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被暴君強寵的金絲雀翅膀硬了 >第四十九章 ?分離
    時日越發近了,每次靠近永明宮,都能聽到裏頭傳出銀鈴笑聲,悅耳輕快。

    何舒明什麼也沒說,殿內兩人像是奮力彌補接下去的數十年,親密的超乎過往。陛下也很少去憂心旁的事情,將所有時間都用在她身上。

    他看在眼裏,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勸阻好,還是放任。

    可即使再努力,一睜眼也只剩下兩日了。

    一早永明宮的門就開了,被昭進去,何舒明還擔心會看到什麼,卻看到兩人衣冠相當整齊,隔着距離。

    一人坐在上頭,一人站在下面。

    他的表情倒成爲了這殿中最誇張的。

    “將她送回長歡殿,明日命十五送她出宮。”

    明明在眼前,祁宴卻沒有跟陳嬌嬌說。

    何舒明道了句是,陳嬌嬌也隨着頷首。

    他抽離的很快,一早上便只是在牀邊坐了會兒就截然不同,宛如兩個人。

    回到了剛開始的那個陛下,她也心知肚明結束了。

    春天來了,春祭開始了,她也該離開了。

    隨着何舒明的腳步離開,陳嬌嬌最後回首,諾大的永明宮之後不知道會住進誰。

    許是那王家的王伊然,她笑了下,繼續往前。

    之前問過母親了,她不願離開,執意在此贖罪,守着父親和這江山。

    她也不好強迫,現在心裏還沒有決定到底要去哪。

    前日他只是在牀上時隨口問了句,沒等她答,他便睡下了。

    兩人一路無言,到了長歡殿,何舒明猶豫再三還是沒什麼想說的,轉身離開了。

    走進熟悉的地方,看到小月的那一刻,陳嬌嬌繃着的眼淚決堤。

    “小月!”

    之後就沒有她了,阿無會成爲別人的陛下,會被很多很多女人叫陛下。

    偷來的日子終要還回去了。

    十一年他們形影不離,她都習慣了,即使準備了這麼久,可突然的分離還是讓她措手不及。

    “殿下莫哭,以後殿下去哪小月就跟到哪,小月陪着殿下,永遠不分開!”

    陳嬌嬌悶悶的嗯了聲,坐到軟塌上,看在小月收拾東西。

    時不時的問問,還需要帶些什麼。

    *

    何舒明返回到永明宮,“陛下,人送回去了。”

    “接王伊然進來,現在直接將人佈置下去,祭祀的用具也派人查驗,不可出錯。”

    “是。”

    上頭坐着的人恢復了那副冷戾漠然的樣子,話語間的像他追隨的陛下了。

    權衡利弊,無心寡慾。

    何舒明離開後,祁宴的筆尖頓了頓,短暫的停留。

    晚些時候何舒明派人將王伊然帶進宮裏,親自掀開馬車的簾子接她下車。

    “王小姐,這邊請,陛下恭候多時了。”

    趁着俯身他打量了下眼前人,瞧着年紀小的樣子,小家子氣到紅了眼眶,抖嚯的發間的步搖叮嚀出聲。

    烏黑如泉的長髮一絡絡的盤成髮髻。一身雪白的衣裳,繡上?藍色的祥雲,顯得柔軟。受驚的兔子般,眼睛四下張望着,慌張和無措完全藏不住。

    還真是不太一樣啊。

    “王小姐不必擔心,陛下既然接您進來,肯定會保證您的平安。陛下也不是傳聞中那般,不必太過膽怯。”

    “謝,謝謝何將軍提點,伊然銘記於心。”

    聲音柔柔如月色灑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隨着波浪作響。

    他說這話是希望她放鬆些,等會別說着什麼惹到陛下,可看在一點也沒放輕鬆。

    “聽聞王小姐以前見過陛下?”

    “是,是的,跟着嬌嬌姐姐見過。”

    聽到這個名字,何舒明腳步頓了下,“進去後不許提起。”

    王伊然低聲啊了下,小臉嚇的慘白,“我,我明白,家父教導過。多謝何將軍提點。”

    推門進去,祁宴放下筆,看下去,是猜想中的樣子。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伊然止不住的顫抖,即使雙手緊捏,她還是冷的沒有知覺了。

    上面人如惡鬼般的傳聞不是傳到耳朵裏的,是親眼目睹的。

    兩次,她整整見過兩次。

    第一次是小時候,他在角落中活活打死了個人,哀嚎聲從大到虛弱無聲。

    她死死的捂住嘴躲在牆角,躲到夕陽落下才敢跑回去。

    第二次是他登基後,附近幾家富商和以往交好的官員都被抄家斬殺。他親自動手,那日他騎在馬上,渾身都是血跡,俯視下來如同嗜血的妖魔。

    她的慘狀,祁宴收入眼底,“暫時委屈你住在迎春殿。”

    “是,是。”

    膽小懦弱的性子好,方便,總好過驕縱黏人。

    祁宴收回視線,繼續提筆。

    有太多的事要佈置,春祭是好聽的叫法,實則是你死我活的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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