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第十四章 你拿我當狗了?
    狗剩子回來了,帶着許銳鋒,倆人直奔回春堂的後院時,老鷂鷹正急的在原地轉圈。他心裏沒什麼民族、國家,有的只是和眼前這些人好好過日子而已,可現在,這日子越過越不踏實了。

    “老許。”

    老鷂鷹見到許銳鋒那一刻,根本顧不得狗剩子,立即張嘴說道:“趕緊回家帶着你媳婦收拾東西,咱們要馬上離開北滿。”

    許銳鋒還沒見過老鷂鷹如此模樣,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替其穩了穩神:“你別急,慢慢說。”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還說!”

    “這姓尚的架好了炮臺拿咱們當炮彈使,眼下你可連退縮一步的餘地都沒了。”

    老鷂鷹把白天見竹葉青的情況全都說了一遍,臨了,拿出了信封:“你自己看。”

    許銳鋒沒搭茬,打開信封抽出一張紙,那是花旗銀行整整一千銀元的存單。他把錢交給了老鷂鷹,再次抽出一張信紙,這纔打開觀瞧。

    “許先生親啓:”

    “世之蒼茫,烽火將至……”

    “漢奸不出,民心不悅,若要白賊活下來,實屬吾輩之辱。”

    “特此,向許兄借英武之姿,屠寇以正乾坤……”

    整封信的大致意思和竹葉青說的差不多,就是更詳細了一些。

    畢竟這白建武活着等於中國人讓人抽了一巴掌還往臉上吐了口痰,雖說傷害性不大,但這玩意兒太噁心人了。

    尚坤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在北滿出現,所以打算動用許銳鋒送白建武上路。也可以藉此機會驗證一下許銳鋒的能力,確定他適合執行什麼難度的命令。

    說白了,人家已經明告訴你了,這次任務困難重重,是一次考試。

    “這個貨,該死啊。”

    許銳鋒拎着信封嘀咕了一句。

    老鷂鷹連忙接話茬:“哎呦喂,我的祖宗,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着要人家命呢?尚坤該死不該死的,那都是後話,眼巴前兒整個北滿的日本子恨不得把地圖看出個窟窿來都要抓着你,要是沒有這所謂的‘五省自治’,小鬼子把經歷都投入到這上面,早該挨家挨戶翻了。”

    “趕緊着吧,回家把值錢的都收拾收拾。”

    “狗剩子,馬上套車去接你嬸子,完了回家接你娘你妹子,咱們城門口集合,趁天兒沒黑趕緊出城。這趟渾水啊,給多少錢咱都不攪了。”

    許銳鋒聞言轉過了腦袋問道:“哪去?”

    “去哪不行?”

    “不是,我是問你事兒還沒辦的,着急忙慌出城幹嘛?”

    老鷂鷹傻了。

    氣的直跺腳:“合着我剛纔說了一堆,您老人家一句也沒聽進去啊?”

    老許跟哄小孩似得:“老登,不就是殺個人麼,你這是怎麼了,平日裏這買賣咱可沒少幹。”

    老鷂鷹一把搶過信紙,臉上都快急出油了,指着信紙上的字:“日僑區,明白麼?”

    “這可是一聲哨響滿地日本兵跟狗尿苔一樣涌現出來的日僑區,江湖上的人做買賣都得繞開這地方,稍有不慎,我們連衝進去撈你的機會都沒有啊。”

    “還有,你看看這喪盡天良的理由,句句都掛在大義凜然上,嘴上一副國之棟樑的架勢,背地裏的底牌卻是咱們家溫婉的通緝令,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這和讓人掐着脖子摁牌桌上告訴你‘你一定能贏,贏了家裏人才有飯喫’有什麼區別?”

    許銳鋒接過信紙沉思:“日僑區……”

    “是得小心點。”他扭頭一看:“狗剩子,這地方咱趟過麼?”

    狗剩子樂了:“叔,趟過。您忘了?木屐、邁小碎步的日本人,趟完了回來咱倆還用地圖比對過的。”這孩子是真有閒心,竟然學上了日本女人走路。

    那一刻,許銳鋒笑了,身上突然間爆發出強大的自信道:“那沒事。”繼續說道:“狗剩子,備人,咱今天晚上就去把活幹了。”

    說着話還抻了抻胳膊,生怕幹活時小腹上的傷成爲阻礙,可抻了幾下小腹都沒有任何感覺,這心裏才踏實了許多。

    “老登,鑰匙給我,拿短傢伙,這小子讓人狙了兩回都沒死肯定害怕了,絕不會輕易往窗口走,不靠近了肯定沒有下手機會。”

    老鷂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許銳鋒擡頭看了一眼,提醒道:“發什麼愣呢?”

    “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了麼?”老鷂鷹沒有了剛纔的激動,言語很輕的問着。

    許銳鋒納悶的迴應道:“沒有啊?”

    他瞬間暴起,揪起許銳鋒的衣領:“那他媽你拿我說的話當放屁!”

    許銳鋒胸前掛着個矮小的小老頭,有點不知所措看向狗剩子問:“你師父這是怎麼了?”

    “不道,今兒竹葉青來,他還不分青紅皁白咬人家一頓呢。”

    老鷂鷹滿眼詫異的看向狗剩子,失望至極的說道:“我他媽是你師父,你拿我當狗了?”

    狗剩子一聳肩,衝着老許:“叔~你看看。”

    老許沒憋住笑,拍了拍老鷂鷹胸口的手:“行了啊,有正事呢,一會兒辦完事我回來陪你喝點,不就是心裏不痛快了麼,大不了今兒我不回家了,陪你喝一宿,行不?”

    唰。

    老鷂鷹鬆開了手:“姓許的,我姚廣忠自打上了天王山就教你讀書識字,這麼多年你在我身邊的日子比你跟大當家待在一塊的時候還多,當年你差點讓二十個坐地炮給拆零碎了,是我一針一針給縫起來的,現在在你面前我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了是麼?”

    “什麼時候的事啊。”許銳鋒嘆了口氣:“老登,我知道你對尚坤有意見……”

    “那不是意見,這個喪盡天良的但凡和我說的不一樣,我把腦袋卸下來擱這兒,尕東兒(打賭)不!”

    嘖。

    許銳鋒有點不高興了,把信紙塞進袖子裏,生氣了一般轉身便走。

    老鷂鷹跳着腳在後邊喊:“早晚有一天你得毀他手裏!”

    許銳鋒出門,整個小院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不敢招惹自己師父的狗剩子。

    “哎呀!”老鷂鷹此刻對接觸上藍衣社懊惱之極,像是踏上了一輛永遠不會停歇的列車,想下來已經成爲了不可能。

    他轉過身,看着狗剩子時,這小子趕緊低頭,直到眼前出現了一把勃朗寧手槍,這才擡起頭看向了老鷂鷹:“師父,您不是不願意我許叔惹這麻煩麼?”

    “我攔得住他?沒有槍,他拿根鐵絲都能把白建武弄死,招出那羣狗尿苔怎麼整。趕緊去,給你許叔送傢伙去,跑着去!”

    “唉!”

    狗剩子一路小跑往前顛。

    老鷂鷹在他身後喊:“別忘了給你許叔把人備到日僑區!”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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