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視頻裏的內容發給還在牢裏的蘇東坡,他想把他折辱的鏡頭讓蘇東坡看到,然後好平息他心裏的怨恨。
理想很完美,現實很殘酷。
他不僅沒能把夜壺裏的髒東西潑到我的身上,反而夜壺被人打破了,裏面的東西重新灑了一身,弄的極爲狼狽。
不知怎麼的,他看向蘇鶯的眼神裏帶着一種憤怒,又帶着一種心虛就像自己在外面偷情,被自己人發現似的。
他之前才和蘇鶯說過是參加朋友的婚禮,爲了不讓蘇鶯起疑,他讓蘇悅故意在市中心繞了一圈,確定沒有車輛過來,這才放心的來到這裏。
“她爲什麼還是來了”蘇景騰在心裏憤怒的怒吼。
因爲憤怒,他的眼神深深的變了,變得深沉。
“蘇景騰,我要你給我一個解釋。”蘇鶯目光如刀的盯着蘇景騰和蘇悅兩兄妹,冰冷的說道。
“如果沒有解釋呢”蘇悅反問道。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蘇鶯的眼神反而變得平淡起來。
看着站在前面的蘇鶯,我的眼神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
是我,讓她心死的,也是我,變成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選擇了逃離,逃離這個支離破碎,沒有愛,只有報復和愁怨的蘇家。
她無能爲力,夾在中間難以做人,就在我以爲她一輩子不會回來的時候,她居然回來了。
我喉嚨蠕動了一下,費力的張開嘴,艱難的說出一句話來。
“蘇鶯”
“對不起”
我說話已經很困難了,就連一句話,我也要拆成兩句來說。
蘇鶯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裏沒有任何情感,只有平靜。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我下山,只爲了結一件事。”
蘇鶯看着我說道:“師姐說我心依舊有所牽掛,需要斬斷,所以我下山了,斬情緣。此事過後,我們再也沒有瓜葛。”
我嘴巴張了張,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因爲哈出來的全是冷氣。
蘇悅臉色難看的看着蘇鶯,忍不住說道:“蘇鶯,你還是不是我們蘇家人居然幫着外人來打自己人。”
“我說了,我不屬於任何地方,只是爲了斬斷一樁情緣。”蘇鶯雙手合十,手裏黏着一串佛珠哦,說道:“蘇鶯已經是我過去的名號了,現在我叫靜心。”
“”
所有人都臉色難看,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沈青雲上前一步,說道:“蘇小姐,你只有一個人,而我們卻帶着人馬,你如何是我們的對手”
話音剛落,沈青雲、顏太初、宋天山的身後,都出現了大批的人馬,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慢慢朝蘇鶯逼來。
“是嗎”望着這些黑衣人,蘇鶯的嘴角帶着一抹譏諷的笑容:“試試”
話音剛落,蘇鶯就率先出手,抓住一名黑衣人的手臂,然後一個過肩摔,就重重的把他摔在地上。
其他人見狀,也都一起撲上來要去抓蘇鶯的手臂,卻被蘇鶯靈巧的躲過。
蘇鶯一肘砸到另一名黑衣人的胸膛之上,當他痛的蹲下身去時,蘇鶯又猛的擡起腳,一膝蓋頂到他的額頭上。
頓時,他的額頭鮮血淋漓,身體撲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蘇景騰死死的盯着蘇鶯,問道:“蘇鶯,你別逼我。”
“你該做的事情”蘇景騰陡然變得憤怒起來:“你知道這個人把我們家弄成什麼樣子嗎有人死了,有人坐牢了,還有你,你也出家了。你卻還想着他,這是你該做的事情嗎”
“原本就是我們錯在先,我們只是還債。”蘇鶯搖搖頭,說道。
說完,蘇鶯就朝我走來,打算打算魚缸,救我出去。
鏘
正在這時,一把刀無聲無息的出現,直指蘇鶯的後心射去。
“小心”我大聲吼道。
吼完,我就覺得一陣劇痛,臉上的冰塊裂開,我的皮肉也是皮開肉綻。
蘇鶯沒有回頭,也是止住腳步,同時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下意識往左邊挪去。
可是,還是晚了一些,刀子刮破了蘇鶯的手臂,鮮血直流。
“咚”
刀子筆直刺來,刺到了我的冰雕上,我冷汗直流,如果沒有這塊冰雕,我現在就已經死了。
蘇鶯臉色蒼白,回過頭一看,只見宋天山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穿着白衣的冷漠男人。
他只是那麼站着,面無表情,但是卻有一種強大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宋五刀。”蘇鶯盯着這個男人,臉色難看。
宋家有九刀,九刀,八刀,七刀,已經沒了,只剩下六刀了。
他排老五。
“再動一下,我取你性命。”宋五刀淡漠的看着蘇鶯,語氣根本不起波動。
蘇鶯緊緊的咬着牙,突然飛快的向我跑來,想要打破冰塊,把我放出來。
只要把我放出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可是,還沒跑到我面前時,宋五刀朝詭異的出現到蘇鶯面前,擡起腳,狠狠將蘇鶯踢飛。
蘇鶯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後抽射出去,狠狠撞在牆壁上,口吐鮮血,宋五刀來到蘇鶯面前,一隻手抓住了蘇鶯的脖子,將她拎起。
蘇鶯嘴裏流下鮮血,死死的看着宋五刀。
宋五刀眼神淡漠,只需輕輕一用力,就能掐斷蘇鶯的脖子。
蘇鶯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蘇鶯”我雙目通紅的大叫,臉上的冰塊一點一點裂開。
我的身體四極不斷用力,內勁不斷洶涌,想要崩斷冰塊。
可是我已經很用力了,冰塊卻只是崩壞了一點。
“少爺,需要我殺了她嗎”宋五刀回頭看向宋天山,問道。
宋天山臉色陰沉,正要點頭,卻聽沈青雲嘆了口氣:“算了,留着吧,別讓她壞事就行。”
宋天山點頭,說道:“那就留着,拿鐵鏈來。”
噗通
蘇鶯被宋五刀扔在地上,雙手雙腳都上了鐵鏈。
“對不起,我打不過他。”蘇鶯就在我旁邊,一臉愧疚的說道。
我搖搖頭,身體一邊用力,想把冰塊崩斷。
蘇景騰此時已經洗乾淨了,來到蘇鶯面前嘆了口氣,問道:“蘇鶯,你就時要來營救,也多帶點人啊,爲什麼隻身一人就來了”
蘇鶯披頭散髮,臉上還帶着鮮血,仰起臉來,突然笑了起來:“我過來的時候,就沒想帶人來。”
“爲什麼”
蘇鶯繼續笑:“我根本就沒想過一個人能成功救出李昊,想要救他,我一個人是不夠的。”
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卻說的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
“你是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