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第十八章 老鷂鷹的雷
    夜,劉家堡外一箇中隊的日軍趕到,轟鳴的汽車排成了長溜,閃爍的車燈直接停在了客棧門前。

    “下車,包圍這裏!”

    無數日本兵從車上跳下,紛紛順着周圍房屋的牆壁爬上房頂,開始佔據制高點並架好機槍,等那個會說日語的中國人砸向客棧房門時,整個日軍中隊已經各就各位,將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

    當、當、當。

    客棧的房門被砸向了,看家的狗扥着脖子上的鐵鏈狂吠:“汪!汪汪!”

    客棧掌櫃拎着燈籠打屋內走出,打開了院門看見滿眼的日本兵並未驚訝,立即說道:“太君,你們可來了太君!”

    翻譯將話說完,日本人問道:“那些人還在這裏麼?”

    客棧掌櫃十分肯定道:“自打洗完了澡,就沒離開過房間。”

    “太君,我連洗澡水都替你們查過了,裏邊全是泥,這些人估計是一路風塵僕僕趕到的劉家堡,可能是累壞了,天還沒黑就打起了呼嚕,現在已經徹底睡熟了。”

    日本軍官伸出了戴着白手套的手向院內一勾手指,日軍開始從他身後魚貫而入,他衝着那名掌櫃說道:“記着,如果你敢騙我們……”

    “太君,我怎麼敢騙您啊!”

    “您給我十個膽兒,我也不敢騙日本人啊!”

    “帶路!”

    “嗨!”

    掌櫃的回身就往裏邊走去,順着流體走到二樓,指着最靠邊上的房間說道:“這一溜屋子都讓他們包了,五個人都住在樓上。”

    日本人跟着劉炳仁的腳步上樓,站在他身後說了一句:“踹門!”

    此時,客棧廳堂內堆滿了人,一個個的都端着槍瞄向了樓上,樓梯上也站滿了日本兵,只要發現了房間內有人,勢必又是一場血戰!

    哐!

    一名日本兵衝上了樓,衝着房門一腳踹出,當房門向兩側打開,漆黑的房間內竟然沒有半點聲響。

    日本人看了看大冬天還敞着的窗戶,回手一把抓住了掌櫃的脖頸問道:“人呢!”

    掌櫃的嚇得直哆嗦:“我……我……我明明看見他們都吹了燈睡下,親耳聽到他們打起了呼嚕的……”

    日本人不再理會,衝着手下人喊道:“把樓上的房間全都打開!”

    日本兵衝了上來,衝着第二間擡腿踹去,一腳之下房門應聲而開,當房門打開,房間內空空如也。

    第三間,也是進裏邊的最後一間,等這日本人踹向房門那一瞬間,房門向內側打開的同一秒,一根細小的絲線順着門縫甩了出來,帶出一聲清脆的‘嗡’。

    日本兵剛要說話,由頭頂落下一個通體漆黑的物件,這東西上有個小圓疙瘩,圓疙瘩衝下直接砸了門檻子上——轟!

    巨大的爆炸聲傳了出來,一團火光將日本兵的屍體橫向推出,其間,他撞碎了欄杆向樓下飄落,直到砸碎了樓底下桌子,才踏踏實實的落地,那一秒,整個前胸都給炸沒了。

    “哼,中國人,只會這些雕蟲小……”

    日本軍官正罵着,他似乎想明白了,這些中國人應該是用最裏邊的房間做了個陷阱。

    碰!

    可話還沒說完,被那具屍體砸碎的桌子上再出傳來了爆炸,周圍四個人被同時高高掀翻在地,其中木穴、彈片四散橫飛,滿屋子都是日本人的慘叫聲。

    “我的腿!”

    “疼!”

    “我的眼睛!”

    木穴如飛刀般刺入了日本人的身軀各處,爆炸所帶起的氣流將整個廳堂內的日本人全部吹倒,受傷的日本人比比皆是,四處全是慘嚎的聲響。

    日本軍官站在樓梯口的牆角愣了一下,可是眼前的慘狀已經出現,憋在心口的那股氣說什麼也發泄不出來,只能伸出手死死揪住客棧老闆劉炳仁的頭髮,逼問道:“人呢!”

    “那幾個中國人去哪啦!”

    “說話!”

    劉炳仁哪聽得懂日語,被揪着頭髮不停哆嗦着,牙齒磕碰的‘噠噠’作響。

    此刻,日本軍官終於冷靜了一些,衝着廳堂內的日本兵喊道:“退,都從屋子裏推出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入這間客棧!”

    這些日本人開始順着樓梯往外退,廳堂裏的日本子也開始往門外闖,似乎跨過那道門檻就算是脫離了鬼門關一樣……

    呼扇、呼扇……

    被踩踏的樓梯木板不停晃悠着,直到有人急切的從樓梯上奔跑而下,用力過猛的踩踏到了這塊木板上——噗。

    一聲細微的聲響傳出,木板下方倒吊着的手雷被抽掉了保險後,大頭衝下落地……

    轟!

    第三聲爆炸傳了過來。

    整個樓梯在這聲爆炸中緩緩坍塌,‘吱扭吱扭’的舊木頭被壓垮聲刺激着耳膜……

    ……

    平原上,篝火映照下,一顆剛剛打地裏破土而出的青草被許銳鋒揪下叼在了嘴裏,他安靜的坐在火邊,看着遠處。

    王銘這時候嘴已經閉不上了:“姚爺,你真把所有手雷都綁在客棧裏了?”

    老鷂鷹笑了笑,架勢端的可足了,世外高人一般說道:“綁了。”

    “那是不是說,不管有多少鬼子,順着咱們的腳印追上來,都得炸死?”

    “我說姚爺怎麼每到一個地方都給店小二一塊銀元呢,那一塊錢夠他們這些小學徒掙一年的,這錢還真管用了,那店小二聽見了他們掌櫃的給日本人通風報信,就到樓上來遞消息了……”

    老鷂鷹順着話茬說道:“我這一路跟竹竿一樣筆直走下來,就是要告訴日本人咱們在哪,你之前不是還說咱的路線走得太明顯麼?告訴你,那是故意的!”

    “到了客棧住十天房不講價,也是故意的!”

    “就許那些日本人提前幾十年往咱們這兒派間諜算計咱們,不興咱動腦子算計他們?姥姥!”

    “爺們算計誰從來都是擺在明面上,只要你敢來就行!”

    王銘看老鷂鷹的眼神兒都變了,說道:“那咱爲啥不往山裏鑽,往平原上走呢?這麼走下去,不是到了國區麼。”

    “廢話,咱們之前一路都是奔着新一團駐地,人家都能找着你在哪不知道你去哪?這兒是太原,不是東北,進了山,山裏的路通向什麼地方咱也不認識啊,萬一撞日本子手裏呢?往平原上走最安全,只要咱從這一刻開始換成黑天趕路白天睡覺,我就不信小鬼子能判斷出咱的動向。”

    王銘‘嘿嘿’的樂着,說道:“五匹馬換小鬼子喫一溜手雷,值了。”

    老煙槍卻在此時離老鷂鷹遠遠的走開了,到了許銳鋒身邊慢慢坐下。

    老鷂鷹問道:“你啥意思?”

    老煙槍也不藏着掖着:“你心眼太多,跟你在一塊,不把握。”

    許銳鋒突然撇嘴笑了起來,笑的那叫一個開心,能叫老鷂鷹喫癟的,他還是頭一回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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