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第二十九章 那把久違了的莫辛納甘!
    夜,北風呼嘯,風中夾雜着碎雪,廚師,就在這種極爲惡劣的天氣裏,始終趴在北滿洋教堂的鐘樓上,身下,壓着一把莫辛納甘,沒有狙擊瞄準鏡的莫辛納甘。

    她已經鎖定了厲歌,對方就在一百米外的一棟民宅裏,而且她很肯定這棟房子在厲歌到來之前絕不屬於他,因爲在其進入房間之後,廚師在外邊聽見了清晰的打鬥聲。

    這應該是個臨時避難所,原本房屋的主人……很可能已經不在了。

    當然,這些廚師都不是很在意,她只在意一點,那就是怎麼才能把縮進烏龜殼裏的厲歌給引到自己射程之內。

    爲此,她在確定了厲歌的位置、並且認爲對方短時間內絕不會走出房間一步後,回到街頭開始尋找狗剩子的身影,巧的是,竟然在一家小酒館裏找到了。

    那時,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坐在小酒館裏只要了一個鹹鴨蛋和半斤燒刀子,要不是老闆實在看不下去了,給切了一碟免費的鹹菜,他將會成爲酒館裏最寒磣的人。

    廚師走了進去,就坐在狗剩子對面,眼前這個孩子見到她時,很快把踩在長條凳上搭着手的那條腿給放了下來。

    “許銳鋒讓我勸你回家。”

    她只說了一句話,隨即等着狗剩子的反應。

    “我不回去!”

    藉着酒勁兒和心中的不滿,狗剩子回了一嘴,可那被酒精侵佔的大鬧卻在這句話之後清醒了:“你是誰啊?”

    許銳鋒太神祕了,所以他身邊的人狗剩子未必全都見過,可也沒聽說過有這麼個洋人不是?

    “我也覺着你不應該回去。”

    沒想到的是,這個中國話說的不太利索的洋娘們居然贊同他的反應:“一個男人,就應該用鮮血踩踏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而不是被誰安排着。”

    她拎起酒壺喝了一口,指責的說道:“在這件事情上,老許太霸道了。”

    兩句話,瞬間拉近了狗剩子和她的距離,對方明顯在態度上並不那麼抗拒了,而此時的酒館內,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這裏。

    好傢伙,洋娘們瞧上這個十六七歲的小夥子了?怎麼主動坐到了他那桌?

    這一雙雙眼睛都開始盯着廚師,彷彿看異類一樣。

    “你到底是誰啊?”

    面對狗剩子的提問,廚師根本沒糾結,放下酒壺壓低聲音說道:“這樣吧,我給你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厲歌在東交民巷,左手邊第二間。”

    說完,廚師擡起屁股就走。

    狗剩子直愣愣的看着這個女人的背影,其全部精神力都被‘厲歌’的名字所吸引了。

    是他讓自己被許叔於街頭痛罵;

    是他,令自己剛出江湖就遭遇了巨大挫折。

    狗剩子可能放過他麼?

    他恨不得讓厲歌立馬就死!

    “老闆,結賬!”

    狗剩子不喝了,強裝起來的‘借酒澆愁’的範還沒有擺正,就轉身從酒館內走了出去。

    酒容易讓人衝動,最關鍵的是,它能令人無法控制自己,將心底最原始的東西都暴露出來,這一刻,狗剩子被暴露出來,便是兇殘。

    夜。

    街頭出現了一個人影,他就跟毫無顧忌一樣在街面上行走着,肩頭還扛着一個麻袋。

    看到這一幕的廚師已經傻了,趴在鐘樓上的她覺着這小子可能已經瘋了,就像是白天被街頭的槍響引起關注後,打算看熱鬧的她出現在交戰現場竟然發現了厲歌的身影,這纔有了接下來的一路追蹤。

    更讓人訝異的事情還在發生,此人首先打開麻袋從裏邊拎出兩個褡褳,這個褡褳被改過,前邊全是小口袋,將口袋往肩頭一打,跟搭了一塊大一點的手巾差不多,可他轉過身再去從麻袋裏往外掏東西時,廚師卻看清了。

    那是一把槍,一把蘇聯產的捷格加廖夫機槍,當此人由褡褳裏掏出圓盤狀彈夾摁在機槍上,宛如這孤獨的夜裏一座即將噴發的活火山正在孕育能量……

    架好支架,狗剩子趴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眼前這間土房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隨後……

    他用力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噠!!

    機槍在夜間形成了一股密集火力網,橫向將眼前的土房掃射的灰塵暴起。

    這哪是殺人啊,這房子裏就算是有一頭大象也活不了。

    唰、唰、唰。

    一顆顆子彈穿過土牆後,帶起一道道昏黃光束,好好的一棟房子在眨眼之間千瘡百孔。

    咔。

    當第一盤子彈打光,狗剩子根本就沒有猶豫,從褡褳裏掏出第二個彈夾再次按了上去,緊接着起身,以跪姿再次開槍,整個過程沒超過兩秒,槍聲響起時,那個被他順手拋棄的圓盤依然在地面上滾動……

    噠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噠!!

    “啊!!!!”

    狗剩子總算是喊了出來,他裂起的嘴角帶動着脖筋,微微晃動的胳膊隨着槍口子彈擊發的跳躍而抖動,那把機槍在他懷中溫順的如同綿陽,只有槍械支架在槍口處不住晃動着。

    “來啊!”

    “你不是牛逼麼!!!”

    漆黑的夜裏,只有槍聲與狗剩子的嘶吼作伴,那向北吹去的寒風連點聲都不敢出,生怕驚動了狗剩子後,這小子調轉槍口衝它來一梭子。

    啪。

    屋子裏的油燈被擊碎了,熊熊烈火形成火球由內部開始燃燒,巨大的火焰蒸騰而起,無數煙霧順着彈孔鑽出,像是一個人腦袋上插了一百多根菸。

    這煙霧效果剛剛出現,鐘樓上的廚師立即就位,她從身下抽出了莫辛納甘,拉動槍栓後立即開始瞄準。

    最開始,把步槍壓在身下利用提問爲其加熱就是等待這一刻的來臨,否則真要是有了機會槍凍住了,那不是白扯麼。

    來自遙遠西伯利亞的廚師太習慣在嚴寒天氣下作戰了,每一個抵禦寒冬的方式都像是與生俱來的。

    咔咔。

    當第二盤子彈打光,房屋的窗口處已經被徹底打碎,狗剩子扔下槍,伸手從褡褳裏掏出一刻手榴彈擰下蓋子拔動拉環直接扔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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