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重生之後,帶着昏迷的長孫澈進了玉佩空間以來,其餘的時候她還沒好好看過。
當時只是隱隱約約覺得玉佩空間不一樣了,如今採了草藥,也正好藉着整理的空檔,研究一下空間的變化。
沈景雲閉上眼,再睜開時,已經站到了空間內部。
還是熟悉的光芒繚繞。
沈景雲暗歎,縱然是見過,這場景依然讓人覺得震撼。
而讓沈景雲感到疑惑的,是與前世不同的,原本空間內只能放一些東西,四面牆壁上,鑲了一排排的書架,上面是堆滿的古籍。
而如今,在遠處,卻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神壇樣貌的輪廓。
沈景雲擡腿,遲疑地朝着那裏走去。
走近,輪廓的全貌也在眼中浮現。
原來空間內的光芒環繞,竟然全都是由這裏發出。
那確實是一個神壇,沈景雲小心摸索着走上神壇,中心也慢慢浮現在眼前。
一顆拳頭大小的玉石懸浮在空氣中,那並非普通玉石,玉石表面雕刻了鳳凰紋路,隱隱有金光浮現,如果仔細聽,裏面還有輕微的鳳唳聲傳出來。
她緩緩伸手,輕輕握住了那塊玉石。
入手卻並不是玉石的冰冷,反而有一種溫熱的感覺。沈景雲就這麼握了一會,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便將玉石拿過來仔細查看。
那些浮現的金光更加清晰地映入沈景雲眼中,它們並不是散亂出現的,而是沿着鳳凰紋路流動,襯的那些鳳凰更加栩栩如生。
沈景雲看了一會,覺得沒有什麼奇怪之處,便將玉石放下,打算去其它地方看一看。
突然,一道流光劃破了沈景雲的指尖。
她喫痛地縮回手,血液卻滴在了玉石上。
剎那間,玉石放出明亮的光,緊接着化爲一道流光,進入沈景雲體內。
胸口一陣熾熱,沈景雲遭受不住,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沈景雲已經躺在了牀上,身旁竟然坐着長孫澈。
“你怎麼會躺在地上?”
長孫澈微微皺眉,臉上竟然有一絲擔憂。
“殿下。”
沈景雲趕忙下牀,卻被長孫澈按住。
“我說過,你可以叫我阿澈。”
沈景雲微微紅了臉,燈光昏暗,長孫澈並沒有瞧見。
“我沒事,或許只是連日勞累,所以有些暈罷了。”
這說辭倒是和方纔陸離所言一模一樣。
長孫澈不疑有他,又糾結起來沈景雲稱謂的事情。
“還叫殿下?”
長孫澈的語氣中已經有了一絲不快,沈景雲連忙改口。
“阿澈,你現在過來,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我將陸離帶了過來,同你一起商討一下解藥的事。”
沈景雲聞言,瞬間瞭然。
陸離是整個雍朝數一數二的神醫,只是不喜朝堂,行蹤無定。
她不傻,長孫澈與她相識,也不過一月有餘,若是就這樣直接相信她,那纔是傻子。
把陸離帶過來,或許是爲了試試她的底細,也或許是確認解藥的真實性。
不論如何,長孫澈都還是對她懷有敵意。
沈景雲點點頭,心中有些苦澀。
“進來吧。”
長孫澈拍了拍手,隨後,一個看起來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少年走了進來。
“沈姑娘好。”
沈景雲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陸離。
臉龐盡顯少年的俊朗,一襲黑色勁裝,卻顯得好似江湖俠客。
“陸神醫。”
“不敢不敢。”
陸離笑着,咧出一口白牙。
“我從前也是受到端家老爺子的指點,纔有了今日的成就,說起來,我應該叫你一聲師妹纔對。”
長孫澈輕咳兩聲,陸離瞬間後背僵直,只覺得有一道利劍似的目光射在後背上。
“那個,沈姑娘,咱們來說一下解藥的事情吧?”
沈景雲輕輕點頭,但又覺得有些好笑。
沒想到長孫澈這麼嚇人。
“我這裏有解藥的方子,在梳妝檯最下面,你可以拿來看一看。”
沈景雲指了指梳妝檯,示意陸離去拿。
陸離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長孫澈。
“好。”
只一聲應答,長孫澈起身,去梳妝檯找出了藥方,遞給陸離。
沈景雲只覺得頭昏腦漲極了,想起來那道莫名其妙進入體內的玉石,不禁摸了摸胸口的位置,輕輕閉上眼。
“怎麼?不舒服嗎?”
長孫澈起身,伸手想試探一下沈景雲的額溫,下一秒,卻被沈景雲躲了過去。
“房間還有旁人,王爺自重。”
長孫澈手頓了一頓,腦子裏浮現的都是沈景雲那一紙婚約。
“我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絕妙的方子!”
陸離斟酌完方子的配比,忍不住讚歎。
“這其中有好幾種毒物,但都能巧妙地融合在一起,以毒攻毒,最後融合襄王殿下體內的斷魂散,以達到根除的效果。”
“敢問沈姑娘,你是如何想到的?”
沈景雲微笑着搖了搖頭。
“這並不是我想的方子,是我在一個古書中得知。”
看到藥方沒事,長孫澈也徹底放下心來。
站起身來,長孫澈仔細地幫沈景雲掖好被角。
“好好休息,今日勞累,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就拽着意猶未盡的陸離,離開這個房間,轉眼消失不見了。
看到兩人終於離去,沈景雲鬆下一口氣,又想起來體內的變化。
若是沒什麼關係,難道是和內力有關?
沈景雲手握銀針,暗自運轉內功,將其催動。
瞬間,銀針便如離弦之箭射了出去,沒入牆壁一半多。
沈景雲也被驚訝了一下,並非是她故意,而是忽然多出來的內力雄厚,她一時無法控制。
“難道,這就是玉石的作用嗎?”
沈景雲疑惑搖頭,隨即又收回銀針,如此試了五六次,纔算勉勉強強控制。
沈景雲沉下心來,慢慢收回內力,卻發現本該回到丹田的氣,卻收回到了胸口上。
“或許,它是一個天然儲氣石?”
帶着三份驚喜,七分不確定,沈景雲也只能心裏祈禱,這個東西沒有危害,否則她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