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路時大咧咧,吹着口哨,還把雙手插在口袋裏,顯得極爲裝比。
我知道,他拽的資本就是他口袋裏只露出半個頭的大哥大。大哥大是八十年代的機子了,記憶裏我爸好像用過,等九五年代開始,大哥大就被淘汰了,有新的接連出現,那就是最早一批的諾基亞,據說可以用來砸核桃,還能當成板磚拍人。
但是,就是因爲大哥大絕種了數量十分稀少,稀少的東西才值錢,所以他覺得他有一部大哥大是一件十分牛比的事,走路都要拿出來顯擺一下。
要是一般流子也就算了,可是這個裝比的男人,偏偏不是一般流子,因爲他帶着一定方方正正的帽子,腰間,還彆着一根黑漆漆的棍子,這些,足以說明了他的身份。
他是獄警。
腔爺居然要我去偷一個獄警的大哥大。
小心翼翼的收回了目光,我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對秦國腔說道:“師傅,能不能換一個人,他是獄警,我不敢啊”
“李昊”
突然,秦國腔大聲的喊了我的名字一聲。
“到”
冷不丁的被他一喊,我條件反射的站直身子,擡起手敬了一個並不標準的禮。
腿還是軟的,有種上課睡覺被老師逮到的感覺。
“賊道第一條,是什麼”秦國腔大聲的問我。
“是賊不走空,師傅”我像小學生背書似的答道。
“呵呵,既然知道賊不走空,那麼賊盯上的東西,還能不到手嗎給我去偷”秦國腔冷笑。
“”
看見秦國腔還是要我去偷那個獄警的大哥大,我忍不住臉皮一陣抽搐。可是爲了學會秦國腔的本事,我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偷屁股兜裏的東西其實挺簡單的,但是我從來沒幹過,所以第一次幹這事緊張的要命。看着他離我越來越近的大哥大,我忍不住狠狠嚥了一口唾沫十分的害怕,同時又看了看四周,咬着牙立刻伸向他的屁股兜。
無聲無息,我伸出兩根手指,伸進了他的兜裏,然後夾出了口袋裏的大哥大。
“成功了”
看見手裏的大哥大,我心裏一喜,拿過來一看,我草,還是雙卡雙待的
然而,我正要拿着戰利品去邀功,就聽見秦國腔突然指着我驚恐的大喊:“我草,這該死的瓜娃子偷手機啦,大家快來看,這瓜娃子偷手機啦,你嗎的,居然做這種醜事”
“”
聽見秦國腔居然舉報我,我臉色立刻深深的變了,眼裏閃過一陣慌張。
草他嗎的,這老賊居然過河拆橋被這老賊這麼一喊,大活動的所有犯人都驚訝的朝我看來,而那個獄警,也是茫然的回過頭來。
啪
突然,那個獄警猛的一巴掌拍在我的臉上,接着又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憤怒的破口大罵,“小比崽子,竟然敢偷我手機,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誰”我眼神茫然的看向他。
“你二柱哥”
“不認識。”我立刻搖搖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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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我居然說不認識,那個二柱哥頓時大怒,“老子打死你個龜孫,居然連我也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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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不認識二柱哥是誰,但是見他還要打我我就有點生氣,一腳狠狠踹在他的身上將他踹倒在地上,接着我又惡狠狠的回頭瞪了秦國腔一眼,心想嗎比的,這老賊這麼坑我,回去一定好好找他報仇。
之後,就立刻衝過來五六個人狠狠踢我,而那個二柱也爬起來打我了,被這麼多人圍在一起打,我感覺我有點堅持不住了。而且,我還被狠狠摔在了樓梯上,痛的我倒吸涼氣。
監獄裏雖然都是流子,但是監獄裏的獄警打人更狠,那個二柱和他的同夥們足足打了我二十分鐘才結束,纔打完,他們又將我摁在地上,讓我跪下,讓其他人都好好看着我。
被人這麼打,還被按在地上跪着,迎着許多人火辣辣的目光,我鼻子酸酸的忍不住想哭,嗎比的,就是我混得最差的時候,也沒被這麼欺負啊更何況我現在已經當大哥了。
又被圍觀了一陣,然後被打了一頓,我才被放了。
才從地上站起來,我的肩膀就被拍了一下,一看,居然是秦國腔,我忍不住罵他,“草你嗎的,你耍我啊”
“呵呵,爲師教你本事呢,你不感謝,怎的反倒罵起爲師了”聽了我的話,秦國腔冷笑。
“慫恿我偷東西,又舉報我偷東西,這算哪門子教本事”我憤怒的大叫。
真的被氣壞了,我很想打他一頓出出氣,可是,我打不過他,這是最氣的。
“那你聽好了,你去打人,就要學會捱打,否則,你哪裏來的資本起點比別人高”秦國腔冷笑着看我。
“這”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我就擦了擦鼻子上的鼻血繼續聽着。
“當賊的總會被抓住,每一次被抓住都免不了一頓毒打。當賊被抓了,他們都會被打個半死,但是打完之後又像沒事人一樣從地上爬起來走了。你這個小几把也是,要先學會捱打。我這是操練你啊”
“”
聽了秦國腔的話,我竟然覺得他說的十分的有道理,這讓我想起了二寶子。二寶子也很難抗揍,而他是師從秦嶺那邊的門派,還有一些師兄師姐。
“賊道和刀槍炮是可以一起學的,你只有先學會捱打了,別人打你纔不疼,你卻能把別人打疼,這麼一來,你不就打贏過來了”秦國腔想了想,又指了指一個男人說:“你看看那個板寸男人,去把他的錢包偷來”
“還來啊”聽到又要偷東西,我臉色很快變得難看起來。
“呵呵,你偷來了,今天師傅帶你喫頓好的,這次我肯定不害你。”秦國腔笑眯眯的說。
“此話當真”我還是有些不相信。
“此話當真。”笑着,秦國腔吹着口哨走開了。
看到秦國腔走了,我這才放下心來,悄悄走到哪個板寸男人旁邊。
這個板寸頭一看就不好惹,也應該會打架,但是,我偷東西既要聯繫賊術又要抗打,所以我一定是要被發現的。
於是,想了想,我偷完錢包就擡起手在板寸頭的頭上狠狠拍了一下,打完就跑,一邊跑還一邊罵:“草你嗎,來追我啊,來追我啊”
但,才跑了幾步,我腳上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接着,整個人又重重摔在地上。
倒下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張猥瑣的臉正對着我猥瑣的笑着。
“老賊,我草你嗎”我氣的憤怒的大叫。
再猛的回頭一看,那板寸頭已經帶着人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