麼,但看顧輕舟急切忐忑的模樣,應該不是件小事。

    顧輕舟一言不發的繞過芙蕖,無視來往的奴僕,見許妍站在窗前,便走了上去。

    他抿了抿脣,肅色道:“我考慮清楚了。”

    ——“聽聽姐姐,他自己心甘情願。”

    黑貓簡直要被顧輕舟的速度折服了。能這麼短時間內想通,對許妍絕對是真愛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兩人一個在窗外,一個在窗裏,就那麼無聲的注視着彼此。時間彷彿停止流動,言語漸漸變得蒼白。

    “我給過你機會了。”許妍一把拉過顧輕舟的衣襟,湊在顧輕舟的耳邊,柔聲淺笑。

    嚴格來說,她的良心、理智已然消耗殆盡。

    沒有機會了,除非是死,她不會再給顧輕舟離開、背叛她的機會。

    顧輕舟感到溫熱的氣息撲在脖頸上,瞳孔瞬間放大。他大腦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任由許妍一點點的用指腹撫過他的眉眼,輕勾起他的下巴。

    他睫毛輕顫,羞赫的別過臉,小聲的問:“什、什麼?”

    “呵,看來是我表達的不夠清楚了。

    你以爲六年前,你去南越的事是誰促成的。或是覺得我這些年,給南越貼補的軍需是在做慈善。還是不明白皇上、司馬家每次拿你威脅我,都會奏效的原因。”許妍眉頭輕擰,捏着顧輕舟的下巴。

    她是個自私且霸道的人。既決定開始,在她放棄之前,顧輕舟只能是她的。

    顧輕舟無辜又震驚的看向許妍,像是被割了舌頭的人,說不出話。

    這麼說,許妍六年前就對他上了心。

    那爲什麼要讓他去南越?爲什麼寧可貼補五年的軍需,也不肯透露一丁點對他的心思?爲什麼總是把他往外推,不斷撇清斬斷他們之間的可能?

    他抿了抿脣,有些委屈道:“明明是你,是你不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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