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第二十七章 明白啥是稀罕不?
    日本人的搜索過程,對許銳鋒來說已經完全不新鮮了,他在意的,是這在所難免的一戰。

    要是能早知道這一戰定然會發生,昨天半夜動手不比現在動手強多了?這該死的饞破天兒!

    許銳鋒眼看着日本人在用槍托挨家挨戶砸門,腦袋上的屁簾於行動中不停抖動,腦子裏全是應對整個事件的規劃,他儘管不知道日本人什麼時候會和抗聯的人撞上,但心裏清楚,這一刻早晚會到來。

    “開門!”

    “把門打開!”

    嘰裏呱啦的日本話頻繁響起,院內的老百姓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在詢問着:“誰啊?”“這是咋啦!”,他們根本不知道危險即將到來,更不知道打開了這扇門自己將會面臨什麼。

    吱呀。

    破舊的木板門打開了,一位老者站在院內呆呆的看向門口,才愣神兒的工夫,那日本人擡手就用槍托砸到了他的腦門上,大喊着:“讓開!”

    翻譯官在旁邊笑,像是這種暴力能帶給他無限快樂,就那麼抱着膀站在原地衝許銳鋒說道:“老麻子,我跟你說,這幫玩意兒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日本人的東西,是什麼人都能碰的麼?”

    許銳鋒聽到這兒看了翻譯官一眼,他對‘日本人的東西’幾個字鑽進自己的耳朵覺着很彆扭!

    說完,翻譯官邁步走入了院中,蹲在倒地的老人身側,日本人已經衝進了房屋,抱着一個正在哭泣中的三四歲女娃娃走了出來,下一秒,同進去搜查的日本兵也走出,衝着翻譯官說道:“我們沒找到任何東西,這家裏連尋常的筆墨都沒有。”

    翻譯官蹲在老人身邊問了一句:“老邦菜,我就問你一回啊,這村裏,有沒有慣偷,尤其是會飛檐走壁的那種?”

    老人都懵了,搖了搖頭說道:“太君,我們就是普通老百姓,根本不知道你們說的是啥啊。”

    “嘴硬。”翻譯官笑道:“我就稀罕嘴硬的。”

    “我就不信都在一個村裏住着,有這麼個手腳不乾淨的人,你們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他慢慢起身,擡起腳便將皮靴踹到老人臉上,並破口大罵:“不給你點厲害的瞧瞧,你真以爲自己是那個了!”

    碰。

    老人被踹的躺在地上捂着竄血的鼻孔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旁邊三四歲的小姑娘只剩下了不停哭泣的聲音。

    “爺爺~”

    小姑娘走到老人身邊,用胖乎乎的小柔摸着爺爺的頭,用並不乾淨的袖口替老人將指縫中的血擦掉,這是一個孩子唯一能做的。

    翻譯官笑了。

    “你孫女兒?”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問你孫女了。”

    與此同時,對面的房門也被日本兵砸響了,不過對面卻沒傳來呼喊和慘叫,一個文質彬彬帶着眼睛的男人、站在了門口:“有事嗎?”

    94號!

    許銳鋒回頭的一瞬間,立即認出了這個男人,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要露餡。

    眼下,已經沒有隱藏的必要了,這羣日本人但凡進了院,院裏被綁着的土匪只要有一個人開口說了話……

    翻譯官的那隻手徑直伸向了小女孩,許銳鋒手裏握着那把佐官刀‘噌’一下拔刀出鞘,嘴裏喊着:“翻譯官,這種小事兒就別髒您的手了,我代勞吧!”

    翻譯官還以爲‘老麻子’是爲日後加盟‘池田’麾下在提前打好關係,連頭都沒回,衝着老人說了句:“老爺子,我這朋友啊,是土匪,就稀罕小孩,稀罕,你明白啥意思不?”

    老人一下就把手從臉上撤了下來,臉上血肉模糊的罵道:“你們這羣畜生!”

    “畜生啊!”

    “你們他媽的是畜生啊!”

    突然,刀光一閃——唰。

    一顆人頭翻滾着落入到了老爺子的懷裏,老爺子完全傻了,還不等反應,翻譯官向前一跪,跟道歉似得,一腔子便噴了出來——唦~

    “我可不是畜生。”許銳鋒衝着已死的翻譯官辯駁了一句,轉回身,正看見院裏一個日本人在擺弄槍栓。

    他頓時就明白了一起,扭身對着94號大喊:“抄傢伙,這羣日本子槍沒上膛!!!”

    可不沒上膛麼,他們之前是部隊開拔時,臨時接到指令要搜村,面對一個上頭探查了無數次的村落,還多次在地圖上標註了‘無危險’的‘無危險區域’,這羣日本並怎麼可能會將子彈推入槍膛?

    “啊!”

    另外一名日本兵端着槍向許銳鋒衝了過來,迎面就往他胸口刺,老許矮身邁步躲到其身側,屁股都快矮到腳後跟了,兩條腿還能快速移動的躲過了槍口刺刀,而後刀橫半空橫推着在日本人腰間劃過。

    別的不說,這口日本刀是真好,許銳鋒根本沒怎麼用力,就感覺刀尖位置切豆腐似得,將那日本兵腰間割開了,絲毫不費力。再看那日本兵,上半身竟然以一個詭異的弧度擰了過去,腰間出現了巨大缺口的一秒,整個身軀都別過去了一半,腹腔中的腸子順腰間往外流淌,他在驚嚇中用手接住,連疼帶驚的大叫:“呀!!!!!”

    而許銳鋒,拎着帶血的刀一步步走向院落裏最後一名日本兵,那日本兵已經徹底嚇堆了,渾身哆嗦着在往槍裏上子彈,結果越緊張越推不上槍栓,手就跟不聽使喚似得在槍栓處直晃動。

    噗!

    許銳鋒手裏的刀直接貫穿了他的胸腔,順勢向下一劃拉,一個大開膛將長刀收回。

    與此同時,94號持槍在手,對着面前的幾個日本子開始點名——砰砰砰。

    三聲槍響後,三具屍體倒地,都是心臟部位中槍。

    剩餘的五六名日本兵調頭就跑,94號邁步衝出院落,進入許銳鋒所在的小院問道:“老許,怎麼回事?”

    許銳鋒懊惱的說道:“別提了,饞破天兒那小子手賤,順了日本人從地底下挖出來的東西讓人家發現了,正在搜村。”

    “這個王八蛋!”

    94號氣的直罵,關鍵是罵管什麼用啊?

    許銳鋒連忙伸手拉起了地面上還躺着的老爺子,用手一扒拉他懷裏的人頭:“老爺子,都啥時候了,你還抱着狗腦袋幹啥?”另外一隻手一拎小姑娘衣領,將人提起塞回給老爺子說道:“趕緊帶着孩子進屋躲躲,記住,外邊槍炮聲不停,不許出來,家裏要有地窨子,最好鑽地窨子裏,聽明白沒有?”說完,他也沒時間解釋太多,轉過身就和94號說起了眼巴前兒的事。

    “你趕緊把咱們的人聚攏到一起,這麼打單崩用不了多大工夫就得讓日本子逐個擊破,快!”

    話音說完,94號順着衚衕往外跑,許銳鋒走出院落轉身打算離開的時候往回看了一眼,那一刻,正看見這個老人跪在院落中衝着自己的背影磕頭……

    他們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可他們卻願意將膝下的黃金,人生當中唯一的尊嚴給你。

    許銳鋒看到這一幕,欣慰的用力吸了一口氣,腦海中又一次對老百姓有了改觀,似乎爲這樣的人豁出命去和日本子拼,也能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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