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被暴君強寵的金絲雀翅膀硬了 >第三十五章 葵水
    陳嬌嬌再醒的時候已經天大亮了,她眯起一隻眼,揉着從牀上爬起來。聞到好甜香的赤豆元宵的味道。

    昨晚沒喫東西就睡了,肚子早就哀嚎了。她尋着味道,抽動鼻子,像小狗一樣摸索到了祁宴身邊。

    他點開她湊近的腦袋,“去洗漱。”

    “好!”

    陳嬌嬌等不及的洗漱好,坐到桌前,嚐了一大口。

    睡飽了,也喫到了好喫的東西,她彎起眼睛,一副人生圓滿的樣子。

    祁宴無語的將視線移到手中的紙張上。

    最近事情多,還打算穩了朝中後,插手四野。

    何舒明幾乎天天和他提金印,若是找不到就需要調兵進京,省得受制於人。

    他上位以來第一個春祭,都卯足了勁找事。

    兵權分散在幾位老將軍手中,死了一個,他還在思索從哪個手中抽這一部分人。

    陳嬌嬌一側頭見他皺眉煩躁的樣子,想了想走過去捻了顆糖給他。

    “陛下,喫糖會心情好的。”

    “朕又不是你。”

    他這麼說但還是張口吃了進去。

    陳嬌嬌皺了皺鼻子,哼了聲拉開他的手,坐到他腿上。

    商量好一樣,祁宴也沒有半分意外,直接環住她的腰。

    她小臉枕在他肩上,壓出臉側的軟肉,祁宴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果然手感不錯。

    “無事可做?”

    “嗯。”

    吃了睡,睡了喫,陳嬌嬌覺得自己一定是長膘了,手都肉了。

    “陛下又頭痛了嗎?一直不見好,陛下要不要請太醫瞧瞧。”

    祁宴搖頭,沒搭話,繼續翻眼前的書。

    書上的文字複雜,陳嬌嬌湊頭看了眼,圓鈍又有點像一長串符號,像是北域的書籍。

    只是不明白他爲什麼在看這些。

    看的無聊了,她逐漸被他身上的龍紋吸引。

    一針一線繡出栩栩如生的龍,睥睨天下,俯視萬生。

    只有胸口處的龍繡上了黑眼珠,顯得更爲威嚴凌厲。

    陳嬌嬌忍不住上手,食指輕輕點了下龍的鬍鬚。

    在胸口處,祁宴無法忽視。

    左手在她腰間擰了一把,懲罰她不規矩的小手,

    “呀!”

    陳嬌嬌癢扭成麻花,雙手撒嬌的抱住他的脖子,“陛下又幹嘛!”

    她鼓嘴做埋怨狀,正面對上他深黑的眸子,感覺到他的手向上撫上她的後背。

    永明宮的地龍開的一直很足,她穿着輕薄的夏裝。

    他微涼的指尖一路勾起滾燙,癢的她下意識的縮了下,“陛下。”

    “老實點。”

    她亮晶的在他懷裏看着他,祁宴收回視線,沒繼續任何。

    陳嬌嬌也安靜了下來,不打擾他辦公。

    等到實在困的睜不開眼,她親了口他的臉側。走下他懷裏,到牀上躺下,省的睡過去後他還得抱她。

    祁宴擡了下眼,看着她縮進被子裏,小小的一團鼓在他的牀上。

    迷迷糊糊中陳嬌嬌感覺到他躺在了身邊,下意識的轉過身往他懷裏縮。

    夜裏,祁宴睜眼,風將大殿一側的窗子吹開,有些涼了。

    側頭,她小臉悶在被子裏,額上還滲出細密的汗珠,不像冷的樣子。

    他也不畏寒,怕她冷才睜眼。壓了壓她身側的被子才發覺有點不對勁,她手冰冷,抓住枕頭,用力到發白,碰到他腿上的腳也沒有溫度,脣色蒼白。

    “嬌嬌。”

    他摸上她的頭,又叫了她一遍,“嬌嬌,嬌嬌。”

    陳嬌嬌悶哼了聲,揉着眼睛睜開,小腹絞痛,她昏昏沉沉的迷茫的四下看了看,似乎沒想起自己在哪。

    對上他皺眉不悅的樣子,她眨了下眼,蠕動脣齒極其小聲的陛下,帶上哭腔。

    祁宴坐起,掀開被子,果然看到血跡。

    “什麼日子了?”

