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第六十四章 我不敢看
    等許銳鋒他們順着人潮走出小院的時候,街頭已經人滿爲患了。

    “聽說了麼?今天是三木公審的日子。”

    “還用聽說?你沒瞅見今天馬路上這人啊,比正月十五看花燈人還多。”

    “什麼公審啊,那小日本子不就是娶媳婦入洞房、光讓你聽聲不讓你忙活麼,公審有把觀衆都扔法庭外邊的?”

    人羣裏,許銳鋒順着人潮走向哈爾濱憲兵隊,他身邊站着的是四寶子和王銘,廚師自己另一排,和很多外國人走在一起。這事驚動的可不光是中國人自己,很多其他國家的記者也都聞風而動了,憲兵隊門外簡直如同小型記者招待會,門口架了一溜長槍短炮。

    白靈還專門給自己帶了個帽子,生怕讓人認出來似得。

    許銳鋒回頭看了一眼,說道:“要我說啊,你就多餘,你說咱們這夥人誰沒在特高課點卯?你說對不,94號。”

    人羣裏把自己藏的挺好的94號一擡頭,咂吧了一下嘴脣,很厭煩的說了句:“你這人就是討厭啊。”

    給王銘樂的,他專門豎起了蘭花指,學着94號娘們唧唧的來了一句:“討厭啊。”

    “滾。”那把四寶子煩的啊。

    遠處,汽車鳴笛聲響,人們開始紛紛向道路兩側移動,汽車順着分開的人流駛入,頭一輛,是土黃色的日軍卡車,車上裝滿了日軍,車頭還架着機槍,那叫一副嚴陣以待;第二輛,是一臺裝甲車,生怕出點什麼事一般;再往後是僞滿警察,那傢伙,得出來一個連,個頂個揹着長槍緊隨其後在後邊跟着跑。

    “老許,真有你的,你怎麼知道今天肯定得不了手?我都覺着要是用廚師弄回來那長傢伙下手,沒準都弄了他。”

    94號也不藏了,湊到老許身邊說了一句。

    昨天晚上他們還真研究過這件事,94號的意見是,既然知道了三木的大致方位,乾脆派人蹲守,反正手裏也不缺槍不缺子彈的,等三木一露頭直接打掉,讓日本人這鴻門宴徹底白擺。

    許銳鋒聽到這兒立馬給攔住了。

    這哈爾濱的特高課和北滿可不一樣,能設下這麼大一個局,指定是經過精心準備的,接送三木的車都不用問,必須停在樓門口,要是有斜坡,估計都得把車開上樓。你怎麼動手啊?他們連白建武那種貨色都動用了裝甲車,三木差哪了?

    別的不說,就算是手裏那把傢伙式能一槍打穿裝甲車,在毫無視線可言的裝甲車裏,怎麼確定三木的位置?到時候槍聲一響,動手的人就成了第一批跳進日本人陷阱裏的炮灰,別在沒把三木整死,將自己搭進去。

    “少說話,多瞧着,今天啊,熱鬧得大了去了。”

    許銳鋒話音剛落,遠處一隊學生舉着橫幅就湊到了憲兵隊附近,高喊:“嚴懲兇手!就地正法!”的口號站在了人羣裏。

    老許趕緊回頭看向了94號,94號瞪着眼睛連連搖頭說道:“肯定不是咱們的人組織的!”

    他這才又轉回頭去。

    這幫學生不是在找死呢麼?

    跑這兒來給日本人上眼藥來了?

    車上,一名日本軍官走了下來,當他出現在憲兵隊門前,面相所有準備看熱鬧的中國人那一刻,臉上掛着一種很自信的嘲諷。

    “中佐!”

    中佐!

    許銳鋒看了眼前的日本軍官一眼,從面相上來說,這個人頂天了不到四十歲,在這個歲數能混上中佐,還是在哈爾濱,說他在日本陸軍本部沒有位置許銳鋒都不信。

    那位中佐揮了揮手,示意向自己敬禮的軍官走開,隨後,卡車上的日本士兵紛紛從車上走了下來,手裏還拿着各種各樣的工具。

    “都聽好了,我的,需要絕對的安全!”

    “嗨!”

    這隊日本士兵衝着中佐快速鞠躬,等再擡頭,立即進入了工作崗位。

    他們衝入到憲兵隊內開始按樓層檢查了起來,許銳鋒都能從憲兵隊的玻璃出看見在憲兵隊內移動的這羣人,那檢查工作給你做的,連文件櫃都恨不得翻開找上兩遍以後才確認安全。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這羣人出來,衝着此人再次鞠躬道:“中佐請放心,我們已經徹底檢查了憲兵隊內每一個角落,絕不會出現半點意外。”

    94號沒聽明白,納悶的自言自語道:“這憲兵隊就是你們日本人的炕頭,能有什麼意外?”

    許銳鋒冷笑了一下,搭話道:“在北滿的時候,有個人叫尚坤,他順着一個在憲兵隊情報人員,將開山炸藥送了進去,小日本子這是讓人搞怕了。”

    “你還幹過這種事!”94號滿臉震驚。

    許銳鋒搖了搖頭:“不是我,要是我乾的,我就往關東軍司令部司令長官辦公室送了,送憲兵隊幹啥,這裏邊能有個少佐了不地了。”

    就在此時,裝甲車的車門打開了,車內,三木穿着軍裝走了出來。

    那個瞬間,全哈爾濱的老百姓都看了過去,人羣中的學生們高舉着橫幅突然拔高了一個音調,豁出嗓子的大喊:“嚴懲兇手!就地正法!”

    “嚴懲兇手!就地正法!”

    兩聲後,三木昂着頭,挺着胸,回身在人羣裏掃視了圈,沒人知道他在找什麼,卻在這一圈看完,扭身走向了憲兵隊。

    那是一種蔑視。

    就像是許銳鋒從憲兵隊出來,面對着全北滿的老百姓罵他漢奸的時候一樣,實際上,那時候他最想說的話是:“你們懂個毛啊!”

    可這一回,儘管三木和當初許銳鋒的表情極其相似,但,潛在臺詞卻變了,那囂張的模樣彷彿在說:“你們能奈我何。”

    那個眼神,雙眼中射出的目光,目光裏的不屑,一眼就給老許看出了真火。

    這會兒但凡叫個老爺們都忍不了,如果他還是那個江湖草莽的話,恐怕已經豁出命的衝了過去。

    可,他不是了。

    許銳鋒伸出手掌,在自己長滿鬍鬚的嘴巴子邊上颳了一下,那發狠的行爲讓四寶子在旁邊不斷的扭頭觀看,還對着王銘說道:“你看見咱爺那表情沒有?”

    王銘:“我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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