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第三十章 早上是怎麼回事?
    “那可不行。”

    許銳鋒這邊給拿起饅頭,二虎已經在碗裏添上了粥,他瞧了一眼解釋道:“舅,南崗太偏了,萬一動了胎氣咱後悔都來不及。”

    “是哈……”溫老六點了點頭:“這城裏不管怎麼說也有幾家醫院,真在這兒出點問題,現往醫院送都不趕趟。”

    “可不。”

    這本該是當舅的希望留外甥女多待兩天的溫情時刻,遭到拒絕以後臉上多少應該表現出點惋惜,可溫老六沒有,他放心了似得點了點頭,話茬就沒再提起。

    “那什麼,一會兒,我就讓大虎進山,多弄點蘑菇,再打個狍子,你們拉回城裏喫去。”

    “不用了,舅。”

    “什麼不用,山裏的東西你們城裏喫不着。”

    一頓早飯,在各懷心思中度過,其餘時間全是大虎向許銳鋒在討教功夫,他問爲什麼會有南拳北腿,這南方的拳強在哪北方的腿又是哪裏厲害,棍該怎麼耍、刀怎麼用……

    許銳鋒一句也答不上來。

    他哪會那麼多?

    金刀護法只教過一套拳,天天掛在嘴上的便是一句‘百家通不敵一家精’,那老許能明白什麼叫南拳,哪個叫北腿?

    他只知道,光一個出拳,自己練了一年零八個月,練的還不是站架、不是套路,是力,力從哪發,至何處而竭,明白了這一點,才知道拳頭在什麼位置爆發力最強。隨後纔開始學所謂的身法。

    金刀護法教身法的方式更怪,他不讓你練步伐,而是結合實踐,在已經瞭解了‘力’以後,與對方力竭之前那一秒開動,等你一動起來,對方就已經力盡,根本不可能再躲或者還手。這便是他厲害的地方,八卦讓這位金刀護法解釋成了方位,拳法解釋成了力,身法解釋成了距離,這三樣,許銳鋒自小開始打底子足足打了十年,十八歲得到金刀護法允許才和人動手那一刻至今,一對一未曾敗過一次。

    你讓這麼個人聊理論,他真不會,可是,一旦動手,老許能一眼看出對方拳頭的走向,意念一動,便可躲過。

    什麼是功夫?

    一萬個人怕是得有一萬種解釋,可到了金刀護法嘴裏就一句,你打不着我,我伸手你就得躺下,僅此而已。

    大虎很明顯不太喜歡這個答案,還對此有些嗤之以鼻,總覺得高手就得說出些和別人不一樣的東西,你說這玩意兒,怕是十歲的孩子都懂。

    許銳鋒也不解釋,他學武的時候不就是個孩子麼?

    一個孩子能聽懂什麼華麗辭藻?金刀護法自然要把自己用一生才琢磨明白的道理全都簡化傳授給他,等年齡增長,許銳鋒有了能明白複雜詞彙的能力,金刀護法也沒必要再把簡單的道理複雜化,不然,豈不是又把這個才學會的孩子給擾亂了麼。

    這纔有了在北滿綠林道上未嘗一敗的許銳鋒,因爲他始終奉行兩點之間直線最近的簡單道理,在與人交手時,絕不多走一步冤枉路。

    什麼念念不忘必有迴響,不就是多練麼……

    什麼討教?不還是不服……

    什麼求學,最終不還是爲了增強自己。

    一旦有一天你眼裏的問題變簡單了,就會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原來一直都不難。

    “姐夫,照我看啊,你雖然現在比我強,但對各家所長一點都不瞭解,真要碰上高手,容易受傷啊。”

    許銳鋒在二虎往下撤飯桌的時候撇了撇嘴:“就你姐夫我還碰高手呢?你見過哪個高手和走垛的叫板。你別說天下第一了,就算是天下前一百、一千,你姐夫也沒指望過榜上有名。”

    人生往往就是這樣,當你學會謙虛那一刻,就是被人輕視的開始。

    而一個殺手,最需要的就是別人的輕視。

    “那你練他幹啥?”

    許銳鋒微微一笑:“強身健體、搬搬擡擡的時候能有力氣,老了還能自己照顧自己,不用拖累你姐我就心滿意足了。”

    “哦~”大虎恍然大悟,隨後順着窗口的陽光挺直了腰桿。

    他覺着對方能擊敗自己只是暫時的,就這種只想過好小日子的思想,根本不配和擁有鴻鵠之志的自己相提並論。

    “大虎啊。”

    “唉,爹。”

    “先別和你姐夫嘮了,進山裏打點兔子和狍子去,晚上回來再嘮。”

    “嘮會再去唄……”

    “撒愣的!”

    溫老六一瞪眼,大虎立即起身了,他雖然混,好個武把抄,但是親爹說的話依然管用,而且絕不陽奉陰違。

    套好了車,大虎趕着車奔赴林間小道,那匹騾子都跟掛了二檔似得,這一看就是總跑。

    “弄立整兒的啊。”

    溫老六極有派頭的喊了一句,在自己外甥女兒面前展示着身爲父親的權威,轉過身回了屋,發現這回二虎又蹤到了許銳鋒身邊,他都懷疑自己外甥女婿身上是不是有磁鐵。

    “姐夫,你們城裏牌局上有沒有手藝人?”

    “啥手藝?”

    二虎拿出三個骰子,不動聲色拎起個茶碗,順着茶碗邊緣一扔——譁?。

    全是六。

    許銳鋒假裝震驚的指着茶碗張大了嘴:“你,你這……”

    二虎聳聳肩:“小意思。”

    “這山林場子裏啊,我已經贏遍了,就想問問城裏人的手藝到底怎麼樣。”

    許銳鋒還沒等開口,溫老六罵上了:“你就作死吧,啊!”

    “要沒你哥那兩下子護着,上回你就得讓人在局上給剁了手。”

    “上回那是意外。”

    “你哥哪次回來不是鼻青臉腫的?”

    二虎不說話了。

    許銳鋒也看出了財富給這一家帶來的改變。

    老溫家,在許銳鋒接親的時候據媒婆說是老實人家,家裏倆兒子都在林場子裏幹活,大兒子好點武,瞎練,二兒子不好什麼,守家。現在一看,全變了,大兒子有錢學手藝了,見誰都想試試身手,眼中有了所謂的高峯;二虎呢,好上了耍錢作鬼兒,哥倆一配合,一個能打一個會贏,周圍可不給贏個遍唄,加上地保袒護……

    有了能耐的人要變壞,你攔不住,尤其他們覺着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時。

    “舅。”

    許銳鋒和二虎有一搭無一搭的聊着,溫婉總算是張嘴了,直奔主題問道:“舅,早晨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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