    陳嬌嬌咬了咬脣角,痛到她無力害羞或是告罪了。

    從小到大,葵水來的時候都能要掉她半條命。

    “小月。”

    她小心的攀上他的手,明晃晃的看見他眉眼間的低沉,“陛下可不可以叫小月過來?”

    “高恭德。”他開口,殿外候着的人推門進來,“傳太醫,去把長歡殿的小月叫來。”

    高恭德不解的下意識擡了擡眼皮,陛下大晚上傳太醫,是所爲何事。

    沒看出來,他也不敢耽誤,快步走了出去。

    祁宴起身走到桌前,斜依着垂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嬌嬌痛到失語,蜷縮成一團,微微顫抖。

    小月比太醫來的快,一進來還沒行禮,祁宴擡手免掉了,指了下牀上。

    “殿下!”

    被子裏的血跡已經越來越多,大有崩漏的架勢,小月擔心的伸手握住陳嬌嬌的手,“奴婢先替殿下放熱手可好。”

    小時候她痛起來泡在熱水裏會好很多,陳嬌嬌嗯了聲。

    欲語淚先流,她往日流轉靈動的眸子水盈盈的,薄汗將烏黑的髮絲黏在臉上,更襯得臉色蒼白如紙。

    小月心疼的哭了出來,不敢耽擱的立刻下去打水,小心翼翼的扶她坐起。

    永明宮從未這麼亮過,來往的下人不絕,牀上很快被清理乾淨。

    太醫垂首站在一邊等着人出來。祁宴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扭動了下手腕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許久,他點了個婢女,“去叫她出來。”

    “是。”

    又是一會,祁宴纔看到她走出。

    泡了熱水讓她臉色染上點紅暈,她的婢女扶着她躺到牀上,帷幔落下,太醫才走上前。

    “煩請殿下伸出右手。”

    纖細的手腕從中伸出,上面搭着塊粉色的帕子。

    祁宴看着眨了下眼,從小到大她每月都如此折磨人。

    那時候他會得到一連好幾日的休息,而她的殿裏會徹夜大亮。

    他還記得那一年,她12歲的時候。高燒,六日了。

    來往人絡繹,每人面色都很凝重。

    裏頭來往的是婢女,外頭跪着的是太醫和他們。

    他進不去,也走不開。

    她那個叫小月的婢女不停的哭,隔着殿門他能聽的清清楚楚,就是聽不到她的聲音。

    許是真的很折磨,再見到她的時候隔着窗戶。

    她趴在窗口,小臉糾結的鼓起,看不出臉色不好,“母后這幾日不允許我出去玩了,叫我老實呆着,還逼我喝好苦的藥,阿無我好想你。”

    只此一面,下一面便是半月後了。

    她沒事人一樣,高高興興的提着裙襬在外面瘋跑。

    親眼所見,比想象中嚴重。

    “殿下是不是從小體制寒涼,這應是老毛病。之前受了冷,上月又未來,這一次纔會格外難熬些。老臣爲您開些滋養的藥物,您一日多喝些,也減輕些痛苦。”

    陳嬌嬌蹙眉,並不想喝他嘴裏滋養的藥物,肯定很苦。

    小時候喝了那麼多苦藥一點用也沒有,她都習慣了,痛個幾日就好了。

    “能不能不喝啊?”

    “不能。”

    不用跟太醫磨蹭了,陳嬌嬌聽到了另一個金口玉言,還無法商量的那種。

    祁宴站起,走到牀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眼眶紅紅的小人。

    看着沒那麼疼,不過她比常人嬌氣點罷了,折騰人的手段也多些。

    殿內人多的他煩躁,“都滾出去。”

    陳嬌嬌眨了下眼,被子裏的手揉了揉小腹,強迫自己趕緊好一點,不要惹他生氣。

    可還是很痛,痛的她直不起腰。

    她縮了縮身子,唔了聲,祁宴轉回視線,盯了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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