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被暴君強寵的金絲雀翅膀硬了 >第八章 賭他心軟
    早上陽光灑下的時候,她醒了。

    陳嬌嬌抱住雙腿坐在牀上發了會呆,茫然的不知道現在該去哪。

    她不想去陳臻那找自己不痛快,昨日之後她又很怕去藏書閣再見到他。

    但那日書中似乎有蹊蹺,她慢吞吞的收拾了下只得又往藏書閣去。

    想着自己應該沒有這麼背,他應該不在了。她小心的推開一條門縫,對上門縫裏男人湊上來的眼睛。

    “啊!”

    她嚇的放聲尖叫,何舒明也短促的叫了聲。

    “小公主偷偷摸摸幹什麼呢,嚇人。”

    “何.......何將軍?”

    祁宴沒有錯過她臉上的懊惱,全把不想見到他們寫在臉上。

    何舒明側身讓她進來,陳嬌嬌不情不願的走進,坐到老位置上。

    坐下的時候飛快的瞥了眼他脖子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看上去也處理好了。

    她收回視線,安靜的抄了起來。

    說是一日抄一本書,兩日了她連四分之一都沒抄到。

    要抄完不知道要多久,陳嬌嬌有點心急,他們在這她沒辦法尋金印。

    一直抄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想着她頓了下擡起頭,“陛下,這本我有些字不認得,可以換一本抄嗎?”

    祁宴盯了她一下點頭。

    陳嬌嬌站起跑進後頭的書架,小心又快速的翻了兩本,沒有發現有粘在一起的書頁,又想去另一側找的時候一下子撞見何舒明。

    他和她隔了一個書架,歪頭笑着問,“溫寧公主找什麼呢?”

    她被狠狠嚇了一跳,捂住心口顫了下,隨手摸了本最薄的書跑回去。

    坐回到祁宴身邊,她纔不滿的開口,“何將軍爲什麼跟着我,我只是想找本書。”

    何舒明嚯了一聲,這小公主找到依靠了,脾氣大漲啊,剛剛怎麼沒這麼硬氣呢。

    “溫寧公主不是在找金印吧。”

    他蹲下一副好脾氣的樣子,祁宴沒理會他們兩,繼續批閱着奏摺。

    陳嬌嬌心頭一跳,但臉上漏出疑惑的表情,“什麼金印?”

    “哈哈哈哈,你會不知道金印?陛下,她說她不知道有金印。”

    “何將軍爲何發笑,又問這麼奇怪的問題,我應該知道嗎?”

    陳嬌嬌抄着東西,眼也沒擡。

    她的背直挺,跪坐着肩頸的線條勾勒着她纖細的身姿,奪人呼吸。

    陳嬌嬌的儀態是美的,也是受過專門的訓練。

    這樣一看她彷彿仍然是那個公主,打發下面人似的。

    何舒明一時間無語,想從她口中套話還真是難啊。

    更別提有人根本不在乎這個。

    他站起,祁宴擡眼,臉上漏出些許玩味的笑,嘲諷他問了半天白問。

    何舒明滿臉寫着陛下總有一日得死在她手裏,兩人對視了一眼。

    他哼了聲加重腳步,啪嗒啪嗒的推門出去了。整個藏書閣都能聽到他用力跺腳的聲音。

    等聲音小下去,陳嬌嬌停筆。

    她還不能確定他手上到底有沒有金印,何舒明的態度像是沒有,但他像是勝卷在握。

    “陛下,我真的不知道有金印。”

    祁宴隨意的嗯了聲,也沒表現出信不信。

    陳嬌嬌心跳如鼓,只道不能這麼下去了。

    今日結束的時候即使她再努力,也才抄了不過半本。

    從藏書閣離開後,她回到房間。

    從門外打了盆雪水,等化了後,她閉了閉眼站起。

    拔下頭上的簪子在火燭上烤熱,緩緩平放右手。盯着自己掌心的紋理,一咬牙劃了上去。

    十指連心,她疼的咬緊下脣,狠心拉出一條很長的血痕。

    血一瞬涌出,她一把丟掉手裏的簪子,泡進冰水裏。

    眼淚叮嚀入水,她揉搓着手上的血跡,也拉扯到傷口,硬生生讓傷口看上去像是頓物劃上的,血肉模糊。

    等完事後,她坐下急促的喘了兩口,顫着不敢去看自己的傷口。

    想着這樣總不會再讓她抄了吧。

    *

    祁宴撐頭坐在桌前,陳嬌嬌用力的吞嚥了下,憑着對他的熟悉她又一次感覺到眼前人翻涌的戾氣,拆她的骨撥筋似的。

    “手傷了?”

    “嗯,”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點了點頭,“昨晚拿東西的時候傷到了。”

    “哦,繼續抄。”

    他語氣涼薄,聽不出任何。

    陳嬌嬌愣了下,望了眼纏繞着白布的右手,拿起身邊的筆。

    手掌被劃破,她艱難的彎曲。

    眼前人一如之前批閱着奏摺,她無奈的在心裏長嘆口氣,是白傷自己了,乾脆還是趕緊抄完吧。

    翻頁的時候牽扯到傷口,白布被血染紅。她細微的嘶了聲,強忍着疼痛。

    清脆的碎裂聲在耳邊炸開,杯子被掃到地上,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脖子就猛的被人掐住,拽起拉近。

    他的怒意急風驟雨般襲來,上揚的眼尾此刻帶上紅光,死死的盯着她。

    她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手收緊,窒息讓她下意識的握住他的手腕,沙啞着嗓子也沒喊出陛下兩個字。

    祁宴闔眼,睜開他的眼眸深黑吞噬,“朕是不是很好騙。”

    他咬牙,聲音卻有些無可奈何的無力,陳嬌嬌眼角溢出淚水,搖了搖頭。

    傷自己的右手她知道很蠢,很明顯,可她實在沒辦法了。

    昨晚她將這部分賭進去了,賭他會心軟,賭他捨不得。

    她賭對了。

    祁宴一手掐住她,一手扯開她手上的白布。

    看清傷口後他笑了出來,笑意卻冰冷又凜然,用拇指輕柔的揉捻着她的臉龐。眼底的陰翳卻包裹着她,蔓延到四肢百骸,每一寸皮肉,讓人喘不過氣來。

    “嬌嬌真厲害。”

    他的呼吸噴灑在面前,陳嬌嬌抖了下,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祁宴輕嘖了聲,笑的垂下頭抵上她的肩窩,好似真的很有趣。

    她的氣息鑽入鼻尖,他收了臉上的笑。

    這麼多日他都捨不得傷她,她自己把自己傷成這樣了。

    就爲了不再看到他。

    多有意思啊,多響亮的耳光啊。

    “陛下........”

    若他罰她,或是狠心叫她繼續抄下去,陳嬌嬌都不會哭。

    可他除了生氣還有深深的無力,好似拿她真的沒有辦法了。

    那種恨夾雜着無法理清斬斷的情愫,她同樣。

    便只能是不死不休,折磨到老。

    祁宴鬆開手,一言不發的站起離開了。

    砰一聲關門聲傳出,陳嬌嬌撫上自己的脖子,急促的咳嗽了兩聲,閉上眼睛堵住眼淚。

    她達到目的了,該高興,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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