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第二十章 摸哨
    一時間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許銳鋒的身上,那一刻,王文善將其拽到身邊問道:“真的?”

    他追問道:“我是說,你們這一路上乾的這些事,都是真的?”

    二營長連忙將湊到近前:“團長,戰報都過來了,還假的了?”

    “這麼着,一營長不是和老許不對付麼?把他們這夥人給我吧,正好我那個營一連打光了,就剩下了個指導員,讓老許給我幹一連長,咋樣?”

    此刻,一直沒有開口的趙政委直勾勾的盯着地圖說道:“從大後方迂迴穿插到敵佔區,再從敵佔區殺出來,老許,你這一路走的我怎麼沒看懂呢?三方邊境線是守衛最嚴密的地方,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許銳鋒指着地圖說道:“我們不是從敵佔區過來的。”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一抹:“我們從日僞敵佔區燒了補給站以後,沒有進山,而是順着平原一路前往國區,在國區折返,這纔到了咱們團部。”

    “幹得漂亮!”

    趙政委一字一句說道:“這就叫指東打西,指南打北,給小日本子揍了一頭包,他還不知道人跑哪去了。”

    “團長,這幾個人有勇有謀啊。”

    王文善笑道:“勇他們是指定有的,至於謀……”他轉頭看向了老鷂鷹,湊近了問道:“你出的主意吧?”

    老鷂鷹樂的肩膀直抖:“沒……”

    “沒什麼沒?你們這夥人我都摸清了底子,你老鷂鷹在東北就是天王山的智囊,後來天王山倒了,你是一路扶着許銳鋒將他扶成了北滿坐地炮,怎麼?怕在我這兒露才,有人來槍打出頭鳥啊?”

    呃……

    老鷂鷹的確是這麼想的,可讓這位團長給點出來,還有點不好意思呢?

    “我告訴你啊,這是咱們的隊伍,沒有那麼多彎彎繞,咱們這兒就一條規矩,那就是能打鬼子就是好戰士,至於你是下蒙汗藥還是使悶棍我一概不管,可你們誰要敢把這一手用到老百姓身上,那絕對不行!”

    “二營長!”

    王文善回頭喊了一句:“我要是把他們給了你,你怎麼用?”

    二營長立即說道:“組建一個敵後穿插連,每次有作戰任務之後,將他們派往敵後,先攪一個人仰馬翻,等咱們再進攻的時候,一定會事半功倍。”

    “主意打的不錯,但是我告訴你,他們這幫人裏,還缺人,比如,他們之中就什麼人會鼓搗汽車,也沒什麼人會使炮、擲彈筒一類的東西。”

    “那沒問題,我們營裏有會開車和修車的,也有炮兵,只要您把人給我,我肯定給他們配全了。”

    王文善想了又想,很慎重道:“連長就算了,先給許銳鋒一個隊長吧,至於給這支敵後穿插隊起個什麼名,你們自己定,定下來以後,按照戰場上的表現組織上再決定給不給編制。”

    “是!”

    “把人領走。”

    “是!”

    二營長跟撿着了寶貝一樣將這幾個人從團部領了出來,反正這日軍補給站已經燒了,作戰會議也不用開了,他到了團部的後勤領了幾匹馬,帶着人就往小王莊趕,那是他們的駐地。

    這一路上,快馬加鞭,幾個人說話都得喊着,要不然耳畔邊都是徐徐的風聲。

    “爺,不是說隊伍上和其他地方不一樣麼,怎麼咱這營長和後勤要點馬匹和補給,還得打欠條啊?”

    老鷂鷹替許銳鋒張嘴道:“這世界上哪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到了哪還不都是靠人情世故?我跟你說,就這位二營長,比那個一營長會做人多了,懂得站在低位拿便宜,你看看那個一營長,表面上看着是硬氣,挺個脖子說話都橫着往出冒,等到了關鍵時刻,往往都是這種人喫虧。”

    “喫什麼虧?”

    “還喫什麼虧,分武器裝備的時候,哪個首長不希望手底下的弱旅變成勁旅?是不是得跟爹孃疼小兒子似得,把東西偷摸留出一份?等到了他們去要裝備,保準扔出一句‘你們平時不是挺厲害麼,怎麼還能看得上這麼點東西?’,就這一句話堵嗓子眼就能堵得你半天說不出來話。”

    “咱二營長不一樣,他知道示弱,示弱,是這個世界上最陰狠的要強,他就是要讓你看不起他,不信你瞅着,等咱們到了小王莊,保證有新鮮的。”

    許銳鋒狐疑的看了一眼前面策馬狂奔的二營長,回身喊道:“話多了嗷。”

    老鷂鷹和王銘同時閉上了嘴,就這麼一路衝了下去。

    小王莊,不算是特別敏感的地方,既不在三軍交界處,也不在交通要道上,偏居一隅,無論從位置上還是地域上,都不屬於重要地界,這地方爲什麼要放兵,老許還真有點沒想明白。

    “老許,知道咱們守在這兒的目的是什麼不?”

    許銳鋒搖了搖頭。

    “北平、上海、太原、南京幾仗打完,日本人正是心氣兒高的時候,拿下太原沒多久,就對周圍進行了堅壁清野的圍剿行動,那一場仗打的慘烈極了,咱二營打光了一個連,整個連就剩下個指導員這才從包圍圈裏逃了出去;咱們團更慘,幾乎都把家底打空了,戰損超過了三分之二,那叫三分之二啊!”

    “經過這次戰鬥以後,咱們二營,就被團長安排在了小王莊。只要鬼子再次發動圍剿,咱們二營就得把小鬼子伸展開的翅膀打折,讓他們想聚攏成一個圓往過包都包不成,最不濟,也得能用最快的速度通知團部及後方的戰士們轉移,掩護老鄉撤退。”

    老鷂鷹聞聲道:“王團長是個人物啊,別人遭遇了大難都想着怎麼窩起來舔傷口,我瞧他這意思,這是心心念唸的打算着報仇。”

    二營長說道:“不報仇,能盯上鬼子的補給站麼?”

    “咱們新一團,本來也和其他部隊不一樣,尤其是咱團長,以後你們就明白了。”

    “不過,咱們說歸說……那鬼子的補給站真是你們拔的?”

    四寶子不樂意了:“我們能撒謊咋地?”

    二營長立即舉起了雙手:“沒那意思,我是說啊,你們哥幾個這麼大的本事我沒見着,是不是有點虧?”

    “這麼着,前面就是小王莊,我的明哨暗哨都在,要不,你們摸個哨?就當我檢驗部隊訓練成果了,咋樣?”

    許銳鋒一回頭:“四寶子……”

    老鷂鷹連忙攔道:“可別介,四寶子一去,哨兵不沒了麼?飛刀可不會轉彎。”

    老煙槍站了出來:“我來吧。”

    說着話,他從馬上蹦了下來,打腰上解下麻繩,奔着平原上草木繁茂的地方走了過去。

    二營長衝這許銳鋒說道:“他怎麼都不問問哨兵在哪啊?”

    許銳鋒一揮手:“不用問,我們趟小鬼子的哨,從來不問。”

    這不廢話麼,你問人家也得告訴你啊!

    但這句話當中透露出的自信,卻不自覺的向外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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