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檔次的鬥技,對你來講,消耗太大了。”
“就拿你的佛怒火蓮舉例。”
“釋放時間長的嚇人,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鐘,但在戰鬥中,對手不可能給你幾秒鐘的蓄力時間,尤其是你還沒有低檔次能擔任主攻的鬥技,也沒有什麼硬性控制類型的鬥技,所以,當你能無傷釋放出這些高檔次鬥技的時候,一定也是對手在釋放可以一擊決勝負的鬥技的時候。”
“到時候,必定就是強強碰撞。”
“如果你的對手想要速戰速決,會有很多種方法,但如果你想要速戰速決,還是要看對手給不給你機會。”
“而陸淵那小子抓機會的能力是天下一流的。”
“也是我平生僅見的。”
“在他面前露出任何一個破綻,都是足以致命的,如果納蘭嫣然學了他的打法,這一戰,你會打的很艱難,尤其是納蘭嫣然也晉升了鬥王,擁有了鬥氣之翼,你的佛怒火蓮只具備引爆的特點,並不能保證納蘭嫣然一定處於佛怒火蓮爆炸的核心區域,如果納蘭嫣然找到機會,通過閃躲,外加揮出劍氣提前引爆佛怒火蓮的方式,來消耗你的狀態及鬥氣,你獲勝的概率,也就只能指望納蘭嫣然出什麼大失誤了。”
“一般的輕敵都不夠。”
“必須是大意之下喫虧的那種。”
藥老給蕭炎分析着現實。
蕭炎的表情卻越聽越古怪。
趁着藥老換氣的功夫,忍不住納悶的反問道:“等等,老師,我聽着怎麼感覺你不是來鼓勵我,而是來打擊我的?”
“那你會被我打擊到嗎?”
藥老一臉無所謂,甚至還像個局外人一樣攤攤手,雖然他確實是個局外人,這場戰鬥也確實不用他出手:“況且,我給你分析的也是事實,換位思考,你現在認爲你自己已經很強了,是鬥王了,手裏面更是有佛怒火蓮這種媲美天階鬥技的殺招了,雖然還不完整,但是,你有把握靠着這一道殺招戰勝三年前還是鬥皇的陸淵嗎?”
蕭炎被打擊到了。
實話實說,他確實沒把握。
而藥老的補刀還在後面,狠的讓蕭炎都有點懷疑人生:“我的意思是,就算當時只是鬥皇的陸淵硬喫你的佛怒火蓮,你能戰勝他嗎?”
蕭炎被問的自閉了。
當然,回答還是要回答的。
如果是實話實說……
肯定是……
“沒把握。”
蕭炎理智的分析道:“就算是我當前佛怒火蓮的威力,也做不到炸碎空間,也許等我將老師您的骨靈冷火也融入到佛怒火蓮之後,才能炸碎空間,但是,三種異火的形態太不穩定,成功率太低,之前實驗了上百次才成功了兩次,成功率能低到七十五比一的地步,在實戰中,還是以青蓮地心火和海心焰爲主體,外加紫晶翼獅王的獸火,作爲安穩住兩種異火的媒介,釋放出的佛怒火蓮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而從當時他的實力來看,能撕碎空間,顯然也能運用空間,我這一道佛怒火蓮過去,估計連他的防禦都破不開。”
藥老滿意的點點頭。
他說這些話的目的,可不是爲了打擊蕭炎。
而是害怕蕭炎飄。
認爲自己是鬥王。
納蘭嫣然也是鬥王。
自己手裏有殺招。
納蘭嫣然手裏沒殺招。
實在不行,我還有殺招可以翻盤。
然而,現實情況卻是,可能你根本沒有機會釋放殺招就輸了,甚至說,就算你釋放了殺招,也起不到一錘定音的效果。
不過,這就是藥老想多了。
蕭炎並沒有自我感覺良好。
因爲上一個說優勢在我的已經涼了。
但是,被藥老一打岔,心態好了不少倒是真的。
任何人在任何時候都會有壓力。
而決定壓力作用的,是能不能把壓力轉化成動力。
“這一戰,我不會幫你。”
看見蕭炎沒反駁,藥老也就多多少少知道了蕭炎的心思,也明白,蕭炎已經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但是,該叮囑的還是要叮囑一下:“就算你輸了,我也不會出手,骨靈冷火不會借給你使用,我希望你靠自身實力戰勝她,也只有這樣,你才能真正的揚眉吐氣,而不是在世人吹噓你的時候,你自己心裏卻明白,你只是通過一些作弊的手段才贏得了勝利,心虛,而不敢接受這些勝利者理應接受的吹捧。”
“老師,我明白。”
蕭炎很認真的回答道。
然後,反手就開始不正經了。
開始給藥老上嘴臉:“所以,話又說回來了,老頭,你不幫我可以,但你也別再吸我鬥氣了,萬一我打着打着,到關鍵時刻定勝負,發現我體內的鬥氣沒了,我輸了的責任在誰身上啊?”
藥老先是一愣。
隨後,暴跳如雷:“臭小子,爲師吸你點鬥氣怎麼了,再說了,爲師怎麼可能不分場合吸你鬥氣?”
“嗯?”
“真沒有?”
蕭炎意味深長的挑挑眉:“也不知道是誰偷偷吸了我三年的鬥氣,一個高高在上的鬥尊,竟然對我這個小小鬥者的鬥氣讚不絕口,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啊!”
藥老被懟的啞口無言。
合着這祕密你是打斷喫一輩子?
“不說了不說了。”
“叮囑你純粹老夫眼瞎。”
藥老被氣的連胡話都說出來了,主要也是因爲這件事他做的確實丟臉,明知道蕭炎揪住這件事不放,還跟蕭炎分辨,是一種不理智的舉動,所以,一甩袖,頓時又回到了納戒裏:“反正別輸了,我可不想日後被那些老朋友看到,被他們笑話,說我這個鬥尊收的弟子沒能打過一名鬥皇收的弟子,你自己看着辦。”
蕭炎也沒有揪着不放的意思。
日常鬥嘴,漸漸都鬥出感情來了。
有時候不皮兩句,氣氛也確實很尷尬。
見好就收。
調整了一下身後玄重尺的位置。
擡起頭,又看了一眼遠處佔據了大半個山脈的雲嵐宗。
最後,擡起腳。
堅定有力的向雲嵐宗的方向走去。
而在雲嵐宗的山頂。
陸淵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哼着誰都聽不懂什麼意思的小曲。
也算爲這場三年之約吹響了號角:
“蜿蜒的長河~”
“落葉就隨意漂泊~”
“從不留戀着~”
“那些早已褪去的顏色~”
“劃掉了不捨~”
“該放就放也許不必揹負~”
“太多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