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還沒明白,白靈繼續道:“反正也是打算送她走,乾脆提前點把人送出去,讓契卡的人撲個空不就行了麼?他們總不能見人就殺吧?”
許銳鋒一琢磨也是這麼個道理,大早晨的就把一院人都領出去了,隨後原本應該小心翼翼的準備,徹底變成了一幫人逛哈爾濱的旅程。
街面上,許銳鋒根本就看不見自己的通緝令,他還特地往警察局周邊溜達的一圈,根本就沒人搭理。飯館裏,人家話裏話外聊的全是孫百萬和匯海樓,說是酒樓讓幾個洋人拎機、關、槍給突突了,許銳鋒一琢磨就得是鍾先生一夥人乾的,這麼明目張膽的反水,還不得遭到報復啊?你就說辭再漂亮唄。
這一路上,他們給廚師做了幾身換洗衣服,給四寶子買了一雙鞋,給王銘換了條褲子,最後瞧着白靈望着一個鑲白玉的髮卡走不動道時,許銳鋒乾脆大手一揮也給買了,反正都是打孫百萬那敲出來的錢,不花留着幹嘛?
一趟下來,王銘又從糧油店扛回來點糧食,許銳鋒兜裏那些銀元也算是徹底溜乾淨兒了。
結果剛一回來,正看見昨兒中午和廚師說話的洋人被老煙槍頂在了牆上。
始終沒有存在感的老煙槍彷彿在這個院裏都不存在,他們幹什麼也不問,去哪也不搭茬,誰知道竟然有如此身手!
等許銳鋒轉念一想,也是,這年月能進山打獵的,有幾個不是練家子?
“對了,你來是幹啥的?”
許銳鋒衝着奧金涅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回頭還和白靈吩咐呢:“不行中午做倆好菜吧,也不能拿苞米麪兒答對國際友人啊。”
“唉……”
奧金涅茨伸手指着廚師,臉上寫滿了不滿。
“唉什麼,有事說事。”
許銳鋒擋在了他面前。
“我找她。”
“廢話,你找搓澡的往我們院裏鑽啊?”
許銳鋒一句話就攮到了他肺管子上。
“你敢侮辱我!”
咔嚓。
剛剛被放開的奧金涅茨直接拉動了槍栓,就在他要舉槍的下一秒,旁邊,一挺趕上他胳膊長的機槍讓四寶子端着就搐在了肩膀上:“別給你臉不要臉啊!”
“你們敢開槍麼?”
面對這種場面,奧金涅茨沒有輕舉妄動,可他也清楚,眼下開槍對任何人來說都沒有好處,這才問出了這句話。
“爺,這小子咋這麼多屁磕呢?我弄死他得了?”
話音未落,許銳鋒沒給與任何迴應的擡手一拳砸向了奧金涅茨的大脖筋,這小子眼皮往上一翻,癱軟了下去。
在將暈未暈之際,耳畔傳來了他們的對話之聲。
“爺,這小子幹啥來了?”
“好像是找廚師挑單個。”
“一個人到別人家裏,找人家家人挑單個?”
四寶子瞧着地上的奧金涅茨:“他是不是虎?”
“他估計覺着我會把地方讓出來,給他和廚師一人一把槍……你說我都不混江湖了,怎麼還有人跟我來這一套?”
“他可能是真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