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西餐廳的獨立包廂裏,我和蘇鶯並排坐在裏面。
雖然我們兩人已經達成一致,蘇鶯的第一次給我了,我的第二次給了蘇鶯,但是我們之間,總感覺還是有些變扭的地方。
所以這頓飯,我們喫的並不愉快。
這個世上有種人,他們總是在別人說話的時候不會很好的接過接下來的語句,從而導致氣氛很詭異的陷入沉默中。後來,這羣人有了一個新的稱呼:話題終結者。
蘇鶯就是這類人中的強者王者。
因爲蘇鶯生性高傲,飯桌上從不會出現笑聲,只是悶頭喫飯,一直都是我在說,但是蘇鶯根本不笑,這讓我頗爲尷尬。
久而久之,我也不說話了,光是淨喫飯,飯桌上的氣氛極爲古怪。
我們已經突破了肉體的束縛,但是卻一句話也不說。
他們是陌生人,但是彼此卻又很熟悉。
眼看着飯快要喫完了,兩人卻一句正常的話都沒說過,這讓我不免有些着急起來。
“你等會兒”我突然站起來說道,然後轉身關掉所有的燈光,頓時整個房間一片漆黑。
之後,又輕車熟路的問服務員拿出了蠟燭和火柴,還順手牽羊的牽了一瓶紅酒過來,這才施施然回到位子上。
“雖然晚了點,但是還來得及。”我笑着說道,點燃了蠟燭,又擰開了紅酒瓶蓋。
於是,一場別開生面的燭光晚餐就此出現了。
雖然晚了一些,但是並不影響餐桌上的氣氛。
黑暗中,兩道燭火顯得極爲耀眼,燭火跳躍着,柔和的火光照耀着兩人的臉龐,牆壁上的影子也隨之抖動,時長時短。
蘇鶯靜靜的看着桌子上的兩個燭火出神,一雙眼眸,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一種極爲隱晦的眼神在蘇鶯眼裏浮現,但是很快一閃而逝,對着眼前同樣明滅不定的我出神。
她不知道的是,整個過程中,我的目光也同樣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都被我看在眼裏。
爲蘇鶯倒了一杯紅酒,也爲自己倒了一杯。我擡起眼皮,淡淡的說道:“現在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吧”
“這裏,沒有陽光,只有黑暗,還有我。你可以把你的心裏話說出來。”頓了頓,我又說道。
“”蘇鶯沉默着,良久纔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雖然喜歡玩,但是,我是處女。”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忍不住打斷蘇鶯的話,眼睛微微眯起:“我指的是,蘇家,你,李心或者說換一個稱呼比較好。蘇心”
唰
聞言,蘇鶯眸子瞬間變得冰寒,整個人也變得警惕起來,說道:“我沒有告訴你的義務。”
“你不誠實。”我眯着眼睛說道:“說好要做彼此的守護天使呢在我小的時候,我爸就教我,任何事情,都不應該讓女人衝在前頭,男人不能說不行。”
蘇鶯沉默,心裏同樣在糾結。
是啊,我們之間已經完完全全突破了肉體的束縛。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而撇開上次和楚紅魚失敗的第一次,蘇鶯纔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但是,有些事情,她不能說,她所能做的,只有獨自忍受。
“有些事情,你幫不了。”雙眼久久的閉上,再睜開,蘇鶯眼裏已經平淡無比。
“沒試過怎麼知道”我反問道:“女人和男人相比,終究是處於弱勢的一方,同樣一件事,宋天山可以做的很絕,而你不行。”
緩擡起了手。指着自己明滅不定的臉,認真的說道:“但我可以。”
“能講講你和蘇心的故事嗎我想聽。”
有些事情,瞭解了才能主動出擊,才能撥雲見日。
所以趁這個機會,我問了,也希望蘇鶯能夠回答。
蘇鶯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因爲灌酒過猛,她的臉頰上浮現了一抹迷人的紅暈,嘴角帶着一抹冷漠,緩緩開口。
“我和蘇心,都是王的女兒,只不過,同父異母。”
王的女兒,同父異母。
短短八個字,蘇鶯就解釋了那個女人的身份。
但是她眼神冷漠,臉上更是冰冷無比,這讓我略微張大了嘴巴,極爲驚訝。
既然是母親,不是應該天生親近的嗎但是蘇鶯臉上表現的情感,不僅不是親近,而且帶着一種不加掩飾的厭惡,這種連陌生人都不如的態度,讓我感到喫驚。
她和李心的母親的關係,似乎並不算太好。
其實,在我小的時候,我曾遠遠地見過李心的母親一面。
也就是在我爸將李心撿來的時候,那一天我在外面玩耍,看到了一排車隊,從中走出一個美到極點的尼姑。
是的,我沒看錯,就是一個尼姑
一身素衣,一串佛珠,常伴青燈古佛,看透人世沉浮。
但是,她很漂亮,不僅氣質絕佳,而且容貌更是風華絕代。
我在遠處觀望的時候,那個尼姑曾經回過頭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我至今難忘。
這是一張怎麼樣的臉
風華絕代,豔冠天下,而且有一種母儀天下的笑容,尊貴如皇后,這對年歲還小沒有見過多少美女的我造成了極大的視覺衝擊。
之後的成長歲月裏,我一直沒有忘記這個女人。
關於這個女人,我並沒有向任何人提起,包括李心。
而現在,我終於明白了那個尼姑的身份。
她是王的女人。
蘇鶯和李心,同時是王的女兒。
那麼問題來了,王是誰
蘇鶯面色依舊冷漠,緩緩地吐出一個名字:“蘇伯仲。”
我點點頭,對蘇鶯的反應很滿意,既然她肯說,那就證明她願意和自己敞開心扉,即便回憶過去不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但是她至少願意說了。
對症才能下藥。我想弄清楚李心和蘇家的關係,而蘇鶯以前告訴我,以前的我還太普通,太弱小,沒有知道這種關係的資格。
現在,我的實力不僅大增,我甚至還有了自己的勢力,我不再像以前那樣弱小,沒人,可以從我身邊再次帶走任何人。
作爲李心的哥哥,我已經品嚐過一次失去她的滋味了,不想再品嚐第二次。所以,這一次,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止我搶回李心。
找到李心,這是我的首要任務。
但是,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得知道蘇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年,李心爲什麼會被蘇家拋棄。
“你知道她是誰嗎”蘇鶯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她在笑,但是卻笑的一點不好溫度。
“是誰”我問道,自然知道蘇鶯口中的那個“她”指代的是誰。
“二十年前的江城第一美人。”從蘇鶯嘴裏,平淡的蹦出這幾個字。
我瞳孔一縮,眼裏閃過一抹精芒。
江城第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