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第四十章 登門之戰!
    清晨,當契科夫走入洋行邊上不遠處的一個院落,看見自己的手下正腹部纏滿繃帶的躺在房間內時,眉頭緊皺的沉思着。

    這是他們專門爲手下人準備的安全屋,無論誰出了事都會第一時間安排進安全屋內,然後通過自己的渠道轉移,但,今天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太一樣。

    “長官。”

    沒受傷的另外兩名契卡走到了契科夫的身邊,他們挺拔的英姿一看就帶有軍旅色彩。

    “今天的事情不太對。”

    契科夫是一名嗅覺非常敏銳的特工,否則他也不可能在日本人手裏將哈爾濱的契卡組織經營這麼久。

    按理說,日本人應該有所行動了……契科夫如此思考着。

    往常的日本人對待契卡的態度就像是一隻惡犬,稍微靠近便會齜牙,別說哈爾濱城內發生了規模這麼大的槍戰了,哪怕是他們蘇聯人街頭鬥毆,都得經過憲兵隊的審訊,即便是查實後並無間諜嫌疑,也要進入長期監察階段。

    可爲什麼匯海樓死了十幾個人,街面上連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長官,是我們給契卡惹麻煩了麼?”

    契科夫搖了搖頭:“是你們惹的事情還不夠麻煩。”

    他肯定的說道:“按照日本人對東北的掌控,出了這麼大的事,肯定會全城戒嚴且調查所有和咱們有關的商行,並大規模逮捕有可能相關的人員,哪怕未必可以找到真兇,但他們起碼展現出了一個態度。”

    “這一次呢?街面上的巡邏隊並沒有增加,特高課的調查組也沒有出現。早晨我過來的時候特意繞了個遠兒,路過了一下匯海樓,你們知道我在車窗裏發現了什麼?”

    “我看見警察局的調查科竟然在研究案情!”

    “是中國人!”

    “這個國家可是在1912年的《刑事訴訟律》纔有了‘遇橫死屍體應儘快檢驗’的說法,1913年頒佈了第一份《解刨規則》、1914年纔有瞭解刨規則細則十條,1915年大學裏纔有了裁判醫學。可以說,現在中國人的法醫全都是1920年以後步入工作崗位的,如今的中國法醫最多算是這個學科內的初學者。可日本人偏偏將這麼一起案件交給了這幫人,爲什麼?”

    “他們想安撫住我們。”

    契科夫目光如炬,很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得到這一切的線索不過是去案發現場轉了一圈而已。

    這個人,深不可測!

    “你們能想出來日本人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嘛?”

    “他們可以放縱許銳鋒這個擁有紅黨背景的通緝犯在哈爾濱肆意妄爲,能允許身爲共產國際的我們在這座城市橫掃匯海樓,要是沒有精心準備的大動向,特高課的米倉石介是不可能任由我們撒野的。”

    契科夫在手下人安睡的房間內來回踱步,呢喃自語的說道:“去年,一場肅正計劃讓整個東北都陷入了血雨腥風;今年,北滿城的一份報紙捅破了日本人那些潛藏起來的殘忍實驗;他們從沒安穩過,自從拿到了東北,宛如一個孩子得到了蛋糕般的激動,恨不得將東北的一切都掌握在手裏……”

    “連別人看上一眼都會感覺是被威脅了……”

    “這樣一個民族一旦安分下來,肯定是被其他什麼更重要的東西所吸引,目前來說,什麼對日本纔是最重要的?”

    整個房間內都悄無聲息的生怕打斷了契科夫的思緒,直至他突然轉身面相了昨天執行任務的另外兩名手下:“是中國!”

    “一定是中國!”

    契科夫十分肯定的說道:“日本人要出兵了。”

    他急切的走向門口,隨即忘了什麼一般轉身:“你們倆,等他醒了以後就說我來過了,我現在必須要馬上回去,將這一重要消息傳遞迴國內。”

    他再向前一步,結果又一次轉身:“對了,晚上醫生還會來一次,如果他的身體允許,切卡會爲你們安排回國的路線,你們要儘早回國,這樣,契卡就不會在日本人手裏留下任何把柄。”

    當契科夫的身影離開了這個房間,那兩人其中的一個走到窗前輕聲說了句:“走了。”

    躺在牀上的男子緩緩睜開了雙眼。

    那一刻,他臉色蒼白的慢慢起身,在坐起來的動作涉及到彎腰的那一刻,疼的齜牙咧嘴,如果不是及時用手肘撐住了,很可能都坐不起來。

    “我要的東西呢?”

