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被暴君強寵的金絲雀翅膀硬了 >第二十六章 籠中雀鳥
    永明宮就在眼前,陳嬌嬌提起裙襬,等不及的跑了兩步。

    何舒明無奈的笑出聲,不是她真好,真讓人慶幸。

    陛下這幾日剛醒,狀態差的他都不忍親眼看着。

    爲了逼出身體裏的毒素,日日灌下苦藥,不停的吐血,昏迷。

    他知道他在等小公主,最痛的時候有想見到她。

    小公主像是精神支柱,遙遙的給他希望。

    何舒明推開殿門,陳嬌嬌跑了進去,臉上的笑容在看到他的表情的時候僵住了。

    他坐在高處,一手撐頭,一手把玩着兩個核桃,但她還是能感覺到他翻涌的戾氣壓迫。

    若是因爲下毒的事,那她無法辯解什麼,陳嬌嬌膝蓋一彎,先行跪下,“陛下。”

    “嬌嬌好情趣,這麼晚了還幽會朕的尚書。”

    陳嬌嬌愣了下,何舒明也愣了。

    誰也沒想到他開口第一句會是這個。

    他冷漠的眼神掃下,陳嬌嬌一顫,反應過來後慌忙解釋,“不是的,我們是無意間碰上的。我翻牆然後他正好接住我。”

    “哦,”聲音上揚,祁宴將一個核桃摔回桌上,啪一聲核桃咕嚕咕嚕的往前滾,在寂靜的大殿中詭異的瘮人。

    “這麼湊巧。”

    他不說信不信,陳嬌嬌心裏發毛,想好的說辭都被他打斷了,何舒明叫她說好聽的,可她現在一句也想不出來。

    眼見着氣氛僵住,何舒明小聲的咳嗽了下,呃了聲開口,“陛下,下毒之人應該不是溫寧公主。臣這幾日到處去查過了,鉤吻難以獲得,京城中獨獨那幾株都賣給了一個男人。宮中沒有渠道,她不會輕易得到。”

    祁宴的神色好看了些,敲了下桌面,“男人?什麼樣的男人?”

    陳嬌嬌卻一瞬緊繃,男人?不會是陳遠澤吧。

    於心,她希望他爲自己所做付出代價,可是他是父皇唯一的血脈了。

    他要是沒了,陳家就真的斷在她手裏了。

    按着這個線索查下去,她毫不懷疑何舒明回很快查到自己愚蠢的弟弟頭上。

    那時候可是謀反加前朝餘孽,就算陛下有心作保,也不可能保的住。

    袖口中的手緊握,指甲尖嵌入掌心,疼痛讓她清醒。

    眼淚止不住溢滿眼眶,她知道這句話說了,他們就真的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臣查過了藥鋪子,叫他們留意購買奇特.........”

    “我下的。”

    陳嬌嬌開口打斷,垂着頭,盯着衣裳上潔白的花紋。

    一時間安靜了下來,何舒明不解的歪頭,“什麼?”

    “我說,是我下的毒。”

    祁宴手上的動作戛然而止,擡眼盯上她,想看出些撒謊的痕跡。

    可她一點點擡起頭,面上平靜又自然,還帶着些破釜沉舟的鄙夷。

    “你?你給朕下毒,爲什麼?”

    陳嬌嬌咬牙怕自己哭,一字一句判了自己死刑。

    “因爲我恨陛下,所以我想........”

    一句想讓他死,怎麼也沒從舌尖繞出。

    “小公主,話不可以亂說!”

    她吞嚥了下,沒管何舒明嚴厲的警告。

    兩人視線交疊,他冰冷的坐在高處,一半臉藏在暗處,猶如塵封的鬼魅。

    半晌,祁宴緩緩開口,“你怎麼知道這種花的?”

    問出來他自己都覺得好笑,像是拼命的給她找補,拼命的否認不是她做的。

    毒入五臟,必須用猛藥挖去,他用另一種毒剋制住這種。

    痛入骨髓,他想着閉眼前她的眼淚,怎麼的也得活着再見到她。

    昏迷中,她是茫茫黑暗裏唯一的燈塔。

    他朝着去,想汲取溫暖,卻被無情的推往深淵,告誡他的愚蠢。

    “我先是去藏書閣,找書,在傷寒雜病論裏讀到了。知道後,我請一個小廝在外頭幫我買,和着胭脂一起送進來。再繡了個荷包,將鉤吻填進去,放在陛下桌上,確保日日都在。”

    陳嬌嬌一直覺得自己很笨,可說完後,她覺得自己在這方面還是有點小聰明的。

    最痛莫過於心死,對上他的眼睛,她更是如同被人捅了無數刀。

    他不是暴怒的,反而很平靜。

    平靜中帶着些不願相信,和深深的疲倦,似乎不想繼續聽下去。

    何舒明呆呆的站在一邊聽着,望着他也望着她。

    “出去吧。”

    半晌,祁宴擡手,慢慢的站起來,一步步走到陳嬌嬌眼前。

    何舒明關門,也關住裏面的聲音。

    他冰冷的手指擦過她的下巴,輕輕擡了起來。

    像是想清晰的看到她的神情。

    “鉤吻中毒只需七日,超過十五日便藥石難醫。嬌嬌知道朕中了幾日的毒嗎?”

    陳嬌嬌僵硬的點頭,“十日。”

    說出口她心顫了顫,他肯定很痛,但她現在還在傷害他。

    她冷冷的說出,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祁宴笑了下,偏開頭,強忍着喉嚨裏的腥甜,壓下翻涌的氣血。

    “所以你才繡了荷包給朕,自請在身邊伺候朕?”

    還是問句,他依舊在詢問。

    “是的。”

    “你的姐姐陳臻爲朕放血入藥,日日伺候在身邊,救了朕一命又一命。你們姐妹還真的不一樣。一個太上心,一個沒有心。”

    如果可以那個人她無比希望是她,陳嬌嬌咬着舌尖還是沒忍住淚水,他的拇指捻過她的臉頰,輕柔的像是在訴說情話和這些天的委屈。

    “陛下該殺了我,那日該放我出宮的。”

    她錯了,她該聽何舒明的話老老實實出宮,一生不再踏足他的生命。

    祁宴倏爾冷了下來,收斂了無奈。眼眸閃爍着暗芒,如深淵大海般吞噬。

    猛的掐住她的脖子拉近,“休想。”

    他狠狠的咬上她的脣,兩人脣齒間溢出的不知道是她的血還是他的。

    陳嬌嬌被動的迎合着,閉上眼安靜的掉眼淚。

    急風驟雨般的吻落下,她快要窒息的時候他停了下來,拽着她的手腕往永明宮的地下去。

    在黑夜裏她沒有他那麼好的視線,被拽着跌倒了無數次。

    她記得地下有什麼,蛇池!

    但此刻陳嬌嬌沒有喊出一聲,認命的摔倒又爬起,跌跌撞撞的跟着他。

    地下陰冷的氣息撲面,四下亮了起來,陳嬌嬌纔看清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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