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黑貓覺得許妍不是正常人,每次以“愛”之名,把趙靖往死了的玩弄。但從許妍對顧輕舟的態度和做法來看,許妍明顯是知道怎麼喜歡一個人的。
她很煩許妍和趙靖每次都以愛對方,喜歡對方爲由,利用和折磨對方。
許妍被黑貓這麼一提,才隱約明白過來。但她以爲她對顧輕舟的喜歡,表達的非常清楚。
爲什麼顧輕舟還是會想些有的沒的?
她忽而停下腳步,側身湊近顧輕舟的臉,笑着打趣道:“你喫醋了嗎?”
太近了。
顧輕舟被突然靠近的許妍弄愣。聽到許妍的話,先是冷哼一聲,又偏頭羞赫又彆扭道:“我犯得着和一個閹人爭風喫醋嗎?”
話音還沒落,顧輕舟的臉被許妍各種揉搓。
顧輕舟不知道許妍怎麼就那麼喜歡嚯嚯別人的臉,看許妍那麼開心,他勉爲其難的讓許妍多揉一會。
但,但這並不表明他可以無視許妍和趙靖的過往。
途經而過的沈雙鯉,手輕握成拳,放到脣角。剛清了清嗓子,就看到瞬間臉紅的顧輕舟。她忍俊不禁的笑出聲,揶揄道:“小兩口和好了?”
寶珠、寶福想到顧輕舟剛回來,以爲許妍睡了別的男人,氣到險些把房子掀了的事。以前以爲顧輕舟也就看着兇了點,人還是挺好的。對殿下和許尚書,幾乎是百依百順。
今早才發現顧將軍發起火來,還挺讓人生畏。不過許尚書好似,天生就是顧將軍的剋星。
許妍回身看到沈雙鯉,笑着走上前:“他剛從襄安回來。車馬勞頓,以至於精神不大好。”
“……”顧輕舟臉一沉,氣呼呼的走到許妍身旁。他沒好氣的瞪了眼許妍,心下很是無語。
明明是他以爲許妍不要他了,許妍不安撫他也就罷了,反而嫌他腦子不好使。
芙蕖忍笑的搖了搖頭,姑娘都多大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沈雙鯉戳了戳許妍懷裏黑貓的耳朵,好笑道:“芍藥到襄安了,與輕舟兩人是前後腳。”
“早上嚇壞你了吧?”許妍隨沈雙鯉徐徐往前,笑看了眼沈雙鯉。
她、沈雙鯉、顧輕舟、沈皓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什麼德行心裏門清。
但對沈雙鯉,許妍總是偏愛幾分。
沒等沈雙鯉開口,顧輕舟就怨氣頗深道:“嚇壞的人是我吧?太守府這麼大,這麼熱的天氣,難爲你們擠到一處去。”
“是,是,是。都是我這個狗男人的錯。”沈雙鯉看到顧輕舟一臉鬱色,故作自責的賠罪。那彎起的眸裏,分明只有調侃。
芙蕖、寶珠、寶福想笑不敢笑。
顧輕舟被沈雙鯉噎的說不出話來,心裏不免更加鬱悶了。而他的娘子,正悠哉哉的擼貓,全然不在意他的心情。且那隻貓,還是他幾年前送給許妍的。
看在許妍上哪都帶着這隻貓,姑且認爲許妍心裏是有他的吧。
“殿下,東家,顧將軍。”宋穎恭恭敬敬的向三人拱了拱手。
她着月白銀紋雲袖,髮帶將頭髮束起,高高垂在腦後。
柳眉下有雙深邃如星河的眼眸,鼻樑秀挺,脣微抿着。五官柔和,卻透着一股英氣,好似一把深藏已久的絕世好刀。一旦出了鞘,便能震懾天下。
“可是出了什麼事?”許妍知道宋穎輕易不肯麻煩她。
如今來了,一定是有什麼事,是她必須知道的。
——“這個人怎麼有點眼熟。我想起來了,先前是她提醒姐姐,小心司馬家用流寇拖垮姐姐的吧。我就說嘛,一定是在哪裏見過。”
黑貓先前就覺得自己對宋穎有些印象,現在終於想起來了。
沈雙鯉這會子也端出正經臉,靜靜的看向宋穎。
“也沒什麼大事。昨晚金蕊差人送信後,去長寧那邊了。他們只是隨便一打,就把長寧打下來。”宋穎知道潘末大部分兵力都在雲中等地,但沒想到長寧防禦薄弱到這種程度。
腳步聲從遠處急而匆的傳來,很快遊廊前方出現了金蕊的身影。
金蕊甲冑還沒脫,便急切的趕了過來。她先是正正經經的向許妍、沈雙鯉、顧輕舟抱拳,而後拿出一封信,往前一遞:“潘末送信來了。說是在長寧和談,什麼時候,怎麼談由我們定。”
“由我們定?”許妍拿過金蕊遞來的信,秀眉輕鎖。
她拆開信草草的掃了眼,遞到沈雙鯉手裏。就算她們拿下長寧,潘末也太好說話了吧。
顧輕舟復而又從沈雙鯉手裏接過信,低頭認真的看着裏面的內容。
金蕊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脖,支支吾吾道:“潘末的家眷都在長寧,我已讓人關押起來。”
原本她就打算意思意思,沒想到城門就那麼破了。她剛進城,守長寧的官把什麼都交代了,連潘末老母妻兒住哪,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這……肉都送到她嘴邊了,她不喫也不合適啊。
——“怨不得潘末着急,原來人一家老小都在金蕊手裏。”
黑貓聽到金蕊的後半句話,直接樂了。
沈雙鯉重新審視起金蕊,感慨道:“阿妍身邊的奇人不少啊。”
“這倒是。”顧輕舟去看過金蕊、芍藥訓練出來的兵,雖稍遜他手下的人,但比宋濂、潘末手下的要強上許多倍。這幫人身上都有股狠勁,不像是軍人,更像是殺人不眨眼的悍匪。
當然,現在的情況已經好很多。
許妍見沈雙鯉看過來,失笑道:“既如此,金蕊你帶兵在長寧駐守,再告訴潘末五日後到長寧和談。”
“是。”金蕊抱拳領命,而後轉身去辦。
宋穎眉梢輕蹙,五日?五日未免太倉促了些。但她見許妍胸有成竹,想必心中已有了應對之策。現在潘末很被動,弄不好很有可能家破人亡的同時,被他們和宋濂包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