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第四十一章 戰前叫陣!
    噗、噗、噗、噗……

    當卡車的輪胎全部被打爆,那卡車的車身開始向一側傾斜,偌大的平原上,這羣日本人藉助車身優勢開始瘋狂掘土,很快,半人多深的防禦壕溝被挖出了一條又一條。

    等所有日本人都跳入了壕溝,他們和許銳鋒的視線範圍只剩下徹底與地面之間的縫隙,可射擊範圍極小。

    山本往山上看着,眼見炮兵在山坡上露了頭,這才心滿意足的露出冷笑。等再回頭,卻發現了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老鷂鷹不見了。

    “誰看見那個中國老頭了!”

    山本近乎嘶吼的問着。

    疤臉在日軍人羣中彎着腰走過來說道:“太君,他跟醫療隊待在了最後邊。”

    “沒跑?”

    “沒跑!”

    山本更納悶了,剛纔如此混亂的環境下,他就算是跑了,誰有時間抓他,怎麼還留下了?

    這不符合常理啊!

    “太君,槍聲停了!”

    思慮間,疤臉站在山本面前大喊了一聲,戰場上的寂靜在他抽神回來以後,顯得格外詭異。

    山本整個人愣在當場,有點不知所措。

    按理說,這兒是紅區的勢力範圍,當自己帶領着日軍衝進來的時候,紅區應該表現出不死不休的狀態,然後自己佈陣嚴防死守。等敵軍趕到的支援越來越多,將所有援軍鎖死在自己身上時,再由坂田聯隊長撲過來收拾殘局……

    這怎麼變味兒了?

    兩軍陣前,本該捍衛榮耀的士兵誰也不開槍,一輪齊射以後都趴在壕溝裏,這是打仗是看戲?

    ……

    “都貓好嘍,誰要是把腦袋漏出去,讓日本子給崩了,別怪老子向上報戰損的時候把你名字給劃掉!”

    “現在不是讓你們拼命的時候,該認慫就認慫,聽明白沒有!”

    許銳鋒在壕溝裏彎着腰一路走一路呼喊,當看見有小戰士好奇的想從壕溝裏把眼睛探出去往前看,讓老許一把就給拽了下來,拎着脖領子罵道:“欠兒啊!”

    “那日本子是剛入洞房的小媳婦麼?”

    “有什麼好看的!”

    “咱二連有觀察手,不用你在這個時候捨生忘死,明白沒有!”

    小戰士被罵的靠在土堆上一句話不敢還嘴,三排長趕緊過來將這孩子給弄到後邊去,喊道:“老許,消消氣兒,新兵,得有個適應過程。”

    “另外,沒帶好新兵,是我的責任,要罵,罵我,我這個當排長的,應該承擔。”

    老許一把握住三排長的肩頭,輕聲說了一句:“看好他,看好每一個人,儘量……讓他們都活着。”

    這是許銳鋒的期望,哪怕明知道不可能。

    “都聽好了,咱們二營上次繳獲的日本罐頭還剩不少,全是牛肉的!”

    “等打完了這一仗,回小王莊我就讓人把罐頭就着白菜全燉了。”

    “可話說回來了,想要喫牛肉,起碼得打完了仗確保自己的腦袋還在,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他開始珍惜人命了。

    沒有一開戰就想盡一切辦法去贏,而是在腦海中算計着怎麼才能少死人。

    準確的說,許銳鋒現在已經完全脫離了一個江湖人的範疇。

    什麼是江湖人?

    那得捨生忘死,在江湖上,菩薩心腸是遭人鄙視的,善舉是讓人瞧不起的,清高倆字往往是最低處的貶義詞。

    但,在二營不是。

    戰士們第一次看向老許的時候,說出了:“放心吧。”

    “咱死不了,等打完了仗,你那日本罐頭可不能心疼啊。”

    之類的話。

    也就是說,這羣泥腿子,不光懂好賴,還知道用玩笑的方式來回應。

    因爲許銳鋒如今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有溫度,都真心實意。

    他變了。

    從江湖上、亂世中的行屍走肉到擁有了靈魂,再到被賦予了血肉,整個人煥然一新。

    “爺,咱什麼時候打啊。”

    當許銳鋒喊了一溜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在他身旁端着機槍的四寶子問了一聲。

    老許迴應道:“不着急,日本子忍不住的。”

    打仗,是個很講究盤算的事,老許手裏這幾桿槍,在眼前的中隊面前,什麼都算不上,重要的是,他們還把所有汽車都擋在了前面,有了掩體。在這種情況下,開槍就等於浪費子彈,那還打什麼?

