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旨不尊,死罪。”
“不要,疼!”
“朕再說一遍,過來。”
聽到這些聲音,何舒明腳尖一轉,捂住耳朵快步滾走了。
祁宴氣的咬牙,就該叫她更怕他,換做昨日之前她敢這麼跟他討價還價?
“三,二,一。”
“木頭人!”
陳嬌嬌吐了吐舌頭,僵硬住自己,唯有眼珠滴溜轉,傻兮兮的衝他笑。
玩到他快要發火了,才勉強往前挪了挪。
“這傷很快就好了,不用塗藥。這樣藥塗上去有點疼,昨晚南南給我用過了。”
祁宴第四遍說這句話了,“這藥會加快傷口癒合,防止感染。”
陳嬌嬌哼唧着搖晃身體,可憐巴巴的對上他漠然的眼神。
“還不是怪陛下。”
“是是是,朕千古罪人,坐過來。”
祁宴無奈的皺眉,敲了敲身側的椅子,一副快吃了她的樣子。
陳嬌嬌放乖了,在白墊子上挪到最邊上,才懶散的站起坐過去。
趁着他打開瓷瓶的時候,她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臉,“陛下不要生氣。”
祁宴嫌棄的點開她的頭,冰涼的藥膏在指尖化開,他捏住她的腳腕塗了上去。
癢的陳嬌嬌縮了下,又掙脫不開他的控制,只能氣急敗壞的自我疏解。
腳上手上都塗了藥,她呆呆的坐着,雙腿在椅子間搖擺,等藥晾乾。
祁宴批閱奏摺的間隙,側頭看過去,沒忍住摸了下她的頭。
嘆了口氣,似乎在感慨,“從哪找一隻會親人的小鳥。”
陳嬌嬌知道他在打趣她,歪了歪頭,鼓嘴。
“改天帶嬌嬌出去溜溜,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
“我肯定能賣個好價格的。”
小鳥變花孔雀,祁宴重新執筆,“確實,按兩稱也得有豬肉的價格。”
“陛下!”
陳嬌嬌臉紅了個透徹,摸了摸鼻子不說話了。
她一天無聊的很,他在她就看他幹什麼,他不在她只能發呆。
下巴擱在手背上,她無聊的小嘴一鼓一鼓的,“陛下,春天的時候我可不可以出去了。”
“不可以。”
“夏天呢。”
“冬天呢,明年呢。”
陳嬌嬌暢想着,被人不輕不重的拍了下腦袋。
“明日給嬌嬌帶株花,花開就能出去,可好?”
他一手撐頭,隨意把玩手中的杯子,笑着的樣子不像是個好人。
陳嬌嬌小聲的嘟囔,“鐵花吧。”
祁宴好脾氣的沒有搭理。
當南南上藥來的時候,陳嬌嬌才反應過來他還在喝藥。
他已經有幾日沒有在這呆過大半日了,所以她都沒能見到他喝藥。
祁宴擡了下眼,看到她端着擺在外面的藥走過來,放在桌上。
隨着藥一起送過來的還有一盒子糖和一盤蜜餞。
這是陳嬌嬌吩咐的,叫下次送的時候帶上這些,只是沒想到後面的事。
這回祁宴沒拖沓,直接喝了下去。
苦藥灌入喉,燒灼着嗓子,他不舒服的皺眉,嘴裏被人強塞了顆糖。
這兩個味道混在一起很奇怪。
看到他嚼碎了嚥下,陳嬌嬌笑開,選了一顆橙子味的放進口中。
還沒等她嚐出味道,就被人捏開脣搶了去。
這一次祁宴品到了點甜味。
“陛下!”
陳嬌嬌氣不打一出的重新捻了顆,惡狠狠的放進嘴裏。
他直接拉她坐到腿上,她躲避不得的又被他撬開搶走。
酸甜的橙子味在口中轉瞬即逝,陳嬌嬌臉一瞬潮紅,愣愣的舔了下脣上殘留的甜蜜,垂下頭吧唧了下嘴。
祁宴發現後,在她喫第三顆的時候,不僅搶了去,還奪走了她脣上的甜味。
他品嚐了下,扯起一側嘴角慢悠的點頭,似乎很滿意的捏着她的臉狠狠親了一口。
她小臉被親凹了一塊,陳嬌嬌不悅的掙扎,“陛下講點道理!這一個我要喫,我都沒喫到!”
她撒嬌似的搖晃身體,祁宴挑了下眉,一副知道了的樣子。
可她剛放進嘴裏,他又選走了。
陳嬌嬌煩惱的哼唧了聲,轉頭髮現盒子裏沒有橘子味的糖了。
小嘴一瞥,眼淚隨着啪嗒啪嗒往下掉。
祁宴沒想到能把人惹哭,這小公主現在怎麼這麼嬌了,還以爲會發脾氣呢。
“好了,朕不搶你的了,喫吧。”
他捻了一顆想餵給她,陳嬌嬌一甩頭賭氣的埋進他脖頸處,抽抽嗒嗒的抹眼淚。
“我不想喫這個,我要喫橙子味的,被陛下喫掉了!”
祁宴覺得好笑,忍俊不禁的摸了摸她的頭,揉着她的小臉,擦去眼淚,“叫他們再來一盒過來。”
他擡手,站在遠處妄圖擠進地縫的南南看到,是是了兩聲,趕緊跑去拿糖。
心中不免喫驚,後宮空虛,這位主子未來到底會給個什麼封號,能這麼鬧陛下。
“丟不丟人?”
祁宴湊近捏了下她的臉,陳嬌嬌用力的哼了聲。
淚眼朦朧中,看到何舒明走過來,手裏還拿着幾盒糖。
她埋怨的摟上他的脖子,大聲說,“陛下搶人糖才丟人!”
何舒明聽到了,也看到祁宴臉上的無奈的笑意和懷裏哭哭啼啼的人,不免也想笑。
陛下搶人糖喫啊,羞羞羞。
“給您哎。”
陳嬌嬌才兩三下抹乾淨眼淚,從何舒明手裏接過,打開盒子心滿意足的喫到了橘子味的糖。
小臉上還掛着淚水,脣卻彎起來。
“出息。”
“哼!”陳嬌嬌捻了顆別的味道的,強塞進祁宴嘴裏,“陛下喜歡就多喫點。”
這個不甜了,祁宴咬碎,沒味道,沒意思。
“有事?”
見何舒明沒走,他不耐的皺了下眉擡頭。
何舒明一臉心痛自己不受寵的樣子,裝了會兒從身後拿出幾卷畫卷,“春天您怕是得辦選秀了,這是幾家皇后的人選,您先看看。”
他試探的詢問,下意識的打量了下陳嬌嬌的神色。
她彷彿沒聽到一樣,玩着手上的鐵盒子,又往嘴裏塞了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