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第二章 酸兒辣女
    懷了。

    老中醫衝他們兩口子抱拳恭喜時,老許都想一口唾沫啐他臉上,尤其是這老傢伙臉上的值得玩味的笑,跟看自己笑話一樣。

    但他什麼都沒做,轉身和媳婦離開了藥鋪,順便拎了三副保胎藥。

    “那老中醫怎麼知道是男孩?”溫婉和許銳鋒一邊在街面上溜達一邊問了一句。

    許銳鋒滿肚子心事的回覆:“人家是大夫。”

    可腦子裏想的卻是,眼下還真別問槍和氰、化鉀的事了,萬一問崩了,這娘們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

    老許家四代單傳的事許銳鋒沒撒謊,自打綹子讓張作霖派兵剿了,他爹臨死前就是這麼交代的,而許銳鋒之所以成爲了北滿第一殺手,就是憋着要殺張作霖報仇。

    沒想到啊,小日本子比他先動了手,在皇姑把張作霖給炸死了,自此,許銳鋒就跟沒魂了,覺着在這個世界上活着沒了任何意義,也就沒再接任何買賣。

    這還弄出個孩子……

    “老許,咱們去馬迭爾吧,我想喫冰棍。”

    對於窮人來說,馬迭爾是冰棍的代名詞,他們去不起那麼貴的酒店,就連喫一根冰棍都覺着奢侈。

    “成。”

    可對於許銳鋒來說,根本不叫事,至今家裏的雞窩還藏着六根金條呢,更何況這女人還懷着自己的孩子。

    “我想喫紅果的,酸兒辣女。”

    溫婉笑的很開心,一路上不光去了馬迭爾,還逛遍了路過的服裝店。

    但,她一件衣服都沒買,回來以後去了家門口的裁縫鋪,把相中的十幾件衣服樣式和小裁縫說了個不差分毫,最後挑了兩三件能做的。說不明白的地方還要了自來水筆和紙,三兩下就畫了出來。

    許銳鋒都看傻了,他可沒這本事,這屬於過目不忘啊。

    百無聊賴,許銳鋒在裁縫店門口等着自己媳婦,擡頭的那一刻,正看見有個穿西裝的男人拿着筆在街角記着什麼……

    第六次了。

    從出家門到現在,許銳鋒看見這小子六次了,他一直跟在自己和溫婉身後,有時候距離遠了還小跑着。

    這又是誰?

    衝自己來的?

    真要是北滿綠林道上有同行衝自己下手,掏出來的應該是槍,不會是本子和筆。

    踩盤子還記筆記也不是江湖人物的風格啊。

    難道,是官面上的?

    許銳鋒回頭看了溫婉一眼,要是官面上的,那被盯着的人會不會不是自己,是她?

    “走吧。”

    溫婉連蹦帶跳從裁縫店走出,許銳鋒趕緊攔着:“祖宗,千萬別蹦了,孩子,孩子!”

    溫婉跟總算佔了上風似得,壓低聲音說道:“有本事你今天晚上再折騰我啊。”

    這句話說完,她自己也害臊,滿面羞紅。

    許銳鋒佯裝正經,挺直了腰拔直了脖子左顧右盼:“嗯嗯。”假意咳嗽的清了清嗓子。

    噗。

    這把溫婉笑的,抓着他胳膊說道:“回家。”

    許銳鋒跟着她走了,其實對於江湖上的北滿第一殺手來說,在這麼多不安定因素前,最佳選擇就是消失。他要是想走,別說北滿綠林,就算是小鬼子都找不到。

    可現在的許銳鋒還走得了麼?

    老許家四代單傳在人家溫婉肚子裏呢!

    看着溫婉一邊喫冰棍一邊溜達的背影,老許在心裏問了一句:“你到底是誰啊?”

    帶着問題,許銳鋒趁着拐彎往身後看了一眼:“他,會不會知道?”

    這個他,當然指的是跟蹤者。

    ……

    呲。

    青菜下鍋爆炒,溫婉在廚房裏忙的不亦樂乎。

    許銳鋒呢,蹲在自家門口,背對着衚衕,用一把剪子在給門口花盆裏的花修剪枯葉。

    此刻的他已經脫下了長衫,穿着汗衫解開了前襟,熱的順腦門流汗。

    這盛夏,連黃昏都不讓人舒坦一會。

    修剪完,許銳鋒站起身來直了直腰,余光中,在衚衕口偷眼觀瞧的小子生怕被發現的撤回了腦袋,這一切,都沒有逃過他那雙銳利的眼睛。

    “喫飯啦。”

    許銳鋒聽見溫婉的呼喊,拎着剪刀走向屋內,抱怨着說道:“都說了讓你別養那些花,養了你又不管,一個個都跟沒孃的孩子一樣。”

    溫婉嘴皮子更利索,立馬開懟:“那是因爲我知道有個身患強迫症的男人一定會管。”

    “嘿……”

    許銳鋒吸了口氣站在了原地,溫婉就和哄孩子一般:“錯了,錯了,錯了還不行麼。”

    他啊,是對這個女人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快坐下喫飯吧。”

    許銳鋒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兩盤青菜:“怎麼一點肉都沒有?”

    “最近啊,我聞不了肉味,吐。你將就兩天吧,等害喜過去了的。”

    “家裏沒錢了吧?”

    溫婉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表情嚴厲的衝許銳鋒說道:“有錢沒錢你也不許去走垛!”

    許銳鋒端起碗來一邊喫飯一邊說道:“那我就是走垛的馬幫,不讓出門還行?”

    “你知道什麼啊?”溫婉解釋道:“沒看報紙麼?”

    “我不認字兒,有話你就說。”

    溫婉坐在了餐桌上,拿起筷子指向了屋外:“小鬼子現在都什麼樣了,前幾天,他們發現了鄉下的一處礦山,結果當地村民不讓挖,說是礦山上是他們的祖墳。”

    “然後呢?”許銳鋒問道。

    “全村二百三十一口,都整死了。”

    類似的事情,許銳鋒聽過很多,大部分都是老中醫說的,倆人就跟聊閒天一樣坐在回春堂裏嘮最近發生的事,如同聽別人的故事。

    “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要是出去走垛,碰上小鬼子呢?現在到處打仗,把你抓了壯丁呢?哪開了槍,吃了槍子呢?”

    許銳鋒一愣:“你怎麼淨事兒?結婚之前媒人告訴沒告訴你我是馬幫?我一個馬幫不走垛……”他用筷子敲擊着自己的飯碗,敲的‘當、當’作響道:“你能在這日子口喫上大白米飯?”

    馬幫,是許銳鋒對自己北滿第一殺手身份的掩護,也是老中醫的另一份產業。

    “人得講理,喫飯喫米,懂不懂?”

    溫婉搖着腦袋:“不懂。”

    啪。

    她把碗撂下說道:“我告訴你姓許的,我可以天天頓頓喫窩頭,就是不能讓我兒子生下來的時候沒爹。”

    “我看你敢走一個!”

    東北娘們都虎,她們高興了可以跟你各種溫柔,要是不高興了,這個世界不分男女,長腦袋就算、不服就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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