    四寶子琢磨了半天,竟然也學會了思考的說道:“咱要是不把他們打疼了,這包子皮兒,進不來吧?”

    他指的是不把眼前的中隊打垮,對方就不可能利用電臺呼救,沒有了這一道程序,對方的部隊就不會衝進來。

    山坡最頂端,一面紅旗衝着平原方向搖晃了兩下,等許銳鋒看見這面紅旗,笑着說了句:“日本人的炮兵到了咱眼皮子底下了。”

    這是他們商量好的暗號,也是這場戰鬥即將打響的開始……

    許銳鋒扭過頭衝着身後喊道:“把紅旗豎起來!”

    戰壕裏,一杆嶄新紅旗被立了起來,在風中,旌旗獵獵。

    ……

    山坡上,老煙槍看到了這個信號,慢悠悠拽出匕首用牙叼着開始往山下摸,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不光沒發出任何聲響,就連山下的部隊都發現不了他的身影。

    在老煙槍身後,有將近二十人都是這副模樣,他們手中有的拎着菜刀,有的手裏拎着扎槍,有的甚至乾脆拎了一把從鍘刀上卸下來厚刃刀,全都一聲不吭的跟着。

    一個個,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殺氣。

    ……

    “敢問前方是哪隻部隊啊?!”

    日本人的戰壕裏,傳來了這樣一聲問詢。

    老許聽見這地道的中國還有點發愣,這是帶着翻譯來的啊。

    四寶子扯脖子喊道:“東北抗聯許銳鋒,你們的骷髏隊是怎麼沒得,心裏沒數麼?還想派人往我們的地盤裏穿插,姥姥!”

    許銳鋒一捅他,笑道:“四兒啊,咱現在是386旅新一團二營穿插隊了。”

    四寶子撓着頭髮,憨厚的說道:“是麼?這名兒也太長了,誰記得住。”

    日本人的迴應卻如期到來:“許桑,既然你說骷髏隊滅在了你們手裏,那意思就是,你在證明貴方的戰鬥力十分強悍,不如這樣,我們各出十人,在這兩軍陣前來一場較量,如何啊?”

    “我們大日本帝國可以保證,在較量沒有結束之前,絕對不會開槍!”

    日本人竟然當着整個二營的面,下戰書了。

    這可是許銳鋒第一次指揮戰鬥,當對方挑釁意味十足的話語說出來,相當於在整個二營面前挑釁他的權威,要是這一下立不住,剛剛在二營戰士們心中建立的形象就算是全毀了。

    當然,老許必須還要有士氣方面的考量,兩軍對壘,各派十人,這就相當於古代戰場上的武將單挑;贏了,士氣大振,輸了,那可叫灰頭土臉。

    日本人的單兵素質什麼樣他是知道的,二營的戰士全是農民出身,這不扯蛋呢麼?

    四寶子看見許銳鋒爲難,立馬在大冬天的將外衣脫了下來,他光着膀子,袒露出肥胖的身軀,往雙手上吐了一口唾沫:“爺,跟他們幹!”

    許銳鋒馬上大喊:“久聞貴軍武士道精神濃郁,我們想領教很久了。現在,我們怕的不是打黑槍的問題,是怕你們根本不敢走出戰壕。”

    許銳鋒等於一個大嘴巴摑到了日本人臉上,事是你們提出來的,你們敢派人出來麼?

    “只要你們的人敢走到戰場中央,我許銳鋒以曾經在江湖上的名聲發誓,這買賣,咱接了!”

    “日本子,你們敢麼!”

    對方這一手剛拿出來,許銳鋒立馬來個將軍,恐怕現在雙方陣營中的士兵都紛紛看向了自己的主帥,看他們如何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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