    另外一名洋人在口袋裏拿出了一根針管:“奧金涅茨,你確定要這麼做麼?這東西雖然說可以止痛、也能讓人更興奮,但是醫生說過,成癮性極高,如果不是遇到了非常危險的場合需要壓制傷情,決不允許使用。”

    奧金涅茨一把搶過那個針筒,抓起搭在牀邊的襯衫套在身上,一個白襯衫的帥氣男子出現在了房間內:“我必須這麼做。”

    “爲什麼,你不是已經拿到了奧金涅茨的稱號了麼,‘唯一的兒子’,你已經是契卡唯一的兒子了,你還想怎麼樣?”

    奧金涅茨,在他們國家的語言中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唯一的兒子’,這個稱號向來是契卡的最高榮譽,無數戰士寧願凍死在西伯利亞的訓練之中,也要去爭取的榮譽,據說每年在那個冰天世界的雪域中,爲了這個榮譽犧牲的人,數不勝數,而眼前這位,就是已經奪取這一稱號的佼佼者。更重要的是,只要他沒有死,這個稱號就會一直代替他真正的名字而存在,直至死亡,纔會由西伯利亞訓練營重新篩選。

    “我想要登頂!”

    奧金涅茨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年輕人的張狂氣息,那誰也壓制不住的氣焰是在生死存亡間一次次用生命換取的囂張。

    “你不是已經登頂了麼?”旁邊的契卡成員說道:“廚師的射擊記錄是你打破的、體能記錄也是你打破的、就連搏擊、生存挑戰、潛水等十五項紀錄你都已經打破了,爲什麼一定要冒着危險去幹掉他?”

    “因爲她還活着,我還沒和她交過手!”

    奧金涅茨一句一句的說道:“因爲整個西伯利亞的人都知道廚師是訓練營的恥辱,可這麼多年從沒有人能帶回來她死亡的消息,相反,每一年由訓練營選出去執行任務的契卡都會在送行宴後銷聲匿跡。”

    “這說明什麼,說明奧金涅茨根本就不是西伯利亞訓練營的最強者,最強的人還是她!只有殺了她,我才能實至名歸!”

    “你走火入魔了!”

    “那又怎麼樣!”

    奧金涅茨穿好了一身裝束,黑西裝,白襯衫,便攜式快速槍套佩戴在腋下,當那把TT手槍塞進去的時候,他義無反顧的說道:“男人,難道不是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就應該最求最高榮耀麼?”

    那名被訓練出來的特勤人員還要張口,卻被另外一個人用拉拽手臂的動作阻止了,此刻,奧金涅茨已經準備就緒,將昨天用來殺人的匕首綁回到小腿處之後,他衝着這兩個人露出了笑臉:“別忘了你們答應過的,一定要等我離開一個小時後纔會向上級通報這件事。”說吧,奧金涅茨轉身就走。

    嗡。

    知道院外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剛纔還在勸阻奧金涅茨的人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你爲什麼阻攔我?難道你不知道這件事的危險性麼?”

    “夥計,你是覺着你可以攔下奧金涅茨?那可是奧金涅茨,一個爲了打破廚師闖下的記錄,寧願進入熊的棲息地也絕不繞道的傢伙,關鍵是他還帶着熊皮成功打破了這項紀錄,這樣的一個人,咱們的幾句話能阻撓他什麼?”

    “我們這些站在山腳下的人,真的沒什麼資格去評論人家的所作所爲,如果有一天你擁有了可以和他對比的成績,我絕不參與到你們的爭吵之中,可現在,在他的決定前,我們只有看着的份,因爲,我有一種感覺,我覺着奧金涅茨一定會帶着廚師的腦袋回來。”

    “可他受傷了!”

    “他跟熊單挑那次比這傷的嚴重多了,那一次可沒有特效藥,對吧。”

    “那萬一廚師已經離開了那個院落呢?奧金涅茨這麼一去除了會給自己帶來危險外,還能獲得什麼?”

    “這是我們的錯麼?不是啊,我們只要按照規定時間去通報就可以了。”

    有些人,一生都在追求比昨天更強,而有些人,則在碌碌無爲的生活裏,沾沾自喜。

    ……

    小院門外,汽車緩緩停在了這兒,當奧金涅茨看見那緊閉的院門時,他從口袋裏掏出了針管,一針扎向了自己的胳膊。

    這是契卡那些科學家們專門爲特勤人員研製的藥,能夠在鎮痛的同時,讓你保持體能。不過這種藥品的成癮性極高,很多契卡成員使用過後都成爲了癮君子,但,不得不說的是,一旦這種藥扎入了體內,就會帶給人一種擁有無窮無盡力量的暢快。

    “嗯!”

    拔出針頭後,奧金涅茨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那扇門,他在等待着藥效,也期待着自己擊殺廚師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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