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唐家莊園,議事大廳之中。
足有十數人,此刻皆齊聚於此,無論男女老少,每個人的臉上,這會兒都寫滿了冷意。
“這韓風,可真是一個人物啊!”
“剛回燕京城內,張七爺竟然就送他這麼一份大禮。”
“朱雀商會的全部高層,一個沒有落下,全部被一鍋端,甚至還致其絕後,還真是狠辣。”
說話的人,是分坐兩側的一名老人。
他是唐家的客卿,成爲唐家的一份子以來,已在唐家待了三十餘年。
這屬於唐家核心成員齊聚一堂的議事大廳,他自然是有資格進入的。
“是啊!七爺此次行事,未免也太不計後果了。”
他身邊的一人,也是跟着附和道。
而他們此番齊聚一堂,爲的也就是商量關於韓風回到燕京城內如何應對的事情。
“七爺姓張,如何行事,怎麼會輪得到我們指手畫腳?”
“只是沒想到韓楚已經消失這麼多年,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這位七爺還如此死心塌地的追隨,真是不知道所圖爲何!”
大廳首座位置上。
一直沒有說話的中年男人,緩緩開口了。
他是唐平,如今執掌着唐家。
此刻他的臉上,寫滿了不甘和憤怒之色,甚至是拳頭緊攥,冷冷道:
“七爺如果一直要庇護韓風的話,除了魏家,誰還能夠動得了此人?”
“當年之仇,難道就這麼作罷了?”
唐平聲色陰寒,顯然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在場衆人,誰又不是相同的想法?
他們難以接受這樣的結局。
“當年韓楚帶走燕京成呢各大家族半數強者,一去未歸,令得我們這些家族,不得不退居二線。”
“如今更是隻得屈居於魏家門下,實在是可恨。”
“此番韓風好不容易來到燕京城,斷然不可輕易放過他。”
衆人此刻一人一語,議論紛紛。
大家都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這樣的情況,不止是發生在唐家。
燕京城的南邊,是李家古宅所在之處。
宅內前廳之中,此刻同樣是家族的高層,長老,以及客卿齊聚於此。
韓風入京。
朱雀商會高層全數死於爆炸。
張明德別墅內會見韓風。
一件接連一件的事情,傳入李家衆人耳中,家族衆人,自然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感。
此刻大廳之中爲首的位置上,是李家的老家主李廣元。
作爲曾經聲名同樣響徹燕京城的李家,李廣元無疑是實力和手段兼備的那一類人。
哪怕是如今老了,李家也無奈退居二線,但是,只要李廣元還活着,李家就不會亂,更不會散,甚至還有更進一步,重新登頂的可能。
所以。
數十年來,李家一直都是由李廣元獨自一人坐鎮。
“父親!張明德替韓風滅朱雀商會全體高層,此事,只怕是故意在向外界傳遞一個消息。”
“那就是張明德,要護着韓風!”
“任何試圖對付韓風的人,都得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分量,否則,朱雀商會的全部高層,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而此刻說話的人,是李廣元的一個孫子,名叫李江河。
放眼與他同輩之中的年輕人,已經算得上絕對的翹楚了。
燕京城內的年輕一輩之中,無數人都將李江河與魏家的年輕一輩相提並論,足以見得其本事。
聽到這話的李廣元,自然是投來了贊同的目光。
他示意李江河繼續說下去。
“爺爺!此事魏家如果不出手的話,我們繼續對韓風動手,無異於是自尋死路。”
“張明德今日把朱雀商會的這些高層當做一隻只雞,選在江上人家酒店,以最高調的方式,終結他們每一個人的生命,本意就是爲了震懾我們這些猴子。”
李江河的這一說法。
自然是得到了在場衆人的一致認同。
說張明德今日此舉是敲山震虎也好,是殺雞儆猴也罷。
結果都是正確的。
目的就是爲了讓韓風在燕京城內的日子,走得能夠平坦一些。
不至於什麼阿貓阿狗都跳到他的面前蹦躂。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麼?”
李廣元並沒有因爲自己孫子說他們這些人都是猴子而感到不滿。
因爲事實如此。
魏家不出手對付張家。
他們這些個家族,哪怕是加在一起,也不夠張明德一個人看。
自然也就更別提什麼張明德背後的張家了。
和張家比起來。
他們這些家族的人,不是猴子是什麼?
“爺爺,我想說,陽謀也是謀!”
李江河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這笑容,分明是已經將某些人算計其中。
這話一出,大廳內的衆人紛紛一愣。
“燕京城的天下,最初是屬於爺爺你們的,當年的燕京城,堪稱天下多分,各大家族,都能自立爲王,誰都不能小覷對方。”
“而後的燕京城,受制於華夏,但同樣精彩紛呈,是屬於我父親他們的時代,這才造就了頂尖家族,一流世家,二流家族的區分。”
“如今,這舞臺也應該輪到我們上場了吧?”
李江河臉上的笑容,自然也是變得越發的濃郁了不少。
聽到這話的衆人,自然也是一下子恍然。
他們都知道李江河到底想要怎麼做了。
無非是也年輕人去碰撞年輕人。
只是。
李廣元的眉頭,卻是一下子微微輕蹙了不少。
“韓風在東瀛所爲,你忘了?”
他出聲問道。
李江河很乾脆的搖了搖頭,沉聲應道:
“自然不會!”
“韓風在東瀛滅鬼殿,斬殺八岐大蛇,清理生化異能人,火燒鬼社,種種事蹟,堪稱萬丈光芒。”
“如此功績,理應受到至高無上的榮譽和嘉獎吧?”
“可事實呢?”
聞言。
議事大廳之中的衆人身子猛地一顫。
他們臉上也是隨即浮現了濃濃的驚訝之色。
顯然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